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以奇怪的方式诞生了。
总而言之都是些日常琐事,并不重要,直到某篇日记,里面头次出现了神明的踪影。
“x年x日
今日......我遇到了宙斯。我.....我很难形容他的存在和他和哈哇之间的对话,这.....这完全不符合正常的逻辑......我的语言系统近乎于陷入崩溃的地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光是言语已经无法形容我所遭遇的情况。”
老实说,伊娃这种快崩溃的语气很是令人好奇,再怎么说她曾经也是人工智能,能让人工智能的思维动摇想必发生的事情定然是超乎常理,何况伊娃拥有部分哈娃的记忆,所继承的记忆中也存在许多超乎正常认知的事物,欧希乐斯带着好奇心继续往下看去。
“我必须从头开始说起,这个故事也许有些长,请正在看这篇日记的后人保持足够的耐心(天,我总算明白哈哇叫我写日记的真正目的了,倘若没有日记记录我遭遇的怪事,我该如何发泄自己这颗该称为困惑的心呢,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体验到这种情绪了呢)......我希望真的有人能看到我留下的这段事,哪怕不是我们亚特兰蒂斯的遗民.....是的,我用了遗民这个特殊的词汇。”
“诸位,在一切开始前,我必须向你们告知利莫里亚和亚特兰蒂斯的情况,以及我们如今面临的风险。如之前所说,列莫利亚的生活工具依赖于欧兹石,更准确的来说,列莫利亚的居民也依赖于欧兹石所提供的能量和运行的工具来维持自己的情况,真是可怕,我们的存在竟然和一颗破石头息息相关!作为一类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存在死亡的种族,利莫里亚人的思死亡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消融,和某种能量消融为一体,而且这个过程是可逆转的——长生,哪怕用上这个词也是没有问题的。哪怕到现在,我也得感慨句真是不可思议的种族——虽然我的生命形式也是极其特殊,嗯,机魂大悦。哈哇的形容其实没错(我似乎度过了青春期,渐渐变得能理解她的想法)。”
“然而,欧兹石在近百年来出现了诡异的情况,有概率的发生了一些不受主观控制的情况,在欧兹石附近的利莫里亚居民的身体会莫名的出现消失的情况(欧兹石正常储备在机器中,也可以理解为一个巨大的发射器),他们的身体,即组合身体的能量会出于某种暂时无法查清的原因,变为这个世界中的能源vanny——也就是说,由一种物质为另外一种有利于此世界的养料。”
“唯一的好消息是,欧兹石所导致的情况是可以治疗的,也不会对利莫里亚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哪怕如此,哈哇也整日忧心忡忡——这件事定然和伊达那有关,不用哈哇说我也能猜到。”
“我如此肯定是因为,几个月前伊达那又来到了亚特兰蒂斯。他以研究新鲜事物的视线打量了我的情况和亚特兰蒂斯的居民,最后落在多萝瑞斯的身上,他带着和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不变的笑容(以多萝瑞斯的数学成绩发誓,我绝对没有计算错误)说:‘恭喜,我很高兴能见到你进化为如今的模样,这是多么毫无根据又充满意义的事,真是有趣,生命的诞生果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奇迹——多萝瑞斯是因为你的孤独而被创造的吧。某种程度上,这似乎证明,科学才是文明需要的良药,您觉得对吗?’”
“我需要申明一点,伊达那的询问绝非是在寻求答案,他不打算从他人的口中听从任何的建议,只是想通过询问去看他人的性格,是一种傲慢的审视。接下来我写出的言语都是对当时的再现——一种专横、独裁的自我意识的灌输,是一种新的实验吗?就像当初需要创造出我一样?而且,我对他关于多萝瑞斯的评价很是惶恐......因为内心的自私被揭露出来,产生了一种害怕.....。”
“人们总是在期待不可预测的未来,伊娃阁下您是如何看待命运一词的呢?您对命运的定义又是什么?他微微抬起头,感慨似的说了句,‘循环往复的未来,这就是生命的本质啊。’”
“当我听完他的话后,首先涌现在思维中的情绪是不可置信,为他语言的逻辑而不解,循环往复的未来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形容!没有发生的事又怎么能用往复来形容呢,莫非他是想说利莫里亚出现的情况在过去也发生过,而且他有把握未来一定会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说到底,我不知道他感情倾泻的对象究竟是谁——我都快觉得是这个人闲的没事做,想为自己找点乐子呢!”
“在此,我忍不住发表一个显得恶毒的言论:由衷的希望这位似乎是为了消遣时间才做出这些事的生物,早点的被时间的洪流所同化,成为世界生死循环的一部分。我无法忍受他伤害到我的家人们,不愿哈哇因为他忘记和我的游戏日常,我害怕认识的利莫里亚居民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尽管亚特兰蒂斯的人才是我严格意义上的家人,但利莫里亚的居民却是我和这个世界最初的、无法割舍的联系。”
“抱歉......我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希望不会对正在阅读的生物带来糟糕的阅读的体验......回归正题,我回答了伊达那的问题。”
“命运对我来说一个中性词......最初的时候我认为它是个贬义词,命运是一种自我安慰,无法预估的未来和空想的生活,经历了过多失败的碰撞后,这种词语上的安慰以精神上的索取为主要治疗方向。不可否认,我厌恶过哈哇,因为无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平庸和可替代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命运也在情绪的演变中转化成了中性词——谁能否认过去欢快的时光呢,一个拥有过美好的生活是能凭借起点而否认的吗。我若是想承认自己的个体,就得看到自己的镜中印象——为了颂扬自己,就得先战胜拥有过的痛苦......哈,我理解哈哇为何同情我了......多萝瑞斯,多萝瑞斯,这是个多么糟糕的名字!一想到我曾经给她取这个名字,我就为自己的行为而可耻!我到底在做什么,居然把她的生命定义为痛苦!”
“于是,我对伊达那说:命运它存在于那,每个人生物都有自己的看法,重要的是我们是否看清自己的内心。命是一种概率的可能性,或许我们只能在这些可能性中选择,但我们总归有选择的权利,唯有这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伊达那没有做任何的表情,只回复了一句话:命运的终点却注定是走向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