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江母都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林云苓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心里猜测着江母和朱老先生之间或许有着不一般的过往。
很快,马车就到了朱老先生的府邸。林云苓带着众人下了马车,正要上前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竟然是沈知宴。
“沈公子!”林云苓热情的打着招呼。
沈知宴瞧见林云苓也是一脸笑意回应道“林姑娘,你这是?”
林云苓连忙指了指一旁的吴氏和江婶子介绍道“这位是我娘,这位是江涣的母亲,昨日开业太忙碌了,无暇顾及到先生,这不今日我做了些可口的小菜来探望先生顺便在瞧瞧云霄与江涣。”
沈知宴笑着点点头,可当他看向江母之时脸色骤变,他一把拉住江母的胳膊道“若泠?!”
江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一把挣脱开沈知宴的胳膊道“这位公子请自重!你认错人了!”
“不!你就是沈若泠!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知宴啊!”沈知宴拉着江母的肩膀,强迫她与他对视。
林云苓与吴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还是林云苓率反应过来,沈知宴能同祖父一般直接道出江母真实身份,看来是故人。
不过事发突然,林云苓也不清楚其中缘由,她连忙上前上前拉开沈知宴道“沈公子,你莫要如此无礼!”
沈知宴却不管不顾,眼眶泛红“若泠,当年沈家出事,我找你找了这么多年,你为何装作不认识我。”
江母身子颤抖,眼神闪躲,“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吴氏也上前护着江母,“沈公子,还请你放尊重些。”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朱老先生听得门房禀告连忙赶过来。
朱老先生见状忙呵斥沈知宴道“知宴,不得放肆!”
沈知宴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江母强装镇定走上前道“老先生,打扰了,我们今日是来探望您的。”
朱老先生笑着点头,“原来是涣哥的母亲啊,快进来吧。”
众人进了府邸,可沈知宴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在江母身上,而江母则一直低着头,似在逃避着什么。
进入府邸后,朱老先生将众人引到客厅落座。
林云苓赶忙打开食盒,将做好的小菜摆上桌。“老先生,这些是我亲手做的,希望您喜欢。”
朱老先生笑着点头,“云苓这丫头,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沈知宴却仍盯着江母,江母被看得坐立难安。
朱老先生轻咳一声,“知宴,莫要再失态了。”
“外祖父!她是若泠!沈若泠!就是那个沈家!”沈知宴猛然起身指着江母大声喊道。
朱老先生脸色一变,眼神复杂地看向江母,他缓缓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向江母道“孩子,你是若泠?!难怪当初我觉得你眼熟!你这眉眼像极了你父亲。”
江母见再也瞒不住,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是,我是沈若泠。当年沈家出事,我为了保命隐姓埋名,改头换面。”
沈知宴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若泠,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江母别过脸,“我如今过得很好,有了新的生活。”
朱老先生长叹一口气,“唉,当年沈家的事,是个悲剧。若泠,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林云苓虽当初听过祖父李老将军提及过沈家的事,可仍云里雾里的,她忍不住问道“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老先生缓缓说道“当年沈家乃朝中显贵,却遭奸人陷害,满门抄斩。若泠当年侥幸逃脱。沈家与我家是世交,我一直以为若泠也……唉,没想到她还活着。”
沈知宴眼眶泛红,紧紧盯着江母,“若泠,这些年你为何不与我们相认?你可知我这些年云游四海皆为寻找你的踪迹?”
江母眼中含泪,“知宴哥,当年沈家出事,我不敢连累你们。这些年我隐姓埋名,有了新的生活,不想再提及过往。”
林云苓听后,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江母竟有如此悲惨的身世,她走上前,握住江母的手,“江婶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现在有了新的生活,还有江涣这么孝顺的儿子。”
江母微微点头,眼中的哀伤渐渐消散。朱老先生也说道“是啊,若泠,过去的苦难都已过去,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只是老夫没想到江涣竟是他的外孙,造化弄人啊!”
沈知宴情绪稍微缓和了些,他看向江母,语气恳切“若泠,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我找到了你,你跟我回去吧。”
江母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知宴哥,我已经有了现在的生活,江涣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抛下他。”
林云苓见状,出来打圆场道“沈公子,江婶子现在生活安稳,您也别强求了。”
朱老先生也开口道“知宴,若泠既然有了自己的选择,你就尊重她吧。”
沈知宴沉默良久,最终妥协,“好,若泠,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这时,江涣与林云霄练习完朱老先生交代完的字帖走到前堂,瞧见林云苓等人热情的招呼着“娘!阿姐/林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江涣看到母亲眼眶泛红,“娘,你怎么了?”
江母强颜欢笑,“没事,就是见到老朋友有些激动。”
江涣好奇地看着众人道,“老朋友?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云苓只好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江涣和林云霄都十分震惊。
江涣走到母亲身边,“娘,不管过去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江母感动地摸摸他的头,朱老先生笑着说“好了好了,今日难得大家都在,咱们一起吃个饭。”
众人围坐在饭桌旁,气氛起初有些拘谨。
林云苓笑着给大家夹菜,“来,尝尝我做的菜。”
大家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只是沈知宴时不时看向江母,眼中满是温柔与牵挂,林云苓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心里暗道这沈家究竟是何等的显贵!沈老爷与祖父李老将军交好,如今瞧这模样与朱老先生怕也是忘年之交,看来有时间她的好好好问问江婶子之后的打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