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花两个儿子吃了饭就去了学校。
大概下午三点多,隔壁裴向阳家又闹起来了。
曹大妞站在院坝里拍大腿骂:
“哪个杀千刀的畜生偷了我家的钱哦!”
“来人啊,我们村出贼娃子了!”
不一会儿,周围的邻居都被曹大妞喊来了。
裴勇一家子也在场。
大湾村的老支书也来了,看到曹大妞的做派就嫌弃的不行:
“你又在嚎啥子嘛,整天惊乍乍的,你们屋头还有个安生不?”
这回曹大妞可是正儿八经的苦主。
平时没有理都要被她搅三分,现在成了苦主,自然要闹个天翻地覆。
曹大妞直接往地上一躺,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一样乱蹦起来。
“娘哎,没法活了,我家的钱被人偷了。”
“那可是我们这一家子老的老、残的残的活命钱啊,哪个丧良心挨千刀的畜生哦,偷钱偷到我们家来了。”
“书记,肯定是村里人干的,这钱你们村上得负责。”
说着曹大妞就爬起来,要去抱老支书的腿。
老支书的儿子赶紧把他爹护在身后,要不是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儿上,真是想一脚踹上去。
老支书气得都要晕过去了:
“你自家的钱丢了,你去报警呀,找村上干什么?”
有人就问:
“曹嬢,你家丢了好多钱嘛,啥时候丢的?”
“村里这么多年没有出过贼娃子哦,你可不要乱说,是不是自己搞忘记放钱的地方了?”
曹大妞拍着手哭道:
“钱是向阳的,整整三千啊,这是文艳汇回来给他哥结婚用的啊!”
“三千啊!”
人群震惊了,这可不少啊。
“那你们赶紧报警去呀!”老支书看这一屋子蠢货,喊了裴老头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抽你那叶子烟,还不去报警!”
裴老头看了裴向阳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裴老头这才拿着他的烟杆子,背着手往镇上去。
老支书又喊住他:
“去打电话,等你一来一回的,天都要黑了。”
裴老头这才去打电话。
老支书还算清醒,懒得搭理曹大妞,问裴向阳:
“钱是什么时候丢的,你心里有怀疑的人不?”
裴向阳坐在一张脏兮兮的垫子上,神情看着很颓废:
“应该是今天丢的,昨天我还给我妈拿钱买菜。”
老支书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一家子真是羞死先人,你们看看哪个当农民的还要买菜吃?”
又问:
“那昨天今天有人来过没有嘛?”
裴向阳想了想,眉头紧皱。
曹大妞突然跳起来,指着人群里的吴桂花:
“吴桂花,是不是你儿子偷的?”
吴桂花一愣,她也不是好惹的,张嘴就喷:
“你那烂嘴不要乱说,我两个儿子马上要考高中了,那是将来的国家栋梁,你个老不死的敢污蔑他们,我撕了你的破嘴。”
曹大妞却十分笃定:
“你家裴栋中午来过我家还钱,从昨天到今天,就他来过我家,肯定是他偷的。”
听到裴栋来还过钱,大家都议论纷纷起来。
“会不会真是裴栋哦?看到向阳放钱的地方,趁人家不注意就偷了。”
“不会吧,裴栋那娃看着不像啊,听说学习还不错呢。”
“那可是三千块,他要是看到了能不心动?”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吴桂花心里直打鼓。
她知道裴栋确实来还过钱,也知道她那两个儿子缺钱花。
吴桂花虽然很凶,但毕竟手里没多少钱。
男孩子大了,用钱的地方也多,以前每次回学校都会因为给的零花钱太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