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这边清点剩下的粽子。
红枣蜜枣粽子有一百一百一十个,五花肉粽有一百二一十七个。
家里只有江向南江水两个大人,粽子好吃归好吃,也没必要一日三餐的吃,当做早饭,一顿四五个足够;
沈清给两人留下五天的量,这个天气又放在井水里湃着,五天不会坏。
这趟出门一共四十人——从锦城到京城一路是平坦地带,没有丛山峻岭的险峻,也没有落草为寇的危险之地,之前已经去过一次探路,所以这次人数相比上次以及往后去沈州减少了人数。
另外一个原因是这次去京城目的是主要是挑选铺面,在京城居住的时日必然短不了,一大堆人住宿、吃喝拉撒耗费银子不说,村子以及工坊更是缺少不少壮年汉子干活,是以尽可能多的留在村子里。
四十人,早起煮上几锅粥,配上两个实实在在的粽子,一上午再怎么奔波都能不饿,余下的两百多个粽子,出行路上前三五日早食做起来基本不费力。
关丽江雨这几日各种准备好存放的吃食,以及所需物品。
关木匠听闻女儿要出远门,连日赶工做了几个薄削轻便的木盆,送了过来。
五月初六出发,天色蒙蒙亮,晨雾未散微微有些清冷,整个村子都动了起来。
其他东西都是早早就装进车厢的,只有食物是一大早再搬进去。
雷老大三兄弟背着一大背篓东西,跟在刘翠花身后,喜气洋洋的走进院子。
沈清看着三人背后满满当当的东西,失笑:“翠花,你这不会把家底都搬空了吧?”
他俩要带的草席褥子薄被早早就送来了,需要带的不需要带的,自从确定要去后,两人不知道送了多少过来,没想到还能有没想到的东西,需要今早送来。
刘翠花摆了摆手,大咧咧道:“还不是我这两个小叔子以及妯娌,听说我和当家的要出远门,生怕路途遥远路上没吃的饿着了;
这不,不光是我家的掏空了,他们两家的熏肉、肉干、腊味恐怕也都掏空了!”
沈清:合着不是一家搬空了,而是三家!
雷老二雷老三黝黑淳朴脸上飞起红色,不好意思的直挠头:“没,没掏空,就给你们送点不值钱的野味肉干,省的路上还要花银子买吃的。”
“自家做的,也不知道吃不吃的惯,将就着吃吧,起码能填饱肚子。”
沈清接过背篓,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各种野味,饶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数量吓了一跳。
她慌忙问道:“现在又不能打猎,你们拿了这么多过来,家里吃什么?”
“嗐,家里还能没吃的?肉干留的有,要是馋了还能在肥皂工坊买油渣呢,你们就别担心我们了。”雷老二宽慰道。
“对啊,家里还有不少蛋,最近也没啥耗体力的活,有蛋有面吃,又不是非要吃肉。”雷老三也跟着道。
大哥和他们老去深山打猎他们倒是不担心,只是大嫂第一次出远门,家里那位比他还不放心,生怕饿着了。
刘翠花笑道:“我早上也拉扯了好久,实在拉扯不过他俩,再说他们这是算好的,知道我不敢耽搁出发的时辰,偏偏选在今日打早送来;
算了算了,咱们就安心吃吧,不管怎样都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一下子送来这么多,肯定不是只给他们三人吃的啊,必然还有沈清她们一份。
两个小叔子以及妯娌都知晓沈清对他们的好,以及受的恩惠,他们只是不善言辞,但说再多不如实实在在的东西!
沈清应了声好。
出门在外,熏肉这些确实很重要,尤其天热后,新鲜肉类不好保存,说不定三五日都不会进城,有肉干补充营养再好不过。
她心里想到等去了京城要是有啥新奇玩意,给两家带一些回来,有来有往两方都好。
这趟出行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第一次去京城,可送行的队伍却是最齐整的!
村子上老的小的,全部到齐,好几个老妇人握着沈清的手,眼泪不住的往下滚落。
“没事,最多一个月,顺利的话月底就回来了,时间过得很快。”沈清宽慰道。
秦婆婆抹了把眼泪,哽咽道:“日子好过才会觉得过得快,这好日子都是你帮衬的,你这外出了我都不知道找谁唠嗑了。”
她叮嘱道:“你可是我们村子的主心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要是遇上危险了千万别上,让大柱上!”
秦大柱:您真是我的亲娘咧。
不过,他保证道:“娘你放心,我肯定冲在前面!”
谁有事沈清都不能有事。
说句难听话,他就算死了家里老小生活不会受到影响,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就连吃肉都不会少上几顿,以后儿女婚嫁更是不成问题。
但沈清一旦有事,上到整个村子,下到他们秦家,说不定又要回到七里村时的日子!
那样吃野菜苞谷糊糊住茅草屋,穿不暖的日子谁会想过呢?
也再也不想过了!
外出的其他人也纷纷保证。
他们都是成了婚有妻有子的,不管为了谁都不能让婶子有事!
沈清哭笑不得,打断道:“每个人都很重要,没有谁比谁重要,咱们要的是一个不能少,实在遇上了那就所有人悍不畏死,齐心退敌!”
她敢带的人少,是因为她有商城,而商城开通了武器类,这比六十人的队伍杀伤力更大。
商城就是她最大的底气。
当然,去京城的路比起去沈州,安全上完全不同,也是队伍能少人的最主要原因。
“好!”
热闹声中,赵明月上前拜托道:“奶糖的事交给你了。”
虽然青山和大溪也去了,但青山主要是领队,认路规划路线行,给奶糖铺货则完全不通。
而大溪更是寡言少语,干体力活行,让他卖货跟要他命也差不多。
之前两趟指望的是向北,这趟沈清去了,不管是向北还是沈清,都要为她们糖坊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