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看到江向中震惊的神情,很是好心的给了好几个选项:“这已经算是里面最轻巧的活了;
还有你大哥二哥负责的喂牛驴羊兔子草料的活,你想和他们换?”
江向中震惊中仍然不忘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
他又不是傻,大哥二哥属于家里最为吃苦耐劳又能干的两人,负责的自然是最苦最累的活计,他和谁换也不能和他们换啊!
话说回来,工坊和喂家禽牲口的活他们都做了,两个嫂子做什么?也没啥活可以做了啊。
他目光看向两个嫂子,不满问道:“娘,大嫂二嫂做什么?”
沈清反问:“一个三岁多一个半岁的娃,你说你大嫂还需要做什么?”
带孩子那简直太累了!
尤其还是两个都很小的孩子,从早到晚简直没歇的,家里又不是没人了,她干嘛要给霍冰安排活?
老大负责的活又多又重,带娃上帮不了太多,娃又不是阿冰一个的,老大干活了不就成了?
其他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老六是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向中哼次哼次不吭声,但稚气未脱的脸上藏不住心事,满脸的不服气。
霍冰怀里抱着乱动的小草,生怕沈清为难,站起说道:“娘,我来喂鸡好了,或者拌鸡食,我可以趁小花小草还没醒的时候就拌好去喂;
你放心,后面一定会趁家里有人的时候去喂,不会放两个娃娃单独在家。”
娘最为担心孩子的安危,说她俩小,不能离开视线范围内。
娘为她着想,可她本来就生了两个女儿,小叔子不喜也是正常的,她不该再让娘难做。
沈清专治各种不服!
她看向老六,淡淡道:“都说长嫂如母,你看你大嫂对你多好,愿意替你干喂鸡的活。”
江向中脸色稍缓,看向霍冰的脸色微微好转。
他就说女子要自觉,已经生了两个女儿,娘原本打算扔掉的,后面虽然没扔还宝贝上了,那也是因为流着江家的血。
她女儿受重视,不代表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就重视,带两个孩子就不想干活了?哪家妇人敢做这个梦?
沈清接着吩咐:“你大嫂原本要带两个孩子,这是你侄女也是我孙女,不能有闪失;
这样吧,她喂鸡,你带孩子,从早上你大哥大嫂起床干活开始,一直到晚上入睡前,都由你照顾。”
江向中脸色变了,嘴巴张开喊道:“娘”
沈清又道:“没事,带娃很轻松的,无非是娃睡你也睡,娃醒了你只要看着她们,你说你累什么?
要是尿了拉了你给换个尿布,吃饭的时候弄些吃食喂上,再说花花已经会自己吃了,你只需要喂老二,和你大嫂之前相比简直更轻松。
带娃你一天到晚在家闲着,你正好还能看书,为往后的科举做准备,以后科举考上了要感激你大嫂愿意替你受累喂鸡呀。”
江向中要哭了。
哪里轻松了?要不是他之前带过娃他就信了!
路上和大嫂两个人带小花小草他都无比疲惫,如今让他一个人带两个?那不是要他命么!
还看书?为科举做准备?
开什么玩笑!两个娃别说看书,就是上吊都没时间!
他低头道:“娘,我错了!我愿意喂鸡。”
沈清一副听不懂,不解的问:“什么错了,不是你愿意和你大嫂换的嘛,怎么又要喂鸡了?
可你大嫂已经应承下来了,这样吧,你看看家里其他人的活你觉得好的,你和他们换,只要他们愿意换我都没意见。”
她这次定要好好把老六这个毛病改过来!
不然以后不管娶了哪家的闺女生了娃,他都不是个好夫君好爹爹。
对媳妇带娃,他会认为媳妇在家享福。
对于孩子,他会觉得孩子自己就能长大,根本不需要付出什么。
若是高娶,就他目前这种思想和品行,非但不是好事,反而会给整个家招来祸事!
江向中知晓娘这是同意了,他立即看向三哥四哥。
他不会烧菜饭,但洗菜搬东西他会。
江向南江向北头立即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一个花花就算了,还有个不会走不会说话的小草呀,吃喝拉撒全要给她弄,一天换尿布下来腰都直不起来。
最后落在六弟眼里属于不干活!
别以为他们看不出来,六弟要是觉得大嫂带娃累根本不会说出那话。
江向中又将目光看向大哥二哥,两人很直白:“我们的活你干不动。”
江向中咬咬牙,又看向江雨江水,这下子江向南急了,嚷嚷道:“你可别打小姑小妹的主意,你做饭菜能吃吗?”
看了一圈,只有关丽,可二嫂负责的活娘没说,根本没法换。
要不是他不会、要不是他体力不够,娘给安排了喂鸡他又嫌弃,如今带娃他又不愿
他祈求的看向大嫂,希望大嫂能主动换回来,这样他就不用受娘的责怪了!
霍冰感激道:“小叔子你真好,两个孩子交给你了,你放心她俩很乖很听话,嫂子相信你。”
江向中闭了闭眼,心里想的是完了。
大嫂还说两个孩子很乖很听话,他喊累都没人理解!
而且他不能不尽心,不然磕着碰着冷了受凉了、饭菜烫着了全家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他
江向中低着头,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再无心情问关丽做什么活。
关丽主动问道:“娘,我做什么?”
沈清沈清恢复平和,温和道:“原本想着你大嫂带两个孩子没空做这件事,如今你大嫂改成喂鸡鹅,这样吧,鸡鹅你俩一起喂,这个活也你俩一起做。
明日喂了鸡,让你大嫂负责教你。”
以往在七里村时,同样两个娃要照顾,但那时候家里人多事情少,老大看孩子、阿冰可以做肥皂。
而今老大要负责一大堆牲口,看不成孩子,原本只能由关丽接手,想不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老六。
不错,有人带娃就是好,她们可以安安心心的顾工作。
关丽双眼里满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