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男孩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com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眼前的景象,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那在他心中一直伟光正的形象,轰然崩塌。
“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爸爸?为什么要带走妈妈?为什么不杀死那丧尸?”
林浩的每一声质问,都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孩子,不是这样的,不是。”
许警察蹲下身,试图安慰他,但话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深知,这件事,他们的确有错。
是他们因为追捕行动,疏忽了对封锁线的严格管控,才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男孩的哭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和自责之中。
“对,对不起”
许警察再次重复,试图抚平林浩内心的创伤。
但林浩的绝望,在一夜之间,失去父母的痛苦,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在一旁的唐女警官,看着林浩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明白,为什么上面的人不下令全面清理下水道,彻底消灭那些潜藏的丧尸威胁。
难道非要等到更多无辜的生命遭受伤害,才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吗?
“许前辈”
唐心刚想要说什么,便被许清打断。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但这是上面的意思”
“为什么?”
唐心握紧拳头,很是不理解。
对此许清也知道要是他什么不说的话,以唐心的个性,不会善罢甘休,无奈之下只能拍了拍唐心的肩膀,告诫道:
“下面的那丧尸病毒没有那么简单”
“听说‘神农’那边说,那丧尸病毒有人体最终的秘密”
神农?
听到这两字,唐心一脸震惊。
那个只存在于传说,独立于国家外,在国家掌控内,却又不归属于国家的机构,被称为三极之一的“神农”
主要负责的便是研究。
“那个秘密是什么?”
许清看了唐心一眼,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所有人,都想要的”
“其他的事情就不要问了”
“我不会说”
看到许清前辈那坚定的眼神,唐心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我知道了,这小孩怎么办?”
“我准备收养他”
许清缓缓走到林浩面前。
“毕竟,这是我的罪过”
然而,许警官不知道的是,林浩手中握着的一样东西。
他父亲的手指,也可以说是丧尸的手指。
。。。
天海市,郊外。
白心村内。
天还没亮透,红线儿已经踩着露水在井台边打转。
麻绳勒进手掌的旧伤里,木桶撞在井壁发出闷响。
她看见水面上浮着自己的倒影——
枯黄头发沾着草屑,眼下两团青黑像被人揍过。
厨房灶膛里的火星子还没灭,她蹲着往里头吹气。
灰烬扑在脸上时,听见弟弟在里屋摔碗:
“死丫头又偷懒!“
米缸见底三天了,她熬的菜粥被弟弟掀翻在地。
母亲抄起烧火棍抽她后颈:
“臭丫头!”
“家里都没有米了,还不快点去买米!”
“你是想要饿死我们吗?”
“你这狠心的丫头!”
棍子上的火星溅在窗台蛛网上,小蜘蛛仓皇逃窜。
红线儿习性的捂着满是缝合线的脑袋。
“不,不要打了妈,家里没有钱了”
“没有钱不会去赚啊!”
“我生你出来干嘛的!”
“可,可是我赚的钱已经全部上交了,还有弟弟已经二十多了,可以”
“你这臭丫头,还敢顶嘴!”
母亲抄起烧火棍,落在红线儿的脑袋上,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叫你顶嘴,叫你顶嘴”
红线儿捂着脑袋,默默承受。
从她记事起,她的爸妈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6岁洗地,7岁洗衣服,8岁刷碗。
10岁承担所有的家务。
而她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后便被逼出去工作。
但就算如此,红线儿也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早要你这么没用,当初就直接丢掉了!”
“不”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红线儿抓住母亲的衣服,不断摇头,哀求。
“不,不要丢下我”
“我,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努力工作赚钱,不要丢下我”
。。。
工地上的日头毒得能晒脱皮。
红线儿扛着第五袋水泥往三楼爬,汗珠
子砸在生锈的钢筋上滋滋响。
工头的手突然摸上她腰:
“小丫头片子还挺能扛。“
她僵在原地,听见男人们爆发出黏腻的笑。
掌心的血泡破了,在麻袋上洇出暗红的花。
暮色爬上屋檐时,弟弟的新球鞋踩着她补了无数次的枕头。
“姐,王瘸子说肯出一头猪,让你陪她一晚“
父亲蹲在门槛上卷烟,烟丝簌簌往下掉,淡淡看了一眼正在补衣服的红线儿。
“记得卖力点,这是第一次,要是服务的好的话,还有下次”
“这样的话,我们家也可以天天吃上肉了”
“为,为什么”
红线儿正在补的衣裳突然裂开大口子,针尖戳进指甲缝里。
月光像蜘蛛丝缠住脖颈的瞬间,她听见自己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八条暗红蛛矛破体而出。
“为什么,要抛弃我!”
红线儿眼神空洞,看着母亲,父亲,弟弟。
“我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们。”
“你们觉得我吃的多,那我吃少点。”
“所有的家务都是我在做”
“想要钱,我去赚。”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怪物!“
看着眼前的一幕,母亲失声尖叫:
“你这怪物,快离开。”
沾血的蛛丝勒进父亲喉咙,把他未出口的咒骂绞成血沫。
弟弟想跑,却被突然出现的红丝缠住脚踝。
“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红线儿给傀儡母亲梳头,桃木梳齿勾住一绺花白头发。
“我其实不想要做什么的,也没有什么想做的”
“我只是想要,想要你们一直陪着我。”
“你们能理解我的吧!”
蛛丝在尸体关节处闪着微光,父亲的手还在机械地卷烟,烟灰落在他再也不会起伏的胸膛上。
窗台上新织的蛛网轻轻摇晃,吃饱的小蜘蛛在月光下泛着红光。
蜘蛛的丝线,缓缓向外蔓延。
只在短短几天时间,整个小村庄便被红色丝线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