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固从营中出来,便顺道去点心铺子,买了一斤点心提着回家。
只是才推开院门,就发现家里冷清清的,眉头微皱,唤了一声:“阿娘!”
邱婆子就从屋里出来,神色间很不高兴:“回来了啊!”
“是,回来了,阿娘怎么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可是纤纤惹得阿娘不高兴了,她人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还请阿娘多包容几分。”
他颇有些头疼的说道,心里也不由直叹气,新媳妇才娶进门多长时间,他阿娘就生了好几回气了,连带着都有些牵怒于他,也是让人犯愁。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邱婆子就更觉得生气了。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这话倒是没说错,这新媳妇一进门,什么都是你阿娘的不是了,好像我就是个蛮不讲理,专会挑人错处的人一般,成心不让你们过好日子是不是?”
要说这刘氏没进门前,他们母子俩也是十分和乐的过日子,她也盼着媳妇早点进门,生个孩子,自己现在也还能动弹,能帮着照看孩子,也设想过新媳妇进门,必然与她和睦相处,不让儿子为难。
但这新媳妇也实在娇气得很,家里什么活儿都不会做,也没个过日子的态度,还总觉得是她这个做婆婆的在挑事,让她生一肚子的气,还没处说理去,一说吧,就好像是她这个做婆婆的不对,故意欺负她个新媳妇,天地良心,她可真没存心欺负人。
听到她这话,李阿固顿觉头疼不已,又来了,他在外面累一天,回到家来就想好好歇歇,但家里却是让人不消停。
“阿娘,儿子也没说什么,你就少说几句吧,一会儿让纤纤听到了,她又该多心了,她本就生得娇弱,在娘家金尊玉贵的养着,也没吃过什么苦,嫁来我们家确实委屈了她。”
人家一个千金小姐,在娘家时呼奴使婢的,到他们家来,还得自己亲自动手做活,这日子过得不习惯也是有的。
他思量着,怎么也得多给人些时间,慢慢适应现在的生活,或是生了个孩子后,也就会更好些。
这不说还好,一说吧,邱婆子就更觉得生气了,这哪是娶媳妇回来,简直是娶个祖宗回来,还一句不让人说的。
“还要让我怎么包容她,我对她已经够好了的吧,进门来让下厨做饭,她说不会,让洗衣裳,她也说不会,让她拿块抹布擦下桌子,她都一脸委委屈屈的样子,咱们家是娶媳妇回来过日子,就她这样子,是过日子的样子吗?”
谁家媳妇娶进门来不干活的啊,就自家这个最金贵,让干什么都不会,就养在家里吃白饭,人家还一天到晚的拉着张脸,好似欠了她银子似的,真当自己是个多金贵人儿似的,说是刘主薄家的小姐,可看看她那嫁妆,也不过二十两银子的事儿,还比不上人家村里出来的姑娘呢!
她心里就觉得,这个媳妇是娶亏了,但之前听过不少吹捧话,就不好再去外面跟人说儿媳妇的不是了,不然岂不是打自家的脸,让儿子在外人面前也没有面子,她硬是忍着一口老血,没往外透露一句的,但这也憋得她心里快起内伤了。
李阿固就十人头疼:“阿娘,纤纤她以前过的日子,跟我们不一样,身边都是有丫头侍候的,自己不用干什么活儿,来我们家自然不习惯,给她些时间慢慢适应,等以后就好了,你且先容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