韩姝努力把话题带跑偏,权铭晨总有办法拐回来。
前者没有正面回复是否同意分手,后者虽不放弃但没有紧追不舍紧咬不放,总体气氛还算融洽,没有吵起来。
甚至因为韩姝太会撒娇,撒出了权铭晨的两分真心,像真正的姐姐那样语重心长地劝诫。
“你这么聪明,不是无可救药的恋爱脑。好好考虑我对你说的话,不要明知是屎还执意要尝咸淡,当时恶心不算,今后每次回想,都会一次又一次的恶心。”
韩姝:“……”
话糙理不糙,这也有点太糙了!
不是,姐姐,你真的是一直待在国外的人吗?为什么切换回母语环境这么丝滑?讲这些话毫无语序障碍?
韩姝对权铭晨的语言天赋佩服的五体投地。
去云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权铭晨的动机。
报复云昳,釜底抽薪,趁机作乱,火上浇油,让整个云家倾覆……
劝韩姝分手的理由,一是不清楚云昳看重她的原因,不论因为什么,既然看重,必然要让他失去;二是她夹在其中,“他们”对云家下手时,和司宴可能会因为妹妹出手帮忙。如果把她摘出来,帮忙的可能性就会降为零。
树倒猢狲散,云家最好完全孤立无援,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韩姝的手无意识在手机页面上滑动,隐隐有种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的直觉。
车开进云家停车场,经过上次被动手脚,高学毅学聪明了,坐在车里休息,和韩姝说:“小姐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
已进秋天,气温下降,车里不会太闷,韩姝由他去了。
她刚拿起包包,车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云昳伸进来一只手接她下车。
“怎么亲自过来接?”
韩姝搭上他的手,被他握住,牵着一路走进去,没有松开过。
“你来的比我预想的要晚。”云昳说,“等不及想快点见到你。”
“对不起,财团那边有点事耽搁了。”韩姝左右看看,“旷总已经到了吗?”
“嗯,在我爸那边。我带你过去。”
韩姝不由得紧张起来,“旷总人怎么样?好相处吗?能够把那么多厉害的人物治得服服帖帖,脾气会不会很凶?”
云昳说,“没有的事,你别怕。二哥很温和,虽然表面看起来比不上大哥那么随和,只要不惹到他,很好讲话的。”
怎样算惹到,这是个很微妙的词汇。
他只字未提昨晚见了权铭晨的事,既然他不提,韩姝也不提。两人不约而同地互相隐瞒先后见了同一个女人。
佣人推开云泰宁所住区域的大客厅的门,云昳带着韩姝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云泰宁右手边的男人。
相比起云家其他人,比如温和的笑面虎云晖,斯文的云晔,文弱的云明,精致的云暲,冷冽的云昳,云旷整个人都是粗犷的,大刀阔斧,像一件原始部落里的手工艺品,没那么精雕细琢,却保藏风霜的痕迹。
他的粗犷和凌隺一不一样,后者是军人的利落,杀伐决断。他则是黑吃黑的阴鸷,不择手段。
云昳向那男人介绍,“二哥,这是和司姝,我的女朋友。”
再对韩姝说,“这是我二哥,云旷。”
韩姝朝他微微鞠躬,“旷总好。”
“你好。”云旷颔首微笑,“既然是云昳的女友,就和他一样叫二哥吧,叫旷总显得生分。”
韩姝想说她至今还叫云昳昳总呢,反正对方也没纠正过。
她乖乖应下,“好的,谢谢二哥。”
云旷扭头从椅子边的桌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韩姝,“回的匆忙,没怎么准备,别嫌弃。”
韩姝:“?”
居然还有礼物?
她来云家这么久了,第一次收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