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行,只要我不在意,他们就伤害不了我。
南屿抱着这种心态,回到自己的住处。
擂台赛打完,基本上都是讨论今天比赛和分析明天比赛的人。
即使南屿盘膝而坐,屏息凝气,也依旧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
“今天木芙蓉和散修之间的比赛,可真是精彩。”
“是啊,一开始我对她挺不喜欢的,毕竟没什么实力,都是巧胜。”
“但是现在想想,就算是灵丹妙药帮助,人家能在擂台上突破,本身就是一种实力。”
“更何况,今天的一战,她竟然使用了失传的清风咒,也太厉害了。”
“什么失传,清风咒本来就是归元宗的,作为宗主的女儿,她会有什么稀奇的。”
“现在木芙蓉总给我一种深藏不漏的感觉,倒是很期待她明天的比赛。”
这些的口中,都是在讨论和木芙蓉有关的话题。
南屿静静地听着。
说完木芙蓉,很快,也有人提起南屿。
“其实我最期待的,还是天机门。”
“浩天实在太强了,必定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说起明天浩天的对手我就想笑,竟然不战而胜?”
“放心吧,浩天那种实力的人,根本不在意对方的长相了。”
“今天南屿还可以装一装,我看她明天还怎么装,输定了!”
“看来明天我们浩天的比赛最多一分钟解决,完全不影响我们去看木芙蓉的比赛啊!”
一个个的,激动极了。
南屿苦笑摇头,起身,关上窗户。
一个人的心无法平静,原来真的没办法摒弃外界的声音。
将一切隔绝在房间外面,太岁慢悠悠地飘了出来。
看见南屿的样子,感慨道:“这场大赛是非要参加吗?”
“天机门那个,看起来可不好对付。”
听见太岁这么说,南屿笑了笑:“再不好对付,也总不能放弃吧?”
“归元宗存在还能查到年代,天机门却根本无法追溯真实存在的年代。”
“至少我有灵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天机门的存在了。”
太岁飘在桌子上坐下,抓起慕十三送的丹药当糖豆吃。
一边吃一边说:“依我看,天机门之所以仅仅只是排行第三,不是因为天机门不行,而是很低调。”
“他们世世代代都在研究天机术,打架的时间太少了。”
提到天机门,南屿也陷入沉思。
对于天机门所知的信息,的确是太少了。
在南屿的印象之中,天机门是神秘莫测的,几乎不和外界接触。
也是重大事件,才会和其他宗门走动一下。
“他们的天机术如何?”南屿问。
太岁倒了一整瓶丹药在口中,一边咯嘣咯嘣地吃,一边说:“这可就厉害了。”
“传闻中天技术到了极致,甚至能够创造出自己的世界,自成一体。”
“更能够通过术法窥探天机,玄之又玄。”
“哪怕是修行中,也是难以解释的存在。”
“这么说吧,对方都能预知到你下一步要做的所有事情,还怎么打?”
“更可怕的是,天地万物,都是他的武器,但凡不是活物,都能被它掌控。”
太岁说着,还指了指南屿脸上的面纱:“有没有想过,你会被你的面纱活生生捂死?”
南屿心中一惊。
真要是这样,那简直可怕。
总不能不着片缕和对方打吧?
“那天的比赛我也看了,天机门的浩天虽然没能够天机术修炼到极致,可就凭借他现在展现的来的。”
“他至少也是天机门的佼佼者,也是这一次所有参赛人员中,最强的存在。”
南屿面色沉重。
低声问了句:“我如何能获胜?”
“你现在的修为还在结丹期,可只要你愿意,我所蕴含的灵气,能够助你轻易突破元婴期。”
“浩天的修为,依照我来看,大概也就是结丹期后期。就差一个突破了。”
“虽然他天机术千变万化,可跨境界的碾压,你能赢。”
南屿没有立刻回答。
反倒是看向太岁:“我抽走了你所有灵气,你会怎样?”
“枯萎。”太岁满脸可怜模样:“恢复本体,千年以后,老夫就能恢复如初。”
“千年……”
南屿呢喃一声。
人在修行路上,已经是缓慢前行。
可对于天材地宝来说,它们的修行才是龟速,甚至千年万年才能开灵智。
想要化为人形,还要得到一定的契机。
仅仅为了元婴期,就要剥夺他千年修为,根本不值得。
“算了,不必。”南屿拒绝。
太岁感动地抹了抹眼泪,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有你真好,我的主人。”
说着,悄悄抓了一把丹药,再次往嘴里塞。
南屿将脸瞥向一边:“干巴巴的真难看……”
“我不喜欢收藏皱巴巴的东西。”
“什么?”太岁听到这话,真的好受伤:“这样说老人家真的好吗?”
“咚!”南屿直接一拳头落在他头上。
毫不留情:“收回你的手再说话。”
“老人家吃几颗糖,别这么小气……”
房顶上,一个少年,像是一只狼一般,坐在那,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的怀中,还抱着两个包裹,两把剑的形状。
房间里面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浩天,将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要么太岁会消失……
要么南屿会败。
房间里面,对话还在继续。
“你就非要比吗?第一有什么好的?”
