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气氛陡然紧张到了极点,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吼仿若惊雷炸裂,震得众人耳鼓生。
“天地无极,扭转乾坤!”
吼声未落,厚重的土墙竟凭空拔地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生长。
眨眼间便巍峨耸立,硬生生地将南屿和木芙蓉分隔开来。
这还不算完,周遭的土地仿若被唤醒的巨兽,源源不断地有土墙破土而出。
它们如同雨后春笋般疯狂蹿升,层层叠叠,密密麻麻,转瞬间便构建成了一片土黄的迷宫。
每一面土墙之上,都闪烁着若隐若现的符文光芒。
那股森然的杀意扑面而来,似是不将南屿置于死地誓不罢休。
南屿察觉到背后异样的动静。
霍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天机门门主,那威严冷峻的面容。
此刻,门主双手舞动,指法变幻莫测。
周身灵力激荡,掌控天地间的土之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这片土墙迷宫之中。
生死攸关之际,南屿哪敢有丝毫懈怠。
猛地一咬牙,单手紧紧握住幽冥剑。
大喝一声,抡圆了胳膊,裹挟着满腔的愤怒与不甘,朝着眼前那堵最近的土墙狠狠劈砍下去。
幽冥剑面对上古阵法,都能如切豆腐般轻松破之。
可砍在土墙上面,却仿若一把木头刀砍在钢铁之上,只发出沉闷的“噗”的一声。
剑身竟被死死卡住,难以寸进。
不仅如此,那土墙仿若拥有生命,感受到攻击后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
直接作用在南屿身上。
南屿只觉胸口如遭重锤猛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南屿后背被一道土墙拍中,顿时喉头一甜,溢出一口血来。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幽冥剑,蓝色的光,消失了。
似乎刚才只是一场幻觉一般。
南屿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冷眼看着前方的木芙蓉,哪怕没有幽冥剑的威力,至少也能割破她的喉咙。
她再次提剑挥过去。
“够了!”
白草宗的宗主也怒吼一声。
身形一闪,已出现在木芙蓉身边。
直接将一颗丹药塞到木芙蓉口中。
干脆盘膝坐到木芙蓉的身边。
双手平放在木芙蓉的后背,一股淡绿色的灵气呈现出蛋状,将木芙蓉包裹其中。
木芙蓉轻轻颤抖着,脸上还挂着泪水。
小声地:“谢谢你们。”
“要是杀了我,就能够平复南屿师姐心中的怨气,就杀吧!”
“身为归元宗宗主,我无法保护我的弟子,我就是个废物!”
“还不如下去陪他们!”
听见这些话,加上此刻惨烈的现状,白草宗宗主都听不下去了。
感慨一声,叹息道:“别说话,好好活着。”
似乎为了响应木芙蓉的话。
清风堂堂主睚眦欲裂,仰头怒吼一声。
吼声未落,他身形陡然拔地而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裹挟着烈烈劲风,朝着南屿直扑而来。
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要将南屿瞬间碾碎。
南屿此时心中焦急万分,手中的幽冥剑不知为何一直毫无反应。
就像陷入沉睡的顽石,任他如何催动灵力,都得不到半点回应。
无奈之下,当机立断,手腕一抖,将幽冥剑收入空间戒指之中。
再看那清风堂堂主,已然杀至近前。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大刀,那刀身宽阔厚重。
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引人注目的是,刀身上栩栩如生地镌刻着一条蛟龙,其身姿矫健,鳞片熠熠生辉。
堂主每一次舞动大刀,刀身呼啸而过,竟能发出一声仿若龙吟的嘶吼。
这声音穿云裂石,震慑心魄。
南屿身处困境,既要眼观六路,不停地腾挪躲闪,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土墙。
又要瞅准时机,试图冲破阻碍,朝着木芙蓉所在冲过去。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清风堂堂主强势切入战团。
一时间,前后夹击,南屿顿感压力如山。
“哎!孽障啊!”
远处,凌霄宗宗主目睹着眼前混乱且惨烈的战局,不禁长叹一声。
他身着一袭素袍,白发苍苍,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缓缓抬起手中那看似普通的拂尘,轻轻一挥
刹那间,那拂尘仿若被注入了生命,白色的尘丝无限生长,瞬间化作一条条粗壮的白色树根。
它们破土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裹挟着凌厉的灵力,朝着南屿铺天盖地地疯狂攻击而来。
树根所过之处,地面被撕裂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土石飞溅,仿佛被一场小型的地震肆虐过。
南屿见状,眼神一凝,深知这攻击的凛冽与凶险,不敢有丝毫大意。
脚步轻点,身形灵动地穿梭于树根之间,巧妙地利用间隙躲避攻击。
虽然应付起来极为艰难,但凭借着自身的敏捷与对灵气的精妙掌控,始终未落下风。
“可恶!”
“主人!”
两道怒吼声从远处狂奔而来。
药奴如同一条在树林之间,光速狂奔的狼神,他的背上,还坐着人形状的太岁。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仗着人多就这样欺负人的吗?”
太岁站在药奴背上哇哇大叫。
本就处于混战之中,谁还来得及观察来的是什么?
