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心爱的大儿子的求助,温旺家张着嘴:“是、是我、给、老大的,老婆、子,你别、碰,还、给他。”
他恨不得把揣进杨桂兰兜里的存单抢回来,这可是他最大的两张存单了!
再丢,他手里就只剩下四千多块钱了,四千多块钱够干嘛的呀。
但是他再焦急,话说不利落,也站不起来,也只能干瞪眼。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温大哥也不敢生夺。
温二哥更是始终在状况外,或许是不敢面对,因为他丢了六千块钱的事实。
那可是六千块!
爸可真有钱!
同时心里也很酸,爸也太偏心大哥了,以前是老幺,现在是大哥。
“存单,给我!”温旺家冲着杨桂兰直直的伸手。
杨桂兰头摇的飞快:“不可能,这钱有我一半,你什么时候把密码说出来,我就给你剩下的一张存单。”
她直直的看向温旺家:“不然我宁愿把存单撕了也不给你!”
她摆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换做以前,温旺家根本就不带信的,但是这三个多月发生的事情,让他看明白了,老婆子是真的变了。
要不是他不信鬼神之说,面对变化这么大的枕边人,说不得还得搞一搞封建迷信。
但是要让他把钱吐出来也不可能。
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
直到温南州下了班回来,看到围在自己家门口的邻居们,都已经很淡定了。
不出意外,他家又出事了。
就是说,在原主的记忆里,温家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五好家庭的典范了,一家人一年到头都没红过几次脸。
他穿越过来以后,家里就没消停过。
穗穗有句话说的很对,那是因为以往吃亏的人不愿意吃亏了,才导致现在的状况。
他深以为然,温南州甩了甩酸痛的手臂,一边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一边举步向前:“大爷大妈,大哥大姐大嫂们,让一让,让一让,让我看看我家又出啥事了?”
身为温家人,他很顺利的回到了家,待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一句话拿捏住了温旺家:“那么问题来了,爸你是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问问外面的这些大爷大妈们,他们家有这么多钱吗?我记得,胡大叔家里五个工人吧,胡大叔你家有六千块吗?”
那自然是没有的。
“所以啊,你看,胡大叔家五个工人,都攒不下这么些钱,爸你哪来这么多钱?”
温旺家的愤怒焦急戛然而止,目光沉沉的盯着温南州:“老幺,你想说什么?”
温南州一脸无辜:“我没想说什么,我纯纯好奇,另外也想跟爸你取取经,到底做什么才能攒到六千块。”
这个问题,不止他,邻居们,就连杨桂兰也十分好奇。
毕竟她可是知道,老头子的身家可不止六千块,粗略估计,最少得有五万块。
你要说五万块放到二十年后,杨桂兰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才七零年,死老头子就能有五万块?
他会印钱不成?
温旺家不能说:“我、有我的、办法,你、别管。”
温南州耸了耸肩:“我听爸的,我不管。”
紧接着他话音一转:“但谁也不能欺负我妈。”
摆明车马的站在杨桂兰那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温大哥和温二哥。
眼看着邻居们的目光越来越闪烁,温旺家心都跌到了谷底。
怨毒的看向温南州,这小贱种是想让人怀疑他的钱来的不正,用心险恶!
但是温旺家的钱还真的来的不正,最起码经不住查,要是只有外面这些邻居,他可以认下算计杨桂兰的名声,说这六千块是他自己偷偷攒的,反正他现在的名声也就这样。
可秦简来了!
秦简在,话就不能这么说了。
他承受不住欺骗秦简的后果,不止因为秦简这个人,还因为秦简所在的秦家。
尽管,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算计了杨桂兰,可这话不能出自他口。
温旺家的面色变幻不停,终于是说:“烙、大,密码给她、们。”
然后又对杨桂兰说:“存、单,给老大、一张。”
就是妥协了,六千块钱,他和杨桂兰一人一半。
想到还在外面虎视眈眈的沈二柱,又看了一眼翘首以盼的温二嫂,杨桂兰表示十分的期待:“好呀,我没问题。”
温大哥有问题,问题大了!
那可是三千块!就这么白白给了老幺?
他想说什么,可触及温旺家严肃的目光,他眼神闪了闪,算了,老头子既然答应,那就是说他手里还有钱。
舍不着孩子套不到狼,他退一步就退一步。
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钱我去取,取回来分给你们。”
“不可能!”杨桂兰拒绝的很是干脆。
双方讨价还价了半天,最终各退了一步,钱一块去取,存单杨桂兰拿着,取钱的时候,温大哥一手交密码,杨桂兰一手交存单。
可谓是防备彼此到了极点。
邻居们看的是津津有味的,纵观职工大院住着的这么多户人家,兄弟感情不好的有,甚至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的也有,但这么防备彼此的还是少见的。
商量妥当了,事情算是圆满的落下帷幕,只等着取钱了。
温旺家也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传到秦简耳朵里就好,那失去的钱还能从秦简身上着补回来。
“烙、幺,你来,爸跟、你、说说、话。”放下了一桩心事,他现在就想弄明白老幺和秦简之间进行到哪一步了。
但是,他放心的太早了,秦简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