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夫 作品

第404章 善哉!善哉

一凡把廖慧和黄超送回公司后就去了林庆昌的家里,让一凡意想不到的是林庆昌正扶着椅子在客厅里练步。

"林老板,恢复得这么快,一天时间不到就可以下地了?"一凡一进门看见林庆昌在家里练步十分高兴。

"哎哟,张医生来了,快请坐,下午你走了后,我试了试,发现这双腿不自觉地有了走路的冲动,便叫我老婆扶着走了几步,我想尽快恢复,店里少不了人。"林老板也很兴奋,挪到摇椅上坐下说道。

"老板娘呢?"一凡问道。

"去了麻涌店里,也应该快回了。"林老板答道,"对不起,我不能倒茶给你。"

"没事,看见你恢复这么快,我心里比喝了蜜糖水还甜,不容易。"一凡说后自己找张椅子坐下。

刚刚坐下,林太太就回了,她看见一凡坐在客厅,跟一凡打完招呼后就去泡茶。

林老板,害你的凶手抓到了,是一名道士,他已经被派出所关起来了,具体会怎么处理,等派出所的人调查后再说。"一凡把抓了道士的消息告诉了林庆昌。

"就是来过我店里的那个道士?"林太太把茶端给一凡后惊喜地问道。

"应该是吧,今天下午我在派出所做了笔录,将他做的坏事告诉了梁所长,也把他害你的情况讲给了梁所长听。"一凡毫无掩饰地告诉了林庆昌。

"那个千刀万剐的道士害我不浅,该抓进去蹲他个十年八年。"林庆昌愤怒地说道。

″林老板,派出所的人可能会来你家,向你详细地了解你被害的过程和致瘫的情况,你实事求是告诉警察就行。"一凡说道。

"好,我会把我知道的情况如实告诉他们,那道士也太可恶了,好好的人,被他祸害成这样。"林庆昌很气愤,但他一直在压抑心里的那种愤慨。

"另外,向你打听一下,隔壁的老熊这人与派出所熟悉吗?"一凡低声问林庆昌。

"这个不清楚,老熊那人在十几年前严打的时候,因打架斗殴抓进去过一次,七八年后才放了出来,现在派出所都是些年轻人,他应该不熟。"林庆昌说出了老熊曾经进去踩过缝纫机,看来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一九八三年,那时东莞还是一个县,麻涌镇又是县里最偏僻的乡镇,那时老熊还是二十郎当岁,没婆没崽,他跟一伙臭气相投的朋友,在麻涌做尽了坏事,偷鸡摸狗,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在一次争夺地盘的行动中,与麻涌梁道成为首的本地派干了一架,当时双方都出动了三四十人,致使五人当场被打死,十多人受了重伤,后来县公安局派人才平息了这次聚众斗殴,老熊虽说不是流氓头子,也被判了七年,到一九九六年才刑满释放,回归了社会,一九九八年认识了一个死了丈夫的小寡妇,后来结了婚,生了一个儿子,儿子出生后他看到了希望,去年才再来麻涌镇,两夫妻开了这家"鲜美水果行"。

"林老板,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多活动活动,别让肌肉萎缩了。"一凡说完后就大步离开了林庆昌的家。

看来今晚还得回中堂,与邬叔聊聊这个案件的利害关系。

一凡回到公司后,开着车就离开了公司。

刚走到欧涌与中堂交界的地方,正遇到交警在查车,就不知他们查的是什么。

一凡拿起手机,找到秦天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哥,怎么有时间打我的电话?"秦天的手机嘟了两声后就接听了。

"又在上路执勤?"一凡问秦天。

"是的,我正在中堂与欧涌的交界点查车,有事吗?"秦天问道。

"查什么?我正从欧涌回中堂,看到前方有交警在执勤。"一凡问道。

"查酒驾,你不会是喝了酒吧?"秦天问一凡。

"是,喝了一点,不过不碍事。"一凡撒了一个谎。"你来吧,我叫他们别拦你的车,你响一下喇叭,直走就行,不过以后还是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秦天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既然秦天都交待了自己怎么做,一凡就大着胆子,在距离秦天拦车的地方十多米的地方摁了一下喇叭,稍微点了一下油门,冲过了他们的关卡,直接朝中堂驶去。

