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鹤川冷哼一声。
“他一心为我?”
“我看他是别有居心。”
顾景春微微皱眉。
“你为何会这样说他?”
枉她还以为沈鹤川是真心欣赏叶闻溪的,现在听到这话,心中有一瞬间的不舒服。
“他……”
沈鹤川刚要说他别有用心。
但是,看着顾景春那双澄澈的眸子,便知道顾景春定然是不知道叶闻溪的心思的。
所以,他只得咽下话头,偏过头,闷声道:
“总之他就是虚伪,你日后少跟他接触就是了。”
顾景春更加的不明所以,只以为他是又犯了之前的毛病,开始对她身边的男人无端吃醋,所以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劝说道:
“闻溪跟其他男子不一样。”
“他学识渊博,要不是为了帮我,早就可以入朝为官了,我虽然不能让你助他为官,但是,最起码,我希望你尊敬他。”
沈鹤川听到这话,都快要气炸了!
“我还要尊敬他?”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你知道他都做过什么吗?”
顾景春抬头。
“那你倒是说说,他都做过什么?”
沈鹤川张口欲说,却发现要是细说的,叶闻溪确实是没做过什么大事,就算是让他解释,他都无从开口。
这让他更加暴躁。
真是许久未有这种憋屈的感觉了。
看着顾景春的眼神,沈鹤川也不欲多说,气哄哄地转头就走。
临走之时还因为生气狠狠地踢了眼前的石头一脚。
那石头直接飞了出去,恰巧落到了匆匆赶来的天机头上。
头上捂着头大骂。
“这个那个杀千刀的扔的石头,长没长眼睛,要死啊!”
话音刚落,沈鹤川的阴恻恻的眼神便射了过来。
天机顿时大惊,脖子一缩,嘴巴一咧,人都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我……我是开玩笑的。”
“我看我最近的脑子有点进水,被打一下,也是活该。”
沈鹤川白了一眼,这才开口。
“何事?”
“也……没有什么事情。”
天机说着,便嘟起嘴,转头带着沈鹤川到了另一边。
“主子,您看,那个姓叶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段时日不断在我们的人里面打转,还各种送东西。”
“你看看,就这么一会儿便送来了吃的和喝的,我们的人都快要被他收买了。”
“属下本来还想要阻止的,
可是,他却偏偏是打着顾姑娘的名头,我就算是想要阻止都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沈鹤川看着叶闻溪跟他的手下打成一片,目光阴沉,嘴唇紧抿,迟迟没有说话。
天机看着沈鹤川这模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沈鹤川笑了笑。
“能怎么样,人家是好心来给我们的人送点东西,我们还要将人给打一顿不成?”
“他既然想要送,那就让他送,左右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
沈鹤川咬着牙,第一次生出了想将人打一顿的念头。
沈鹤川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很快,在叶闻溪从树林中方便出来之后,他直接给人套上一只麻袋,将人狠狠地打了一顿。
片刻后。
天机看着打得一脸畅快,但因为手腕被震得发麻,不断活动着手腕的沈鹤川,说道:
“您的手打疼了吧,早知道让属下去了,保证打得他满地找牙。”
沈鹤川冷哼了一声。
“要你打,我又怎么解气。”
沈鹤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这么大的人了,竟然如同一个幼童一般,如此的沉不住气,不过是被人一激,便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
但是,他却不知,在他打完人之后,叶闻溪立刻便顶着一脸的伤去找顾景春去了。
顾景春的马车里。
他看着叶闻溪脸上、身上的脸,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忍不住地碎碎念。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下如此的黑手,好端端的就将你打成这个样子。”
叶闻溪摇头。
“我也不知,我自诩脾气还算不错,这段时间以来也并未和人结仇,也实在是想不到,谁会如此地打我。”
顾景春听到这话,脑海中忽然就想起,刚刚沈鹤川说的话。
想完,她又紧接着摇了摇头。
沈鹤川又怎么会是如此幼稚的人,做出这等打人的事情。
叶闻溪微微垂眸看着顾景春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是不那么友好。”
顾景春顿了一下,这才替他解释。
“许是你想多了,他这段时间太忙了,可能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顾景春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叶闻溪深深地看了顾景春一眼,这才不动声色地点头。
“或许是吧。”
顾景春给他的手臂上完药,刚要继续,但是抬头对上叶闻溪的脸,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不由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你先等一会儿,我去让兰心过来给你上药。”
叶闻溪顿了一下。
“为什么?以前不都是你给我上药的吗?”
顾景春点了点头。
“是,以前是我给你上药的。”
“但是,现在,不太方便了。”
顾景春说完,又抬头直视着叶闻溪的眼睛。
“你知道的,我跟沈鹤川的关系。”
“我既然已经认定了他,那么便不会再给其他人误会的机会。”
“我知道我们是多年的好友,你也不会喜欢我,我也不会对你有其他的意思。
但是,出于对沈鹤川的尊重,我也不会和你做出任何可能让他误会的事情。”
“刚刚也是我有些急切才忘记了,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了有些不合适,所以才会尽快离开,以免引起更多的误会。”
顾景春说完就走,在下马车的那一瞬间,她听到叶闻溪轻轻地喊住了她。
“景春。”
顾景春停住,回头。
头上的朱钗因为她的动作猛地摇晃,似是此时叶闻溪的心,来回的摇摆。
“怎么了?”
顾景春又问。
叶闻溪摇了摇头。
“没事。”
“就是忽然觉得太子太幸福了些,你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到,为他做到这个程度。”
顾景春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