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欺负自己，这一落差感，很难接受。
他没在意路人怎么看他，也许很多人会觉得他没出息，但……没出息就没出息吧，他不在乎了。
……
话分两头。
赵空城提着黑匣子，火急火燎地赶到超市。
就在先前，他去火车站接江照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禁墟碰撞的波动。
但等他赶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地上躺了两具尸体，远处还有一滩化作血水的人……
而和他迎面碰见的，竟然是那个生着妖异重瞳的家伙。
他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敢问阁下，你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他感觉这位不像是滥杀无辜的人，但也说不准。
毕竟这家伙也很容易陷入疯魔状态。
结果重瞳男子的话让他一时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有个傻子在街尾哭，这里劳烦你来处理，我去看看那个傻子。”
赵空城还是皱着眉，明显没理解他在说什么。
见状，重瞳男子继续道：“我对扰乱你们的社会治安没有兴趣，对猎杀你们的人也没有兴趣。”
“我想和那个傻子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所以不会趁人之危，让开。”
说完，他也不管赵空城了，直接从门口挤了过去。
这下，赵空城懂了。
他觉得重瞳男子的话还是能相信的，毕竟他要杀江照，甚至是杀自己，完全用不着谎言。
他通知008小队过来收尾。
……
重瞳男子离开以后，默默走到了江照身边。
他走路完全没有脚步声，这就导致江照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存在。
他双手抱胸，看着江照蹲在地上哭，面无表情。
直到江照慢慢冷静下来，擦眼泪的时候，才看到他。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照赶紧擦掉眼泪，也不知道是哭的太剧烈，缺氧，还是因为被人看见，感到尴尬，总之他脸很红。
重瞳男子原本想说，从你刚开始哭就到了，但想了想，还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刚到。”
江照：“哦。”
他悄悄松了口气，因为他前面情绪激动的时候，可以说是丑态毕露，而后面稍微好了一点，只是蹲在地上默默地流眼泪。
刚到的话，那还好。
看着江照欲盖弥彰的样子，重瞳男子脑袋里闪过一个恶趣味，他要是带了手机就好了，就可以录视频了。
嗯，手机好，手机得学啊。
江照擦掉眼泪，站了起来：“你有什么事？”
重瞳男子的眉头跳了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家伙之前说话好像没有这么高冷吧？
这是……害羞了？
当然，他没在意这个，而是说出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我先前境界短暂来到了川境，用重瞳看过了你的情况。”
“说实话，如果在我们那个世界，并不严重，有很多天材地宝可以治愈。”
江照眼睛里闪过一抹希冀：“所以你的世界……”
“毁了。”
江照：“……”
那这小子说这些干什么？给他希望再让希望破灭吗？
似乎是江照眼神里的无语太过明显，重瞳男子咳嗽一声，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让我找到一个境界高绝的家伙，和他一战，那我就可以强行破开空间，帮你寻找有帮助的奇珍异宝。”
江照：“我很感激，但……我也有个疑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重瞳男子身处的【圣祭】，在战斗结束之后，长则个把小时，短则十几分钟，就会丧失境界成为普通人。
所以他破开空间是伴随着风险的。
更别提要怎么找天材地宝，而且后续要怎么回来的事情了。
重瞳男子听到这个问题，笑了：“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
“其实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因为我想做，那就做。”
“修士首先修的是心，然后才是其他，只要能让我心念通达之事，我都会去做。”
“所以，回答我的问题。”
“在你的世界，何人达到了这样的境界？”
最后这句话让江照沉默了，因为根据原著的描写，至高都破不开空间，无法穿梭至大千世界。
也就是说，要做到这一点，至少要是至高之上的存在，也就是原著中说的，升维。
甚至要更高。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只有两个升维境的人，一是西方圣教的创世神，耶兰得。
还有一个，那就是阿撒托斯了。
不过这两位都是超脱于世界之外的人物，重瞳男子根本就找不到他们。
当然，那些黑暗生灵当中肯定也有升维境，甚至有升维境之上的人物，但至少现在，对方没有露面，还潜藏在宇宙深处。
“你找不到他们，至少目前找不到。”
“等他们现身的时候，估计都是决战的时候了，我就算恢复了，也没有时间了。”
“多谢你的好意，但……不用了。”
江照说完，就想走。
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但他被一只手拦下了。
“这事先不提，你看看这个。”
他递到江照面前的，是一串画有神秘符文的骨片。
江照扫过一眼，问：“这是什么？”
“提升躯体力量的符文。”
江照：“什么意思？”
他眼神炙热，因为他隐隐想到一个可能，他希望重瞳男子的回答，是证实这个可能。
他没有失望——
“我的意思是……利用这个，也许能让你的力量，回归正常人的水平。”
“也许较之一般男性较弱，但至少生活不会受影响，而且凭借你的格斗技巧，也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江照：“谢谢你，所以我该怎么做？”
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十分迫切。
重瞳男子也没有卖关子：“画在身上，找人注入精神力。”
“或者寻找能存储精神力的禁物。”
“注入一次，持续一刻钟到半天不等，具体看注入精神力的量。”
实话说，他要把话说明白，要让江照听懂，是有难度的。
因为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在他的世界，符文都是铭刻在骨血之中的，境界到了就能铭刻，从来不需要借用外物。
这一境界，他们称之为……铭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