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生华 作品
52. 故人归来
他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这是什么旅游景点吗?人人都能来的那种吗?”
和蔼不大乐意再同他耽误时间,但听到这句话,没有好脸色的解释,“实际上这是慧家的私人地盘。”
“哪个惠家?”对于这么大来头的家族,宋时文可没听说过。如果是惠子逢他们家的话,宋时文可要开始闹了。“惠子逢惠家?”
“当然了,世世代代。”
和蔼的眸色闪了闪红色的光。
宋时文当即乖巧下来,“是吗?有你这样的人才,当然是世世代代。”
那他太爷爷的太爷爷到底是怎么模仿出那么相像的诗的?又不是什么大作,不过是在讲儿女情长之类的酸酸的八卦之事,为什么要模仿?
“藏月,我们藏月的名字挂在那里可真不吉利。”尽管太爷爷的太爷爷那本书里的诗,也有“藏月”这两个字。被玷污的名字,因为他对这个人的喜欢,开始努力说服自己不去那么想。
小鹿啊小鹿!宋时文满心欢喜,期待着能够见到她。
墓穴如同一座深宅大院,弯弯绕绕永远没有尽头似的。两边总是墙壁,宋时文忍不住敲了敲,感觉那些墙壁的背后是坚实的石层或者土壤。但是这样看起来封闭的地方,也总是有风从头顶或者脚下流动而过。照明则是依靠镶嵌在墙壁或者地面上的发光物质,宋时文越走反而越起劲,丝毫感受不到这样的地方所带来的压抑感。
而和蔼的脚步极轻,宛如一阵风,不存在似的。宋时文在本不该出现影子的墙壁上看到了和蔼本来的面目,正在演绎着他过去的故事,宛如一曲神话传说,守卫着他的身后物……
还有,身前人。
主墓室的光线反倒没有甬道之中亮堂,也不知那光源来自何处,看来却类似于太阳光,像一束清晨的阳光,在纯净的黑暗之中斜出一个规正的三角形。那一个个三角形不多,正好能让整个空间处于一种模糊的状态,重要的东西不至于暴露在光束中,却能大概看出周遭的所有物品。
宋时文歪着头,绕过和蔼的身子,看到一副棺椁另一边冒出两个脑袋。凭借着某种感觉,他瞬间认出其中一个正是鹿藏月。
那棺椁过于宽大,足以安置进两个人。宋时文抢过和蔼的路,去找鹿藏月时,经过那棺椁,心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棺未藏月……
说的是他眼前这位看起来柔弱的姑娘吗?宋时文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样子。真奇怪,为什么感觉见了她很多次,每次都是觉得第一次见她?
“小鹿!”宋时文怀着之前和爱人相拥的爱意和期待向她靠近,然而他心爱之人却显得冷漠。
“张嘴。”鹿藏月那无神的眼睛看着宋时文说。这时候,靠在她背后的和尚倒了下去。和蔼连忙飘过来查看情况,或许是没有大碍,只是伸手探了一下额头,便很快的将注意力集中在鹿藏月的身上,那副姿态,分明就是深爱主人的忠犬。
宋时文尽管察觉到鹿藏月的冷漠,但为了证明自己对她的心意,无论她让自己做什么都会乖乖听话。他能不能把身边这个碍事的宠物给比下去?他这样想着,顺从的张开嘴巴。
鹿藏月从腰间抠出一粒药丸,缓缓放进他的嘴里,说,“这能让你的身体恢复如初,以后也不受疾病困扰,健康长寿到百年。”
宋时文还没吞咽下去,立马就把那东西吐出来,药丸落在手中,“这么好的东西,应该要留给你的。”
和蔼拂开恼人的苍蝇似的,轻轻推了一把宋时文。宋时文自己的手将那颗药丸扔向了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正在发生变化。
和蔼扶着鹿藏月站起来,宋时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明明……”
像相爱过似的。宋时文脑子里留存着这样的记忆,但他此时此刻有点怀疑是假的,因为那份感情没有一点一滴的积累,是突然降临到两人之间的。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鹿藏月冷漠神情里流露出来掩饰不住的无助和悲伤,“我有喜欢的人,而且他回来了。”
说完这话,两人只感觉到身边一阵急速的寒风吹起,本能的缩起身体,闭上眼睛,等到他们再仔细查看四周情况时,看到整个房间里布满黑色的云雾,影影绰绰,其中传来木头一点点碎裂的声音,很快的,那些声音转移阵地,开始朝着其他通道移动,偶尔有砖块被击碎,尘土从那通道深处缓缓飘过来。
他们身边的和蔼已经不见踪影。
“这个地方存在的太久了,确实应该消失了。”
皮鞋落在青石板地面上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背后响起,逐渐靠近。宋时文第一时间将鹿藏月护在身后,转身看着处于阴影中的那人的脸。
他从阴影中走来,光束在他脸上移动。有时照亮他的额头,有时是鼻子左右的脸颊,有时是下巴。
那不是惠子逢吗?这种认知让宋时文吓了一大跳。
终于,那个人的整张脸暴露在光芒之下。他笑吟吟,目光越过宋时文,定格在鹿藏月的脸上。
而后,他眷念不舍的看向宋时文,“受了惠家恩惠,我劝你还是离我的夫人远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整个墓室里没有任何声音,宋时文正在思考应对之策,又听惠子逢自顾哈哈笑道,“这句话也是我在以前说过的,真可笑。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怎么听话。”
“惠子逢,你中邪了?”宋时文说。惠子逢可是一个平和有礼的谦谦君子,现在丝毫不装了?
