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愤怒,独孤怀恩甚至没有考虑到自己眼下的处境,一旦黑衣人突然发难,他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和求救的可能。
好在黑衣人并没有任何要伤害独孤怀恩的意思,他看着怒气冲天兴师问罪的独孤怀恩,只是淡淡一笑道:
“独孤仆射说的是哪里话,我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独孤仆射之事,为何不敢来见独孤仆射。”
“你怎么有脸敢说自己没做过对不起我独孤怀恩之事?”
独孤怀恩看着黑衣人,眼光阴狠得就像淬了毒:
“如果不是你当初怂恿和鼓动我公开揭发李元吉的恶行,我又怎么会惹恼到李渊,不仅在朝堂上处处受人排挤,还连累了整个独孤家。”
黑衣人毫不回避迎视着独孤怀恩,眼神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独孤仆射,如果当初你不是听我劝,又怎么有机会坐上如今的尚书右仆射之位?
单凭这一点,我就敢说我对你问心无愧!
再者说,你既然觊觎李渊的江山,有取而代之之心,不会还想着能跟李渊一团和气,等着他主动将皇位传给你这个表弟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说独孤怀恩嘴上在极力否认,可当他听到对方将自己一直深藏在心底的野心就这么大大咧咧说了出来,独孤怀恩不由紧张又心虚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生怕自己方才发出的惊叫声不小心引来府里的其他下人,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好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独孤怀恩心中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随后,他看了眼前的黑衣人,虽说心中对他恨意更甚,恨不得将他给千刀万剐,可他自知对方既然能够顺利避开府上的护卫和家丁,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的卧房内,身手必然了得,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此刻的他只想尽快将眼前的瘟神给送走,便愣着一张脸道:
“我不管你今晚为何要来见我,可我独孤怀恩已经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你现在就离开,我就当你从来都没来过,当我们从来没见过,如若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独孤怀恩的威胁,黑衣人不仅不害怕,反而冷笑一声道
“好呀,独孤仆射最好将我交给官府,如果我最终经受不住他们的酷刑,招供出了什么不该招供的事,就怕连累到独孤仆射呀。”
“你胆敢威胁我?”
听到对方丝毫不加掩饰的威胁,独孤怀恩当即气得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可却因为害怕对方真的说到做到,真的跟自己来个鱼死网破,因而只能强压下心头怒火,冷冷问黑衣人道: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黑衣人闻言忍不住笑了: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独孤仆射帮我们将一个人送出长安。”
“谁?”
独孤怀恩知道这个人的身份绝不会简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黑衣人淡淡一笑,随后一字一句说出一个名字:
“太常寺少卿,张孝谟。”
“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张孝谟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帮得了你将他给弄出城。”
听到黑衣人要自己帮忙送出城的人竟然是张孝谟,独孤怀恩一时间是又惊又怒。
若不是因为担心声音太大会引来其他人,他恐怕早就对着黑衣人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