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由不得他俩解释,哪怕是江林一直在解释。
“同志,你们真的弄错了,我是姓江,可是我,我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江同志,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您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您也要去这地方,我们就相当于免费顺路拉你一程。”
“您别看我们这牛车破,可是走起来特别稳当,来来来,快给江同志他们把褥子铺好。”
何国强一声令下,果然几个小伙子手脚特别利索,不光给他们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褥子底下还垫了厚厚的稻草,生怕颠着他们难受。
人家不容他们分说直接把人给架上了牛车。
江林和陈江山就那样目瞪口呆的坐在了柱子上,然后何国强和另一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坐在了牛车上呈包围之势,似乎生怕他们给跑了。
这会儿连陈江山都被气乐了,他俩也能看出来这些是朴实的汉子,没啥坏心眼儿。
但凡是有点儿歪心眼儿,他俩都不能允许对方就这么把他俩架上车。
当他们没脾气啊。
可是能看出来这些汉子是真真实实的,诚心诚意,人家完全是自说自话,按照自己的想象不听他们任何辩解,他们越说对方越来劲儿。
“何同志,你多大了?”
既来之则安之,他们的确是要去这个地方。
反正他们已经说明白了,对方误会只能是误会,到了地方一看他俩没有看水文的本事,估计这事儿就能不了了之。
何国强一听笑着说,
“同志,我今年23了。我是俺们村儿的大队长。”
江林一听有点儿意外,他们村子倒是挺先进的。
这个年头能让一个23岁的年轻人当生产队长的可不多。
“原来是何队长,失敬失敬。”
“哎呀,叫啥何队长呀,我就是一个生产队长。”
“江同志,你就叫我小何儿就行,我瞅着你跟我年龄应该差不多,也不知道是我大还是你大。”
“我今年24,应该勉强比你大点儿。
那我就不客气,舔着脸叫你一声小何。”
江林看着这位何队长倒挺健谈,也是个实在汉子。
笑着说道,何国强一听,连连点头,
“好啊,好啊,你叫我小何,我就叫你江老师。”
何国强很有眼色,他觉得叫对方和工程师,人家根本不承认。
可是也不能叫人家老江,更不能叫小江,也不礼貌,叫江老师最合适。
“ 行吧!你非要叫我江老师,那就叫我江老师吧,这是我的朋友姓陈。”
“那这位就是陈老师,陈老师江老师,你们坐稳了,放心,我们这牛车别看慢,但是相当稳,其实牛车也不慢。”
陈江山乐了,用胳膊肘怼了怼江林,
“哎呦,借您江老师的光,我还变成陈老师了。”
陈江山和江林没办法再多说啥,主要路上这帮乡亲们人太实在了,人家不光带了干饼,还带了水壶。
能看得出来给他们拿的是葱花烙饼,而且还油光泛亮的。
可是他们自己吃的都是干硬的石头饼。
给两人的水壶都是挑外表能看得过去的水壶,而且还殷勤的帮他们把水壶口儿都擦了擦。
显然是怕他们挑剔。
而他们自己的那水壶外皮都磕的坑坑洼洼。
看着就知道这已经是村里能拿得出手的家当。
再看看人人身上打着的补丁,这都眼瞅着八几年了,这年头儿农村人的生活也不至于苦到这样,只能说他们这个村子应该是地处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