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辞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向对面的方向。
当他看见张招娣时,眼里满是希冀的目光。
“娘……娘你来了……娘,救救我,我不想死……”
“谁是你娘?不要乱认亲戚。”张招娣被萧晏辞无耻的行为逗笑了。
“娘,你向来疼我,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娘你劝劝瑶光,转告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乖乖的。我现在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我看他已经疯了。”张招娣对旁边的苏仁德说道,“算了,我居然妄想从一个疯子的嘴里听见什么有用的话。”
“娘!”萧晏辞不甘地大喊,“我才是你的女婿,周望舒是个恶鬼,瑶光跟他在一起会被他害死的。真的!他本来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瑶光真正买下的人是我,要嫁的人是我,你和她干了许多活儿,就是为了挣钱供我读书。”
“我考上了状元,娶了瑶光……真的,这些都是真的。瑶光明明有这些记忆,知道我才是她真正的丈夫。瑶光为什么要背弃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水性扬花,她不要脸……她一女嫁二夫……”
“你们就任由这个疯子在这里胡说八道?”苏仁德怒了,问旁边的衙役。“既然他的舌头是多余的,就不用留着了。”
“萧词,望舒现在是最年轻的丞相,与我们瑶光夫妻恩爱,我们瑶光还怀上了身孕。幸好你说的都是假的,要不然真的难以想象我们瑶光要是嫁给你这样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不……不是的……瑶光很喜欢我,她很爱我……是我错了,我错了。”
“割了他的舌头,让他以后再也不能胡言乱语。”苏仁德说道。
“不……不……别过来……瑶光……救我……我错了……”
从后面传来萧晏辞惨叫的声音。
他太虚弱了,就算是惨叫也有气无力的。
从他的身体以及精神状态来看,他应该撑不了多久。
夜晚,张招娣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前方。这时候,旁边的苏仁德也睡得很不安稳,嘴里嘟囔着‘媳妇、瑶光’。
张招娣推了推苏仁德,把他唤醒。
苏仁德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地坐起来。
“你怎么了?”张招娣问。
苏仁德一副后怕的样子:“夫人,我做了个梦,梦里我没有恢复记忆,你和瑶光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
“瑶光买下的是萧词,我和她拼尽全力供他读书,萧词考上状元后娶了瑶光,一时传为佳话,但是他是个伪君子,虽然娶了瑶光,对她却不好。瑶光过得很不幸福,而他在外面和蒋伊欢生下了孩子。后来,他派人杀了我,也害死了瑶光。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和瑶光也从来没有见过,我们从始至终没有重逢。”
“幸好是场梦,要不然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梦呢?你还记得萧词之前说的话吗?他说周望舒根本就不存在,瑶光要嫁的人是他……”
“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瑶光经历过这些,那她得多痛苦啊!我们的闺女太傻了。”
“等皇上那边的回信传过来,我们马上去找闺女。不管那个梦是真的还是假的,咱们都要好好疼她。”
一个月后,皇帝传来回信,意思是允许苏仁德先去新首都入驻。
当夫妻二人赶到新首都的时候,苏瑶光和周望舒并肩站在城门口等着他们。
张招娣从马车里下来。
苏瑶光小跑着迎上去。
“慢点……”周望舒和张招娣异口同声。
张盼娣、张迎娣等人也紧张得不行。
苏瑶光拉着张招娣的手说道:“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娘,你和爹一路辛苦了,我们现在先回去休息一下。”
将军府和丞相府这些还没有建好,但是桃夭坊的后面有一大片住宅,一部分是给员工入住的员工区,还有一部分是老板自留的住处。
不过,苏仁德这次过来带了一队亲兵,还得安置这些亲兵才行。他和张招娣可以住桃夭坊的后院,亲兵们得住进当地的军营里。
苏仁德先去安置带来的人,张招娣和孩子还有那些亲信奴仆先去了桃夭坊。
“夫君说将军府还有半个月就能建成了。”苏瑶光说道,“爹和娘先在桃夭坊委屈半个月,半个月后就可以搬进大宅子里。”
“咱们以前没有大宅子住也不觉得委屈,现在日子好过了,反而那么容易委屈了?你当你娘是那样矫情的人吗?”张招娣说道,“你别抱你弟弟,把孩子给奶娘。”
“那不成,我已经几个月没见着了,可得好好瞧瞧。”苏瑶光看着怀里的孩子。“这才几个月大,长得好快啊,我还记得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小小的一团。”
小云戟朝着苏瑶光咯咯地笑着。
张招娣的到来让桃夭坊变得更加热闹。
当他们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桃夭坊时,经过的人都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位是护国大将军的夫人,也就是丞相夫人的亲娘。”
“丞相夫人的爹是护国大将军,平日里瞧她多和善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她夫君还是丞相呢!如果不是咱们天天见着她和丞相同进同出,你能相信?”
张招娣和苏仁德抵达新都城,苏瑶光和周望舒在桃夭坊的后院办了篝火晚会为他们接风洗尘。
周望舒为苏仁德倒了酒,说道:“后院不大,接纳不了太多的人,就没有把岳父带来的那些兄弟请过来了。不过,我派人送了上百坛好酒去军营,让那里的兄弟们为他们接风洗尘。另外,我把当地最好的几家酒楼的大厨请去军营为他们现场做好吃的。”
“你做事情我很放心。我们不在,多亏你照顾瑶光。来,咱们翁婿喝几杯。”
“小婿不能喝太多,免得没轻没重碰着了瑶光,小婿就意思一下。”
“我现在也不能喝太多,有时候还得起床哄云戟呢,咱们翁婿真是同命相怜啊!”
翁婿两人相视而笑,碰杯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