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夸张的,可能都上千两。
陆弃娘没有那么虔诚,可以为了一炷香一掷千金。
但是她想,能管那些吃不上饭的人,一天两碗粥,她自己就觉得功德圆满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粥棚就设在码头仓库边。
仓库现在不出租了,是自家南北货铺子用的。
不过年底,存货基本上也都清空了。
陆弃娘和萧晏商量,把仓库的架子什么暂时搬走放在房子里,打扫出来,让那些无处可去的灾民,有个容身之处。
不过有言在先,等正月底,铺子从外地进的货陆续到来,就得重新打扫当库房。
这中间,也有很多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素质,他们会不爱惜住处,会偷会抢东西,会有争吵。
黑甲军现在依然在蒋玄手中——这也是众人看不明白,却只能接受的皇上的迷人操作之一,然后正月里,黑甲军中,每天找五十个人来帮忙值守,维护秩序。
这些人,陆弃娘也都给银子。
这年头,当兵的比普通老百姓,日子过得好不了多少。
所以这样也算给困难的黑甲军一些补贴。
二丫在家里把算盘扒拉得啪啪响,“娘,咱们今年赚了不少银子。可是过年您来这么一出,上千两银子都出去了。让您租个铺子一千两,给您心疼得三天睡不着。这个钱,您出得倒爽快。”
“咱们运气好的时候,接济接济别人;将来咱们吃不上饭的时候,也有人接济我们。”陆弃娘道。
“呸呸呸,娘,您快吐一吐,大过年的,您不能说点吉利的吗?谁不盼着自己家好?咱们家以后啊,是蒸蒸日上,一年更比一年好。”
“行,蒸蒸日上,一年更比一年好。”陆弃娘笑道。
云庭凑过来看二丫的账册,“你染发膏,卖得好像一般啊。”
二丫瞪他一眼,“怎么那么烦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家对于这种东西,好像不够信任和接受,所以她卖得并不多,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她没有发财。
不过看着自家南北货铺子生意兴隆,年底赚了不少银子,二丫还是高兴的。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云庭骄傲道,“来,说句好听的,我给你想想办法。”
“舅公——”二丫撒娇,“舅公——”
“你赶紧闭嘴。”云庭气结,像被蜜蜂蛰了一样跳起来,凶神恶煞地道,“以后不许喊我舅公!”
“这就是你不对了。”陆弃娘道,“辈分就是这样。不喊你舅公,还能喊你三哥啊!”
“三哥倒是可以。”云庭傲娇道。
“哈哈哈,”陆弃娘笑得不行,“萧晏喊你舅舅,她喊你三哥,那你让萧晏喊她什么?”
“萧晏什么时候喊过我舅舅?”云庭没好气地道,“他都被赶出家门了,和侯府没关系了,那和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也就没了。”
陆弃娘想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萧晏把云庭的小算盘看得清清楚楚,慢条斯理地道:“都已经习惯了,还是按照从前辈分论吧。”
“不行。”云庭狠狠瞪他。
萧晏老神在在。
“你看你这个人,话说半截又跑去争什么辈分。”二丫埋怨道,“你不是要给我想办法吗?”
“当然了。”云庭道,“还得看我。你给我几盒染发膏。”
“干什么?说半天,你想白要我东西?”二丫哼道。
“白要你给不给吧。”云庭瞪着眼睛问她,好像她说不给,立刻就能耍小性子一样。
“给,给你六盒够不够?”
反正卖不出去,二丫自我安慰。
平时她也没少奴役云庭,就当年底抵工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