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百草堂堂主大喊一声。
天机门门主也是狠狠跺脚:“她已经从承受够多了,何必赶尽杀绝?”
天灵子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恳求道:“师尊,放了她吧!”
浩天愁眉不展,十个手指飞快转动。
口中呢喃着:“转机呢?怎么还不来?”
凌霄宗宗主将众人丑态全部尽收眼中。
上扬的嘴角全是讥讽和嘲笑。
对于众人的行为,更是嗤之以鼻。
自信满满的说:“事到如今,哪怕是老祖来了,也救不了她!”
“我说的!”
他眼中满是仇恨,手上忽地加重。
笼子收缩的速度更快。
“哎!”
一声低沉的叹息,仿佛从远古传来。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南屿的身边。
这道身影并不起眼,只是一个奇怪得老头而已。
可在看见他的瞬间,凌霄宗面色大变。
连连后退:“是……是那天出现在凌霄宗的力量?”
几位宗主也是激动不已。
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半天,众人这才颤抖起来。
这股来自远古的气息。
“你……你是……”
伴随着颤抖的询问,凌霄宗宗主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恐惧。
太岁并没有理会这个人,只是定定的看向南屿。
“冷静点……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太岁惊恐的说。
南屿仿若未闻,双目之中,只有怒火在燃烧。
“哎!”
太岁长叹一口气。
声音之中满是无奈,叹息着说:“真的只能这样吗?”
说罢,凑到南屿的跟前。
仅用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轻声说:“我会将我的力量全部给你。”
“可按照你这种使用的方法来说,我根本坚持不了两分钟。”
“好在他每一次的汲取时间,也正好是两分钟。”
太岁说着,脸上满是无奈的看向南屿。
苦涩一笑,缓缓说道:“谁让你是我们的主人呢?”
“没办法!”
“明知道是错的,我们也会无条件陪着你一起疯狂!”
随着太岁话音落下,一缕纯净如晨露的绿色气息,化作流光涌入南屿身体之中。
刹那间,南屿的裙摆如同风中翻飞的蝶翼,整个人被一层柔和却又充满力量的绿光所笼罩。
她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托举。
双眼缓缓睁开,那原本清澈的双瞳此刻已被浓郁的绿色填满。
冷漠且充满压迫感,仿佛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代表着生命的绿光越来越亮。
一旁的太岁原本胖乎乎、圆滚滚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直到这时,百草宗宗主才猛然惊醒。
发出一声惊呼:“是存活了上万年的太岁!”
这惊呼声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
“我的天,没想到竟然会遇见这种活物!”众人纷纷咋舌。
“最关键的是,它竟然认了南屿做主人!”话语里尽是惊叹与羡慕。
伴随着百草宗宗主的惊呼声,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
就连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凌霄宗宗主,眼中也闪过一丝畏惧。
惊恐地说:“没想到,你竟然收服了太岁。”
“那又怎样,我一样杀你!”
凌霄宗宗主话音刚落,周身便腾起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
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雄鹰,朝着南屿疾冲而去,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南屿身上的绿光愈发强盛,在黑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她不闪不避,迎着那团黑雾而上。
当两者即将相撞的瞬间,南屿轻轻抬手。
地面上突然窜出密密麻麻的藤蔓,这些藤蔓如同活物一般,带着旺盛的生命力,朝着凌霄宗宗主缠去。
藤蔓表面泛着晶莹的光泽,每一根都坚韧无比。
凌霄宗宗主周身的黑雾疯狂涌动,试图抵挡藤蔓的缠绕。
黑雾中隐隐传来凄厉的哀嚎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
黑雾凝聚成尖锐的利爪,朝着藤蔓抓去。
利爪所到之处,藤蔓被割裂,绿色的汁液飞溅而出。
然而,南屿操控的藤蔓仿佛无穷无尽,这边刚被斩断,那边又有新的藤蔓生长出来,继续缠绕。
藤蔓与黑雾不断交锋,整个战场都被生命与黑暗两种力量所充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息,一边是生机勃勃的草木清香,一边是阴森恐怖的腐臭气息。
凌霄宗宗主在藤蔓的束缚下不断挣扎。
他怒吼道:“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太岁!”
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南屿,凭什么你就这么幸运,能够得到它的眷顾?”
南屿眼神冷漠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操控着藤蔓不断收紧。
藤蔓上闪烁的绿光愈发强烈,伴随着凌霄宗宗主的哀嚎声。
他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太岁的身上。
殊不知,在太岁干瘪的一瞬间,就再也没有力量提供给南屿。
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药奴已经站了起来。
沉默的站在角落里面,一言不发。
双脚着地,双手趁着天。
而天地之间的灵气,仿佛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源源不断的朝着药奴身上汇聚而来。
也相当于,朝着南屿身上汇聚。
南屿乌发如瀑散落肩头,单薄身躯却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青色血管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下蜿蜒扭曲,像是爬满剧毒的藤蔓。
她纤长指尖轻轻颤动,染着丹蔻的指甲泛着冷光。
缠绕在凌霄宗宗主身上的藤蔓应声收紧,如同无数贪婪的毒蛇,将骨骼挤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张绝美的面容上,狰狞冷笑与病态潮红交织,眉梢眼角尽是疯狂。
漆黑瞳孔里翻涌着嗜血的漩涡,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深渊。
“去死!”