只需要分辨出,来的人是站在哪一方的就成。
一条白色的树根,当场朝着太岁抽了过去。
太岁防御力极低,一看这庞然大物,“妈呀”一声,消失了。
刚才还是两个人。
现在,就只有药奴一个人。
他对于那些高深精妙的术法一窍不通。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南屿的方向,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畏惧。
双脚发力,不顾一切地,朝着南屿所在之处狂奔而去。
那劲头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公牛,只想用自己的身躯护在南屿身前,为她挡下所有的危险。
药奴一路横冲直撞,全然不顾周围的混乱与危险。
那些凭空拔地而起、巍峨耸立的土墙,在他眼中仿佛不存在一般。
他既不懂得如何躲避,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应对之策,径直朝着土墙撞过去。
土墙之上符文闪烁,暗藏杀机,可他就像没看见一样。
凭借着一股蛮劲,竟然一次次地冲破阻碍。
眼看着距离南屿已不到两米,只要再跨出几步,他就能实现自己的心愿,来到南屿跟前给予他保护。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黑影仿若鬼魅般瞬间闪现在药奴身前。
定睛一看,正是浩天。
浩天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药奴龇着牙,眼中全是焦急和崩溃的情绪:“让开!”
浩天始终笑嘻嘻的表情不见了。
眼中是一抹散不开的愁容。
语气凝重,正色道:“关乎到两千条修士的命,我没有办法让开!”
“死!”
药奴吼了一声。
不管不顾朝着浩天冲过去。
原本两个人在洛城那段时间里面,几乎天天都在打。
打的有来有回,虽然狼狈,但从来都是不分高下。
但是吃了,药奴状若疯癫。
肆无忌惮的释放出自己的灵气,让自己化作一颗灵气的陨石,没有技巧,那就用身体去撞击。
浩天知道,药奴体内灵气蕴含的极多。
可人能储存的灵气始终有限,虽然这样看似凶猛坚不可摧,终究对自己是一种极大地损害。
“别这样!”
浩天急忙劝说:“再这样下去,你丹田会被撑破的。”
“到时候,就算不死,也只是废人一个。”
什么丹田?
药奴对这些根本不熟悉。
此时此刻,药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
杀到南屿身边。
他没有办法忍受,南屿一个人要对抗这么多人。
更没有办法忍受,南屿竟在不断地受伤。
“嘭!”一声巨响仿若惊雷炸裂,打破了战场上原本就紧张到极致的寂静。
只见药奴仿若一颗出膛的炮弹,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竟直接硬生生地穿透了浩天立起来的土墙。
土墙瞬间土崩瓦解,土石飞溅,化作漫天的尘埃。
药奴则借着这股冲劲,刹那间出现在浩天跟前。
浩天万万没想到药奴会有如此惊人之举,双眼陡然瞪大。
眼眸中满是震惊与错愕。
瞬息之间,他的双手只来得及慌乱地从身前放下,仓促间做出一个抵挡的姿势,试图阻挡药奴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此时的药奴,周身散发着一道刺目的白光。
朝着浩天直直撞了过去。
“轰隆隆!”
二者相撞的瞬间,仿若天崩地裂一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巨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地面剧烈地震颤起来,一道道深深的沟壑被撕裂开来。
土石翻滚,仿若遭受了一场小型的地震。
浩天已经被白光边缘冲击的深陷坑中。
而药奴的手,就在拍在浩天身上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了下来。
他猛然后退,收回了最后的攻击。
调转身形,朝着南屿跑去。
浩天位于深坑的正中间,药奴刚离开,百草宗的弟子们急忙赶来。
替浩天治疗。
浩天艰难坐起,呸呸吐了两口血。
目光沉沉的看向势不可挡的药奴,苦涩一笑:“疯子!”
再去看在天上杀的红了眼的南屿:“疯子!”
“两个疯子!”
天灵子悄无声息站在了浩天的身边。
他的手中,还捧着轮回镜。
“你想做什么?”浩天见状,急忙问。
天灵子眉头紧皱,声音冰冰冷冷:“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他握着轮回镜的手紧了紧:“我想看一看,在南屿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多次的误会之中,这是唯一一个,想要了解真相的人。
天灵子身形一展,如苍鹰腾空,双手稳稳捧着轮回境,转瞬飞到半空。
他俯瞰下方混战,场中刀光剑影、土石飞溅。
清风堂堂主大刀狂舞,蛟龙似要破刀而出,所到之处土墙崩塌。
南屿左躲右闪,险象环生,手中幽冥剑伺机而动。
药奴周身白光闪耀,横冲直撞,一心冲向南屿。
浩天灵力汇聚,筑起土墙防御。
众人杀得眼红,招招致命。
天灵子长发随风舞动,心急如焚地大喊。
“大家停手!我把轮回境带来了,真相一看便知,杀不杀南屿,看完再说!”
他运气提嗓,力求让声音洪亮传远。
可就在此时,一根白色树藤如闪电般从下方飞来。
“噹”一声重重击在轮回境上。
宝镜瞬间四分五裂,碎镜片在阳光下闪烁如钻。
天灵子身形一僵,脸上震惊与难以置信交织,缓缓回头。
目光直逼凌霄宗宗主,满是质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