回到中堂的家后,一家人都还没休息,邬叔抱着邬凡在客厅玩,乔姨和邬倩两人在厨房炕鱼干,满满的一大盆,全是三指大的鲤鱼。

"爸,还没休息?"一凡进到客厅后叫了一声邬叔。

"这么晚还回来了,吃饭了吗?"邬叔问道。

"吃过了,在一家农庄吃的。"一凡从口袋里摸出麻涌农庄的名片,递给邬叔,"帮你又找到了一家钓鱼的地方。"

"休息几天了,今天钓得太多,吃又吃不完,送人又没地方送。"邬叔说道。

邬倩听到一凡的声音,高兴地从厨房出来,说道:"爸钓的鱼太多了,几锅都炕不完,把我们累的。"

"邬倩,洗干净手带邬凡,我跟爸有话说。"一凡想向邬叔咨询道士违法犯罪的事,叫邬倩先带着邬凡。

"一凡,下午怎么回事,警察来公司干嘛?"邬倩走到洗手池,边洗边对一凡问道。

"没什么,是一个道士行骗的事。"一凡回答邬倩说道。

"爸,我问你,你在政法委,管着公检法几个部门,有没有听到过通过伪科学手段害人的案件?"一凡发了一根烟给邬叔,帮他点着,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根。

"什么伪科学手段?是迷信方式吧!"邬叔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对,就是利用咒语和符篆来害人。"一凡也不拐弯抹角,回答邬叔。

"详细说说。"邬叔似乎又找到了在单位时的感觉,像对下属一样问一凡。

一凡把今天下午在派出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邬叔听过后,沉思了几秒,然后说道:"这个断案很难,除非现场抓获,判案是讲究证据的,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根本就当不了证据,那个道士如果死扛,不承认自己做过这事,又没有亲近过患者,你说那人致瘫了,人家又没有接触人,从患者身上也找不到物证或者有声录音,你拿什么判别人的罪,你也还只是怀疑,这个成不了证据链,法律上也站不住脚。"邬叔分析后说道。

一凡听了邬叔话后陷入沉思中。

"但是有一点,如果道士自己挺不住,供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出了那个请他去害别人的人,从那人身上找到突破点那就不同了,佐证了两人犯的罪,或者从道士居住的地方找出害人的物品,这个就可以判道士妨害公共安全罪、扰乱社会秩序罪,或故意伤害他人人身安全罪,这点法院有据可查,量刑上法律也有一定的依据。"邬叔见一凡一筹莫展的样子,补充说道。

对,道士的袋子中一定有他用来犯罪的工具,如果没有,在他住的出租屋里一定也可以找到,一凡想到这里又燃起了心中的希望。

"那不更好,他犯罪,你治病,得钱更多的是你。"邬倩坐在旁边说道。

一凡乜了邬倩一眼,心中说道:"妇人之仁。"

"邬倩,你这想法很危险,一凡虽然可以通过治病赚钱,可我们要生财有道,象这种钱,不赚也罢,人人都有维护社会良好秩序的义务,治病救人固然好,但是,如果以赚钱为目的,而不顾别人的生命,致使别人伤残,这也是犯罪,这种昧良心的钱,不赚也罢!"邬叔毫不留情地批评了邬倩,眼神中满是正义凛然。

"我也是开开玩笑,你们就上纲上线,情商太低了!"邬倩抱着邬凡去了厨房。

"谢谢爸,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凡说完后就上了楼。

一凡想,邬倩这话也没错,只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而言,没有杀戮就没有伤害,没有交易就不会有商品,没有需要同样也就没人去提供,这是源头的问题,自己的力量太弱,也杜绝不了这种事的发生。

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