她的声音清冽却冰冷,像是腊月里的寒冰。
凌霄宗宗主在剧痛中拼命挣扎,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
“我不服气,这根本不是你的力量!”
“没有太岁,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宗主怒吼着,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回应他的是一声婉转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
南屿歪着头,发丝垂落遮住半边脸,嘴角勾起夸张的弧度。
猩红的舌尖缓缓舔过上唇,像是品尝着什么美味。
眼神中闪烁着病态的愉悦,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微微颤动。
她没有说话,突然伸出纤细的手掌扣住宗主的肩膀。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整条手臂便以诡异的角度垂落。
惨叫声还未停歇,她穿着绣鞋的脚已狠狠踹在对方膝盖上。
骨骼碎裂的声音混着凄厉的哀嚎在空气中炸开。
鲜血如喷泉般溅在南屿素白的襦裙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她却浑然不觉,裙摆沾染血渍随风飘动。
脸上的笑意愈发癫狂,眼中跳动着扭曲的快意。
随着肢体以残忍的方式被一一卸下。
凌霄宗宗主逐渐变成了滩血肉模糊的怪物。
哀嚎声也渐渐变得微弱。
南屿俯身捏住那还在抽搐的头颅,柔软的指尖深深掐进对方脸颊。
“是你,让水月魂飞魄散的。”
“为什么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都要面临死亡,而你们却能好好的活着。”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呢喃情话,语气里却带着刺骨的恨意。
手上不断加大力度,看着对方眼球凸出、面色紫涨。
享受着生命在指下流逝的快感。
直到最后,凌霄宗宗主的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南屿才松开手,任由那颗头颅滚落在地。
她直起腰,低头凝视着地上的残骸,脸上还挂着满足又疯狂的笑容。
现场鸦雀无声。
全程满脸惶恐的看向南屿。
似乎刚才杀人姿态,已经让所有人,感到畏惧。
“你……你这样,太残忍了。”
百草宗宗主发出一声颤抖的声音。
看向南屿,眼中满是惊恐。
“南屿,快住手吧,这样下去,你和魔,又有什么区别?”
白草宗宗主声音之中,满是凄凉。
南屿的眼神,空空的。
她缓缓地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在场的人。
微微歪着头,脸上有了一丝疑惑。
缓缓开口,发出一声质疑:“你们就是对的吗??”
“可是,为什么水月被伤害的时候,你们都不肯站出来呢?”
“是她,救了你们啊!”
南屿一字一句的说着。
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张狂。
像是看着一群牲口一般,一边说一边笑:“所以救不救你们,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南屿的声音陡然变得冷漠起来。
脸上笑容彻底消失。
只剩下冰冷的眼瞳,以及缓缓抬起来得手。
绿色的藤蔓无限蔓延,竟然将整个归元宗都笼罩其中。
“好庞大的力量!”百草宗宗主发出一声惊呼声。
天机门门主眉头紧皱,冲着众人怒吼一声:“大家赶紧布阵!”
“她虽然强悍,但我们胜在人多。”
“只要能够和她耗时间,她的灵气,不至于支撑太久!”
但凡还能挣扎着站起来的归元宗弟子,皆跌跌撞撞地涌入大阵之中。
破碎的衣袍下渗出的鲜血,在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刹那间,刺目的白光冲天而起。
将阵中残存的人尽数笼罩。
那光芒似牢笼,又似最后的希望。
却在南屿张狂的笑声中,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南屿发丝凌乱却难掩妖冶。
她弯下腰,伸手抓起凌霄宗宗主那颗布满血污的头颅。
指尖深深掐进血肉里。
随后,她随意一抛。
那颗头颅如破布般飞了出去,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
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大力量在她周身涌动。
空气中的灵气疯狂汇聚。
她纤细的手掌一挥。
掌心迸发的灵气瞬间化作粗壮的藤蔓。
藤蔓表面布满尖刺,还流淌着黑色的黏液。
朝着那层保护罩狠狠抽打过去。
“轰!”
藤蔓抽打在保护罩上,如同巨蟒撞击坚壁。
每一次抽打,保护罩上就会出现蛛网般的裂缝。
光芒也随之黯淡几分。
与此同时,归元宗的大地开始龟裂。
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药奴们双眼通红,疯狂地抽取着大地的生命。
将其化作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南屿。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保护罩终于不堪重负,四分五裂。
强大的气浪将阵中的所有人震得口吐鲜血。
他们狼狈地跌落在地,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南屿居高临下,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她抬起手,凝聚起更为强大的力量。
只需最后一击,她便能将眼前这些人彻底抹杀。
“不要!”
一声怒吼,浩天挡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眼神复杂的看着南屿,颤抖着声音说:“够了,住手吧!”
“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气,可凌霄宗宗主已经死了,不是吗?”
南屿的手,竟然微微停顿了一下。
她不会忘记,浩天出手的那一刻。
眯着眼睛,冷声说:“滚,我不杀你!”
“若再拦,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