“非要!”南屿语气坚定:“第一有我想要的东西。”
“是我必须要带回去的。”
“等我拿到手,我和水月离开,就再也没有烦恼了。”
“你们人,真是奇怪,只要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圣品丹药,还能有什么烦恼?”
“你不懂。”
南屿固执。
房顶上的少年,默默地抱着怀中的两把剑,一跃而起。
身形如同一道光影,在树林间穿梭。
“小爷我逍遥又自在,行走人间……”
大树跟前,浩天吹着口哨哼着歌,喝得脸颊红红,正掏出兵器放水……
身后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谁?”浩天怒吼一声,身形往旁边避开。
药奴站在他身后,手里面握着一块青砖,还保持着用青砖拍人的姿势。
“好卑鄙,竟然敲人后脑勺?”
浩天喊了一句。
再看自己手上,哎呀哟,湿哒哒的什么东西?
火气顿时上来了,愤怒道:“小爷八岁开始,尿尿从来没洒过。”
“说,你是哪个宗门的,今天非要让你们宗主说道说道。”
“不陪我个万把个上等灵石,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完。”
浩天还在哔哔。
药奴严肃地看着浩天,没有任何犹豫,再一次举起手,冲了过来。
“哼!”
浩天哼了一声。
双指并拢,口中法诀快速念出。
地面上忽然传来一声嗡鸣,一道金光在药奴脚下行成一个圈。
“画地为牢!”
浩天喊了一声。
地上那个圈忽地拔地而起,形成一个由金色光幕组成的牢笼。
“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做完收工,浩天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忧愁。
“啪!”
谁想下一秒,药奴直接一板砖拍在了他的脸上。
“啊!”
浩天发出一声惨叫。
口中又是一串法诀,身形原地消失,几个虚影晃动之后,人已经在数米之外。
摸着脑袋上的包,吼道:“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照脸就来?”
药奴不说话。
眼睛很认真,举着青砖又要来了。
浩天人都麻了:“你到底是谁啊,怎么术法对你无效?”
他说着,手指不断变化,青光一阵阵从他身上迸发而出,在他跟前形成一道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屏障。
只是,这些屏障对于药奴来说,只是一道光而已。
他直接往前跑就是了。
“这是什么怪物?!”
浩天惊恐地喊了一声。
掉头就跑。
药奴握着青砖,面色严肃地往前面追了几步。
似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掉头跑,回到一个草堆前。
扒拉开上面的落叶和泥土,从坑里面取出两个长条状的东西,挂在脖子上继续往前追。
前面,哪儿还有浩天半个身影。
看不见人,药奴原地张望。
用鼻子嗅了嗅周围,忽然抬起头来。
浩天正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上。
“靠!还能用鼻子闻?”浩天忍不住当场爆粗口。
手掌早已结印,不断翻转,一座凭空出现的大山忽然迎面落下。
速度极快。
药奴根本来不及躲。
“轰!”
大山直直地压在了药奴身上。
大山幻想消失,药奴整个人都深深地陷入土里。
“这可是你自找的,小爷我下手就是没轻没重,可别怪我。”
浩天嘟哝着,从树上一跃而起,落在地上。
蹲在药奴旁边,用手戳了戳他,的确是没反应了。
感慨一声:“有点好奇,你脖子上挂的什么?打架呢?还要去拿?”
浩天单手将他从地里拎出来,背对着药奴蹲在地上,翻看那两个包裹着的长条。
药奴忽然睁开眼睛。
清脆的声音呼喊开口喊了一句:“千年杀!”
上手并握,出手极快,极其用力!
“嗷啊!”
一声惨叫,浩天人都要升天了。
双手捂着屁股跳起来。
还来不及反应,药奴已腾空而起,再次怒吼:“观音坐莲!”
身影扑面而来,将他坐在地上。
两招都席卷着强大的灵气,打晕浩天。
等浩天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五花大绑。
药奴撅着屁股,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刨坑。
差不多了跳下去躺一躺,再挖挖,再躺躺……
浩天看得头疼,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我说兄弟,你是狗啊,挖坑藏猎物呢?”
药奴停下手中忙活的动作。
非常认真地想了想,回答:“狗只会藏屎。”
浩天忽然就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和这人说话,怎么好吃亏的感觉?
眼神微变,背在身后的手不断变化,忽然大喊一声:“土遁!”
人一秒从地面消失。
“不好!”
药奴停止手上动作,在地面上疯狂追赶……
次日。
阳光有点刺眼。
擂台上,南屿已经站了很久。
“最后小半截香了,浩天怎么还不来?”
“时间已到,浩天不到,相当于主动弃权。”
“难道说,又要便宜那个女人?”
“不要啊,有谁看见浩天了吗?”
下面的人都要急疯了。
南屿站在擂台上,目光平静,瞭望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