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鸟市。
虽然魔墟白蛛帝的突兀到来给这座刚刚开始发展的城市带来了一阵阴霾，但好在这件事并没有真的引发什么太大的损害，强大的海妖甚至都没触及到海岸。
再加上龙曜将氏族的基地选在了这里，维多利亚氏族的合作支援也送了过来，还有圣主这个诛杀了魔墟白蛛帝的火禁咒法师公开宣告，原本已经快要被放弃的飞鸟市再次迎来了春天。
“才这么点时间，居然就成这样了……”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连海防工事都已经完成初步建设的飞鸟市，穆宁雪一度怀疑自己来错地了。
要知道一个月之前国府队才经过飞鸟市，那时候这里还只是一座刚刚起步的沿海小城，但现在，这里的设施配置已经不弱于一些二线城市了。
这种建设速度……
“一个即将强盛的禁咒家族，吸引力可是很大的。”龙曜说道。
圣主加上咒蓝，两位禁咒法师的存在，再加上魔墟白蛛帝的事情，现在无数人都在看着这边，想着在他这个“龙氏”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入股。
只是因为维多利亚氏族的动作太快，导致其他的禁咒氏族短时间内找不到借口插手，不然，就说国内的穆氏，就不可能不过来露面。
“氏族的族地呢？”穆宁雪问道。
每个氏族的建立都必须要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就像穆氏氏族的穆庞山一样，而且这些族地往往都是氏族自己从妖魔之地开荒出来的，也因此，族地都属于私人领地。
“在那边。”龙曜指了指城市外围的几座连起来的山。
“那边？”穆宁雪看了看龙曜所指的方向。
“你该不会把那边全给开荒了吧？”
“柳茹她们干的。”龙曜说道。
“说是开都开了，干脆多弄点地出来。”
柳茹和柳娴就跟人肉推土机一样，把飞鸟市周边好几公里的妖魔之地全都清扫的干干净净，再加上黑影兵团的力量，扩张土地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对了，那边的地是我特意给你留的，你要是想建立自己的氏族，直接用那边的地就行。”龙曜说道。
穆宁雪一愣，“我……”
“宁雪！”
听到消息的穆卓云丢下手头上的事情，赶了过来。
“你们逛吧，我去处理一点事情。”龙曜招呼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现在穆宁雪一家其实属于被他接济的状态，他知道寄人篱下是什么感受，也知道穆宁雪什么人，有些事情，还是他直接做了比较好。
就当给叶嫦积点德了，毕竟这一家子的灾祸基本都是被撒朗害的。
……
在飞鸟市逛了两天，穆宁雪二人算是放松了一阵，龙曜也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情，也就没继续在这边待着，返回了魔都。
“有话直接说就行，跟我就不要憋着了。”龙曜说道。
“你……别这样。”穆宁雪不知道该怎么说。
龙曜对她太好，好到她都有些心慌了。
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关怀和帮助，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些东西突然就没了，就像之前在穆氏的一切。
患得患失，她现在才明白这是怎样一种感觉。
不仅是失去的时候会担心和害怕，在得到太多的时候一样会怕。
“你在害怕，我对你太好，你会离不开我？”龙曜说道。
穆宁雪咬着上唇，点点头。
自从魔法觉醒之后，她就投入到了冷冰冰的修炼之中，所有人都告诉她，想要得到什么，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价值的东西，随时都会被抛弃，穆氏也确实是那么做的。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认清了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但是，龙曜为她做了这么多，帮助太多了，以至于都让她感到害怕了。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龙曜问道。
“我……”穆宁雪一愣。
“你想离开我吗？”龙曜问道。
穆宁雪摇摇头，“不想。”
她很清楚，她对龙曜已经形成了很大的依赖，不是因为他的这些帮助，而是一种心理上的依赖，远在曾经他们都还在博城的时候这种心理依赖就已经形成了。
经过这么多年，那份依赖心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她已经离不开这个混蛋了！
所以哪怕面对龙曜那样的沾花惹草，她也只是生气，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知道这都是龙曜这个混蛋在puA她，甚至这个混蛋当初还在博城的时候，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就跟她说的清清楚楚。
这就是他故意的。
但知道了也没用，她那时候一股脑的就是不服。
等到她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就算知道也没办法了，离不开就是离不开。
“既然不想离开，你为什么要怕？”龙曜说道。
“怕我突然不要你了？”
穆宁雪沉默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她确实在害怕这个。
患得患失，患得也是因为患失！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会因为得到而担忧。
“如果我突然不要你了，你会活不下去吗？”龙曜问道。
“实际上的，不是心理上的。”
穆宁雪迟疑了一下，“不会。”
这才是龙曜最混蛋的地方！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她在心理层面离不开他，但在现实层面上，她变得越来越独立！
龙曜把生存的手段都教给她，而且确保她学会了这些手段，哪怕突然失去，离开了龙曜，她依旧可以活下去。
心理上的念念不忘，但生活上又不是不可或缺。
所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但龙曜全都授了！
这种对她没有任何害处的好，导致她对这混蛋无可奈何！
她越清醒，就陷得越深，越离不开他！
“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吗？”龙曜问道。
“记得。”穆宁雪点点头。
“你说过，单纯的爱是付出，单纯的欲是索取，但人的爱本身也是一种欲，所以爱是一种矛盾的感情，一边想要付出，一边又想要索取。”
“一旦付出和索取的平衡被打破，无论是哪种更多，爱都会扭曲，甚至是破碎。”
“所以，我更不明白，你……”
龙曜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但在这件事上，她从未见到，感受到龙曜的索取欲望。
以至于她都开始担心，怀疑，龙曜的爱到底有多扭曲？
“我的付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报。”龙曜说道。
穆宁雪一愣，“回报？什么？”
“我说过，我是一个喜欢玩弄人心的恶魔。”龙曜说道。
“你觉得，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穆宁雪沉默了。
玩弄人心……她的心？
“变态！”
“爱上一个变态，你不也是变态吗？”
“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