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咱们学校的情况特殊，需要特殊对待。”
“素质教育是好，但对于我们这种学业水平落后的学校有点不公。”
唐芳接着道：“任何一所学校，提升教学质量才是立校之本啊。”
“一所学校教学质量一塌糊涂，其他工作搞得再好，那也是个笑话！”
“现阶段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牛总体谅我们暂时的工作思路……”
牛大壮虽然不太懂教育方面的专业知识。
但他明白，让孩子们学有所成，将来有个好出路，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是素质教育还是什么双减，孩子能考出一份好答卷才是王道。
君不见，就算是高考，那也是唯分数论英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是校长，你说了算！”牛大壮对唐芳如此回答。
唐芳紧接着又说起了当下的一个烦恼，那就是去购买速印机的事情。
唐芳校长打算安排老师去县城采购，可新老师们都纷纷摇头。
他们表示对速印机了解甚少，担心买不好。
最后，大家一致推荐唐芳校长亲自去购买。
然而唐芳却坚决地摇头拒绝，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敬佩的原则性。
唐芳说：“我身为校长，绝对不能碰钱，这是学校的规矩，也是我的原则。”
“哪来那么多规矩！就您去买最合适！” 牛大壮大大咧咧地说。
唐芳本来还想拒绝，这时候牛大壮拿出车钥匙，说道：
“这次速印机采购，我开车，你购买，这样总没有问题了吧？”
半个小时后，唐芳收拾停当，和牛大壮一起前往县城。
看着集装箱货车那么大的货箱，唐芳想了想说道：
“牛总，这车光是运载一台速印机，空间实在太浪费了。”
“不如到时候多买点油墨纸张和办公用品啥的，把车装满好不好？”
牛大壮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需要什么你尽情地买就是了。”
桃源县城说到就到。
牛大壮和唐芳来到一条挂满 “办公用品专卖” 招牌的街巷。
车刚停稳，热浪裹挟着油墨与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速印机专卖店的玻璃门在阳光下泛着银白的光。
推门而入时，风铃叮咚作响。
柜台后正在整理价目表的小姑娘闻声抬头。
她扎着低马尾，浅粉色工装领口别着 “罗梦佳” 的工牌。
销售员罗梦佳杏眼亮晶晶的，像藏着两汪清泉：
“两位，欢迎光临！是学校采购吗？”
话音未落，目光便落在牛大壮壮硕的身形上，微微红了脸。
唐芳取下眼镜擦拭镜片，镜片上还沾着路上扬起的尘土：
“小姑娘，我们想要台实用的速印机。”
罗梦佳立刻来了精神，踩着粉色帆布鞋蹦到样机旁。
她的指尖划过机器锃亮的外壳：
“这款 28800 元的最受欢迎，印试卷又快又清晰！”
罗梦佳演示着操作面板，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牛大壮探过身，盯着陈列架顶端的机型：“最贵的那台呢？”
罗梦佳眼睛一亮，踮脚取下金色铭牌：
“这时惠普旗舰款！带自动双面打印，还能扫描存档。”
“这位老师真是好眼力，目前市场最新款，就是价格要 36800 元……”
话没说完，牛大壮已经掏出手机：“那就要这个了。”
唐芳按住牛大壮的手腕，目光扫过价目表上密密麻麻的参数：
“这可实属是当前的顶配速印机了，只是……总要给些优惠吧？”
罗梦佳咬着下唇摇头，工装口袋里的计算器被捏得 “咔咔” 响：
“真的不能再低了！上个月给公立小学供货，到现在还有两万货款没结。”
“我们现金结账。” 牛大壮的声音像擂鼓般在店里回响。
罗梦佳的睫毛猛地颤动，杏眼瞪得溜圆：“现……现金？”
罗梦佳狐疑地打量两人，又瞥见唐芳衬衫口袋露出的校徽。
“你们不是公办学校？不用走采购流程？不是开具发票后续支付么？”
“唐校长是桃源小学新上任的校长，我是学校的出资人。”
牛大壮刻意拍了拍唐芳的肩膀，震得她眼镜险些滑落。
罗梦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慌乱中从柜台抽屉翻出名片。
只见烫金字体还带着油墨香，罗梦佳深吸一口气，说道：
“早说呀！现金支付的话就给31000 元，以后有需要尽管找我！”
唐芳顺势说道：“这次我们不仅仅需要一台速印机，其他的也要。”
“唐校长需要什么，我这就给你开单！”罗梦佳说完就开始操作电脑。
既然买了速印机，那油墨蜡纸啥的就得多配一点。
印制试卷的专用b4型号纸张也需要很多，a4办公纸张也需要。
就连老师们教学用的粉笔、尺子、圆规等教具也采购一点。
七七八八一番操作，唐芳看到清单末尾自动合计一栏显示49650元。
“好，可以了，就这些足够了。”唐芳急忙说道。
这次进城采购教学办公用品，预算本来就只是伍万元。
销售员罗梦佳将采购清单打印出来，然后带着两人去仓库提货。
仓库铁门推开时，铁锈簌簌掉落。
600 平米的空间堆满纸箱，油墨桶整齐码放在货架上。
唯独速印机孤零零立在中央，金属外壳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罗梦佳举着票据的手有些发抖，今日算是遇上大客户了，还是现金交易。
整整49650元，只需要将清单上的物品上了车，这钱就到手了。
可是到了库房，罗梦佳却发现搬运工不在现场。
罗梦佳拨打了电话，搬运工说正在送货，还需半个小时再回来。
“要不先去展厅喝杯茶等一等吧，最近生意巨好。”
罗梦佳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的搬运工都忙不过来呢！”
“不如我们自己搬运好了！”牛大壮可不想在此耽误半个小时。
“这太多了，挺沉的，关键那速印机需要叉车才能上车。”罗梦佳说。
“额……速印机有多重？”牛大壮追问了一句。
“毛重300kg！整整600斤呢！”罗梦佳回答。
“没事儿，才600斤而已！”牛大壮转身就把集装箱开到仓库门口。
打开车门，牛大壮卷起袖子，直接开始搬运。
沉重的b4纸，一箱就有四十多斤，牛大壮一口气搬运三箱。
罗梦佳一边清点物品，一边惊诧连连：“牛老板，你这也太强壮了吧？”
“咱是乡下人，天天干活，力气大很正常。”牛大壮继续忙活。
没多大功夫，该搬运的已经搬运得差不多，就剩下那台速印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