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县长,求求您了,放过我,我不敢了,我真的签字,我签字,刚才是我鬼迷心窍了,我错了……”王狗剩卑微的看着江风乞求道。
江风根本不为所动,对于有些人来说,你和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尤其像是王狗剩这样的人,只有比他更加的凶狠,才能震慑的住他。
其他农机厂的工人们也不敢跟着闹了,一个个都开始变得老实的很,看着江风的目光都变得很畏惧。
君子欺之以方,江风要是和他们讲道理他们不害怕的,但是江风不讲道理了,他们一个个的就都害怕了。
“还有谁不愿意签字?来,把合同给我。”江风目光看向了众人,一个个面对着江风的目光都赶紧低下了头。
“来,你刚才不是说要给补偿吗?不用签了,来把合同给我。”江风走到了一个中年男人面前,伸出手。
中年男人赶紧摇摇头:“不,我签字,我签字,我现在就签字。”
王狗剩的下场他们都看见了,现在领导不讲道理了,他们哪里还敢不签啊,闹一下,无非是为了多一点补偿而已,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是现在会哭的孩子要挨打,这谁还敢啊。
“你呢,我记得你刚才是要保障是吧?不用签了,合同给我。”江风又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也赶紧摇头,快速的在合同上签字,有了两个人带头,其他人一个个的也都服软了,谁也没有胆子继续对着干了。
有些工作推行不下去呢,就是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这种事情常有的,哪怕是你做的是好事,都有这样的人。
前世的时候,江风在乡下就经历过的,村里出了个大老板,想要回来把村里的路给翻修一下,但是有人就是因为翻修路会占一点自己家田边的一点道路,硬是拦着要钱。
最后路都没有修成,全村人都跟着受害。
县里也推行过一些工作,比如说装路灯之类的,也会因为要占一点地方,其实那点地方连几根玉米都种不了,屁大点地方,但是就是会被人拦着,说什么都要赔钱。
甚至架电线杆,都会遇到这种事情,说会影响自己家种地。
但凡有这么一两个人在呢,很多好项目最后都黄了,其实不管是对于有钱的老板来说,还是政府来说,人家都无所谓的,你以为能讹钱,实际对于人家来说根本就无所谓的。
对于老板来说,这路修不了就算了,无所谓的,还节省钱了。
对于县里来说,你不愿意装路灯,那就算了。
领导们不是推行不下去,而是根本就懒得去得罪人做这些事情,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几个愿意干的。
就像是现在,这合同不签呢,江风完全可以不搭理,反正这事黄了就黄了,江风有什么损失吗?损失最大的还是其他的农机厂工人,以后再不会有任何的领导提这个事情了。
没有必要得罪人的,甚至有些领导一开始就不会管这个事情的,这是历史遗留问题,管你干什么?
但是江风还是做了,不能因为这几个货色,就影响到了其他人工人的利益。
所有人都签完合同以后,江风直接带着王放和白悦宁两人离开了,至于说这个王狗剩,以后签不签合同江风不管,但是他肯定要挨收拾的。
这才刚开始,要是不收拾王狗剩,别人还以为自己只是吓唬人呢。
当然了,王狗剩要是生意上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江风也不会说欺压对方,但只要是对方有违规的地方,那整治起来肯定没的说,该收拾的,江风一点也不会手软。
农机厂的混改才刚刚开始,王狗剩既然愿意跳出来当这个刺头,那就要有觉悟的,杀鸡儆猴,王狗剩就是这个鸡。
从混改临时办公室离开以后,白悦宁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了县政府办公室以后,白悦宁才看着江风说道:“江县,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对方要是告的话,咱们这个……
而且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对您的名声……”
白悦宁有些为江风担心,当然了,心里更多的还是为江风感到不值,她来夏县也很长时间了,知道江风为了夏县的工作付出了多少。
也知道江风在夏县农机厂混改的事情上付出多少心血,要是因为这么一个人渣,影响到了江风,导致江风的名声受损,她是真心觉得不值,没必要的。
江风给白悦宁泡了杯茶,叹了口气说道:“悦宁同志,你没有在基层工作过,不了解基层工作的难处,这基层工作呢,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讲道理是不行的,他们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你要是震慑不住他们,没有点手段,他们就会认为你软弱可欺。”
机关和基层,虽然说都是体制内,但其实是完全不同的工作,其中一点就是工作面对的人群对象是什么?
省里的机关,面对的工作对象,是全市的各个机关部门,这人家作为上级单位,哪个去办事的不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在基层你面对的是群众。
大部分人肯定是好的,但是这里边也有一些人让人很头疼的,这当然有些时候也不能怪他们,生存的环境呢,也是铸造他们行为习惯的重要因素之一。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一群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很多时候没有办法考虑那么多,有限的生存资源,要靠拼,要靠抢的。
江风为什么要把县里的经济搞起来,就是为了让大家都能富裕起来,这样的人自然就少了。
“是,我明白您的意思江县,我就是怕对您的名声……”
江风摆摆手:“我的名声没有那么重要,想要做事情该背负的责任就要背负的,要是这点觉悟都没有话,我也不配在这个位置上了,该骂就骂,我担着,我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束手束脚的,那是对其他人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