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买来的锅碗到外面水池去刷洗。
只留着陆舰在屋里叹气,心烦。
刷洗好锅碗,阿香回屋把东西一放,陆舰张嘴要解释刚刚的事,阿香说。
“我去陆大姐家一趟,午饭前回来。”
陆舰:“……”
阿香出去了,他只能回头干看着盯着自己拳头看得入神的小知夏。
“闺女,你妈生我气了,咋整啊?”
陆舰在那自己问,自己回答:“连你也不想理我。”
阿香打算去找顾秀云问问这附近的情况,比如有没有近一点的地方能赶集。
这次到关山来住也不是一天两天,趁着天气还不算太冷之前,能四处走动,就走走看看。
阿香到了顾秀云家,看到门是锁着,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开,孙秀芳开门出来喊住她。
孙树芳早上听顾秀云说阿香不让陆舰去医院住院,还一言不合就闹上吊,还以为是怎么个泼辣女子,没想到这模样竟然长得这么标致。
这要是往文工团那一站,那也是一个角。
“你是陆医生家媳妇吧,叫阿香?”
“是,嫂子你好,我找顾大姐。”
女子伸手就过来拉着阿香:“你顾大姐外出开会去咧,上嫂子家坐会。”
阿香想着也没地方去,就跟着那嫂子进了屋。
“我叫孙树芳,为了显着亲近,你喊我芳姐就行。”
“你跟我嫂子就差一字,我嫂子叫孙秀芳。”
阿香说着,突然有些想家了。
孙秀芳拉着阿香自己坐床上去:“那咱俩真是有缘,来上炕,炕上暖和,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嫂子,不用麻烦了,我不渴。”
孙树芳这人虽然热心,但是不会无端殷勤。
之所以对阿香这么客气,那是因为她刚刚听到了林玉娟跟大院几个女子在控诉阿香。
她远远看着林玉娟边说着,边跳脚,明显被阿香气得不轻。
要知道这么些年,都是林玉娟欺负别人,头一回见她被人气得嗷嗷叫。
孙树芳只觉得痛快。
阿香坐下来稍稍打量着孙树芳住的屋子,收拾得很齐整干净,屋里的摆设跟她的衣着都看出来,她不是那种乡下女人。
气质跟顾大姐有些相似。
孙树芳倒了水,端着茶缸子放到阿香跟前的桌子上。
“怎么样,还适应吗?”
“除了有些冷,倒是还行。”阿香抿了口水,想着难得有机会,干脆是问问关于邢铁山的事。
“芳姐,医院有个叫邢铁山的人你认识没?”
孙树芳给阿香端了盘瓜子过来,看她开口就问邢铁山还挺意外。
“怎么,突然打听起这个人来了?”
“也没有,就是我在我家陆舰本子上看见这个名字,我就好奇。”
孙树芳再想到顾秀云说阿香不让陆舰住院的理由是怕被被女护士勾搭,现在听她突然打听邢铁山,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笑得阿香也是莫名其妙。
“怎么了芳姐?”
孙树芳笑了一阵才说:“你该不会以为那叫邢铁山的是女的吧,你想想,女的怎么可能叫铁山这名字嘛。”
阿香听孙树芳这一说,也知道她为什么笑了,她以为自己这是误以为邢铁山是女的,在吃醋呢。
那正好,她就将计就计。
“那可不好说呢,我们生产队,有一女的还叫马振涛呢。”
“你也说的也是,不过这邢铁山绝对是个男的,他不仅仅是男的,算来还是你家男人的领导,你可别无端端跑到医院去寻他麻烦。”
阿香装作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那这位领导的爱人住这院吗?你看我初来乍到,得送点东西表示表示。”
“在是在这院,但是人家大领导可忙着呢,没空搭理你,我劝你还是别费那心。”
“夫妻俩都是大领导呢?”
孙树芳也是开了话匣子,就都往外说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
“邢铁山的爱人是文工团团长,我当初没退下之前就在她手底下做事,她有个妹子叫代巧珍。”
突然提到这个敏感的名字,孙树芳担心阿香有情绪,赶紧收住话题。
阿香见状赶紧自己说:“也就是说,邢铁山的爱人就是代庆美,她的小姨子就是大院里传跟我家陆舰相好的代巧珍是吧。”
孙树芳点点头,看到阿香也挺招人喜欢,她就劝着。
“这些都是谣言,你也别因为这事闹陆医生,他肯定心烦。”
阿香点点头:“我听姐的,姐你继续说。”
孙树芳也被她这长一声姐,短一声姐喊迷糊了,口更是不遮拦了。
“我看咱们也算有缘,我就把这大院里头的利害关系都跟你说,以后你呢也该知道哪些人,哪些事该避着。”
“谢谢芳姐,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就需要你这样的知心大姐。”
阿香这话是真心话,她也感受到了孙树芳并不是那种歪心思的人。
“你今日去供销店买东西了是吧,那林玉娟是不是为难你来着?”
阿香点点头:“这人是有什么关系,连顾大姐都要让她三分?”
按理像顾大姐这妇女主任,在院区的女人里头那是领导者,怎么还会怕林玉娟这么个货色。
“这事啊,说来话长,那都是从三年前说起了,那会林玉娟跟她男人也是刚合并到这边院区没多久。
她呢是原本她那片区的妇女主任,合并到这边来也想当这主任,但最后票选还是落给了顾大姐。
那会咱院还不至于这么乌烟瘴气。”
阿香听得入神:“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