惠子逢收起笑容,慢慢走近,面对宋时文的挑衅毫不在意,轻轻抬起手,拂尘一样把他甩到边上,拉起鹿藏月,“我们走。”
鹿藏月扒在那口棺材上,拖住了惠子逢,“你刚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给我留的位置吗?为什么要毁掉这里?”
“我为了你毁掉的东西还少吗?月儿,我们以后会有新的家,不需要这里了。”惠子逢把鹿藏月狠狠一拉,几乎是粗暴的拖着她往墓穴外面走去。
“那他们几个呢?不能把他们留在这里!”鹿藏月一边被迫往外走一边试图慢下来提醒宋时文快走,又苦恼躺在地上昏睡过去的文戒该怎么帮他逃走。
惠子逢听罢,抓着鹿藏月的两只胳膊,动作粗鲁,眼神温柔,“放心,等那兄弟俩打完了会把无关人员安然无恙的送出去。惠家墓地不能容许外人存在,现在我们走吧。”
鹿藏月被爱人的复活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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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头脑。她不喜欢被强迫做决定,对他的喜欢战胜了此种不适感。她会容忍一切,只要能和他重新在一起。
“我有喜欢的人,而且他回来了。”宋时文看到他们急匆匆离开,不仅没有紧张起自己的安危,而且在墓穴深处传来倒塌的声音之中,开始思考鹿藏月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突然就喜欢上了别人?显而易见,她口中喜欢的那个人,是惠子逢。那她为什么说,他回来了?此惠子逢,非彼惠子逢。鹿藏月是什么人,她的爱人又是什么人?
宋时文转身,棺椁正前方的台子上放满了祖宗排位。他一眼看到最底下的两个排位,其中一个上面写着鹿藏月的名字,左侧小字注明了她的来历:鹿骑山王侯之小女。
那些字并非现代的简体字,而像是小篆的前身,只不过宋时文对这些文字很熟悉了。他在太爷爷的太爷爷那本书里看过很多遍。那本书里也提到过女主角的身份,只不过没有明确鹿藏月是什么年代的人。
怎么可能呢?这是巧合吗?
有人暗中告诉他答案似的。宋时文一扭头,便在对面墙上看到了鹿藏月的画像,只是那张脸偏偏隐匿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宋时文连忙去拿了供奉在排位旁边的夜明珠,拉着一把凳子,打算上前去看个清楚。只差三步,一道强大的冲击力忽然从另一边撞过来,直接把那堵墙撞出一个窟窿。宋时文也被冲开来的砖石击飞出去。
不过,他看到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出去时,把夜明珠扔了过去,在那幅画像被毁掉之前看到了她的模样。
是鹿藏月。
准确的来说,四千三百二十三年前的一位夫人,和如今的鹿藏月长着同一副面孔。
墙被撞开,烟尘散去,却看不到是什么撞到了这堵墙。墙的厚度,堪比长城。那个窟窿另一边,是散发着刺鼻味道的黄泥土,正在缓慢的朝墓室之中涌来。
这座墓室的秘密还没有被挖掘。宋时文一向善于察觉危险,此时并不急着走。他回头,看见鹿藏月的排位旁边放着的另一只排位,上面写着的字,他只认识一个“及”字,和一个“夫”字。
面前的棺椁已经有打开的痕迹。他顾不得其他,奋力推开来,厚重的盖子滑到另一边,从顶上落下来的光正好集中在棺内。
一个身穿黑色官袍的男人骨架躺在左侧,手里捧着一只金光闪闪的香炉。右侧只有一套女人的衣服。
墓穴墙壁被冲破的那一角塌了下去。棺椁的盖子忽然复位,巨大的推力让宋时文两耳被那轰隆的响动灌满,双脚锁死,无法动弹。
这一撞,身体怕是要断成两节。
但有人扑倒了他。宋时文躺在地上惊魂未定,急促喘气,又因吸入了刺激性气味感到头晕目眩。他听见地板底下水声潺潺,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接着水从地板缝里渗出来。
文戒握紧了拳头,支撑自己打起精神。他好似随时会倒下去,只靠着一股求生的欲望驱使自己的身体行动。他伸出一只手费力的拉起宋时文。
“快走。”
什么东西从头顶摔下来,将两人身边的地板砸出一个大坑。烟雾缭绕,什么都看不见。宋时文只觉得脚下湿润,一抬脚,听见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就这一抬脚的功夫,水已经从他的脚腕处上升到了膝盖。
“这不是水。”
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文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