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狗蛋咋样了，没事吧？”
哪怕她再不想亲近狗蛋，可摆在面前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且还是个七岁小孩的命。
杜鹃的心也不由得软了又软，看着依旧昏迷的狗蛋叹了一口气。
姜婉的目光落在了狗蛋那张脸上，这是一张跟临临完全不一样的脸。
临临长得很可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前世她的容貌并没有恢复，依旧是姜六丫的那张脸，临临却生得格外像她现在的容貌，一点都不像傅泽成。
“没事，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
杜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狗蛋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脑子不行，但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我还是做不到，能救活自然最好。”
姜婉想到了狗蛋的疯病，她趁机又给狗蛋把脉。
脉象倒是没啥问题。
不过精神方面的病，也不能光靠把脉。
“嫂子，你知道狗蛋的妈妈吗？”姜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问这个问题。
明明她早就知道，狗蛋就是狗蛋，不会是临临。
刚刚那些话，估计又是狗蛋说的胡话。
杜鹃想了想，“知道，都是一个大队的，我和他妈妈年纪差不多，怎么可能不知道。”
“狗蛋妈妈叫菊花，菊花跟大队里的小混混好上了，有了狗蛋，两人不顾父母的反对在一块了。后闹饥荒，狗蛋他爹偷了狗蛋姥姥姥爷家的所有粮食，让那么一大家饿死大半，狗蛋娘得知这事之后，活活气死了。”
“狗蛋生下来就没了妈妈，也不知道他咋对找妈妈的事那么热衷。”
“唉，可怜的孩子。”
姜婉抿了抿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嫂子，狗蛋现在没事，我先出去了。”
这么久不见，小熠估计已经想她了。
杜鹃忽然想起刚刚的事，“等等，小婉，刚刚我看见小熠那孩子在门外偷偷看你，但是又没进屋，而是自个儿离开了。”
她总觉得那孩子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姜婉愣了一下，“嫂子，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我进来没多久的时候，我过来就看到了。”
姜婉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往外走。
小熠估计是看见了，误会了，这会儿不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吧。
另一间屋子内。
当姜婉找到孩子的时候。
果然发现了埋在被子里，偷偷红着眼睛掉眼泪的小孩。
姜婉想要掀开被子，被子却被小熠紧紧抓住，不让她掀开，还不让她看他。
孩子生闷气，不愿意掀开被子让她看他，姜婉也没勉强，只是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语气温柔。
“小熠，你刚刚误会了，妈妈没有主动抱狗蛋，是狗蛋还没睡醒迷迷糊糊把妈妈当成了他的妈妈。”
“真的吗？”闷闷的声音从外面被子里传来，小熠偷偷掀开一个小缝隙，从缝隙里望着姜婉。
姜婉一笑，“当然是真的。”
“不信你看狗蛋，他跟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跟你爸爸也不像。”
“他怎么可能是咱们家的孩子。”
狗蛋也不会是临临。
临临不爱哭，几乎很少哭过，这辈子她和傅泽成没有遇到，没有生下他，已经不再是他的妈妈。
他会有属于他的新妈妈。
小熠回想了一下。
那个狗蛋长得确实不像妈妈，也不像爸爸。
好像……跟梦里的坏小孩也不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见狗蛋，就会想到梦中的那个坏小孩。
那个坏小孩长得跟妈妈真的很像很像，反而他跟妈妈没有多少相像的地方，他更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