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是有，但你已经没有时间去修炼了。”
“至于宝具……早已融入我之骨血，难以分离，别说现在，就算是我全盛时期也无法剥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杀了我，会不会爆出宝具，或是禁物。”
“很可惜，不会，我死之后，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归于尘土。”
“因为一旦我死了，我不希望我辛苦修炼的功法，拿命换来的宝具和禁术能被敌人使用，让他们使用我的宝具、我的禁术，去屠戮我的亲友家人。”
听到这番话的江照彻底死心了。
的确，他之前确实希望能像打怪掉宝一样，掉落一些好东西，但现在看来是白抱希望了。
犹豫片刻，他又不死心地问道：“那个……我再多问一嘴，你的肉身强度很高，那要不你教教我，有没有办法把你的身体炼制成战斗傀儡之类的？”
“我看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反正，留着也是浪费。”
重瞳男子：“？？？”
不是，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他感觉就算江照不动手，只要再多说几句，他也要被江照气到脑溢血了。
他叹口气：“我不会这种邪术。”
江照：“行吧，可惜了，对了，你有没有……”
这一回，江照还没把话说完，就被重瞳男子打断了。
“滚。”
江照：“……”
行。
他没继续追问，专心操纵真气在体内游走，配合月露的药力，来让自己好的快一些。
……
在等待的时间里，136小队众人也赶到了现场。
和以往不同，红缨没抢在第一个，而是走在了最后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江照被一脚踹倒的时候，眼泪宛若决堤。
一路上都没干过。
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脸上的泪痕。
走到现场，众人理所当然地无视了重瞳男子，没吐两口唾沫都是因为他们害怕自己插手会影响大战的走向，不然就算弄不死对方，也要恶心死他。
快到江照面前的时候，陈夫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冷静。
“别担心，江照小友……命很硬。”
而江照为了不让队友们担心，也尝试挥了挥手，想说自己没事，但却没成功，只抬起了几公分，然后便摔在了胸口。
赵空城哼哼两句：“还动？不够疼是不是？”
江照：“已经很疼了。”
别的不说，单是生理性的泪水，就顺着眼角彻底打湿了鬓发。
和江照猜的一样，赵空城这句话一出口，红缨立马一脚踹了过来。
她紧咬着牙：“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给老娘闭嘴！”
赵空城躲开，但迎接他的突然变成红缨横扫过来的枪头了。
“卧槽，你别太过分，别忘了我现在也是川境。”
“你是川境能怎么的？先吃我一枪再说。”
“……”
这一幕给陈夫子和重瞳男子看的头皮发麻。
陈夫子嘴角抽搐，良久才道：“沧南市守夜人小队，还真是……不拘一格。”
陈牧野露出礼貌性的一个微笑，却没有说话。
136小队的每个人都清楚，赵空城不是那么笨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他之所以会说这种看上去不合时宜的话，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他知道红缨，乃至136小队所有人都陷入了极端的低落情绪之中，他需要整点幺蛾子出来。
他知道这样说话，红缨会来揍他，但这就是他想看见的。
沉闷的空气需要被激活。
……
也的确如赵空城所料，红缨见到江照没事，加上和他一阵追打，情绪也就释放出来了，脸上的泪也已经干涸。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会按他们预料的轨迹发展，江照再过几分钟就可以恢复行动力，随后便能把重瞳男子给斩了。
想到这一点，其实还挺令人唏嘘的。
“听说他还在长白山帮了我们，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陈牧野还有半句话没说，何况，这家伙是个极端危险分子，很难成为守夜人的朋友。
可他偏偏拥有这样的战力，所以能杀掉，还是杀掉的好。
但设想是一回事，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意外正在悄然降临。
不知从何时开始，众人就发现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好像他们正和世界脱节一般。
等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迟了。
现场这么多人，就只有身为人类天花板的陈夫子，才得以幸免。
“有些不对劲。”
陈牧野本想提醒众人，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环视一周，忽然发现，司小南的瞳孔中，正倒映着那独属于诡计之神的，一抹精致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