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赶紧闪开她的手：

    “别动手动脚，注意形象！话说……之前那个文件，你真没看？虽然非主流，但创意抖很新颖，招数很繁复……”

    女警小脸倏地充血。

    那晚她何止看了，还梦见这混蛋男主角就是陆阳。

    惊醒后对着沙袋暴打半小时才消停。

    某些高难度动作甚至让她怀疑人类关节构造——

    “少提那东西，我早删了！”

    她怒喝，显得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

    不过，她在删除之前，确实是又重复看了一次才删除的。

    “少废话！找我干嘛？”

    陆阳说道：“想请你帮我查个人——王宝田。”

    “省医协的专家王老？”龙菁菁眯起眼，“你查他干什么？”

    “我要推华灵歆当会长，但是他一定会支持苗千雅。我想让他支持我们，但是需要帮忙。”

    女警突然拽着他衣领扯近，薄荷味呼吸喷在他唇上：

    “所以你是来利用我的？”

    “不是利用，是请你帮忙。帮不？”

    龙菁菁嘴角微微上扬，绽放的笑容宛如昙花乍现，美得令人心头一惊。

    随即，她的笑容就收拢了。

    大眼睛瞪起来：

    “做梦。我才不帮你！”

    龙菁菁朱唇轻启，牙缝里崩出字来。

    “苗千雅和华灵歆争医协**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了，你以为我没听说？”

    她用手指戳陆阳胸口：

    “苗千雅背后是周家，还有个殷靖常——那舔狗为了追她不顾一切了。

    殷家一直都是隐门权贵，慕容康都听他的。

    如果殷靖常出头，王宝田要是敢站华灵歆，明天殷家就能让他再不敢踏进江洲！”

    陆阳挑眉，语气玩味：

    “哟，堂堂龙长官也打怵殷家？”

    “呵。”

    龙菁菁冷笑一声，警服下的胸脯因怒气起伏：

    “少来这套激将法！我龙菁菁字典里就没‘怕’字！但你泡妞的烂摊子让我收拾？当我傻？”

    陆阳刚想挤出点甜言蜜语糊弄过去，隔壁审讯室骤然爆出一声咆哮：

    “龙菁菁，你关了我已经超过二十个小时了。拿不出证据告我就不放人，老子告到你穿不了这身警服！”

    “谁呀？这么嚣张？”

    陆阳侧头往里看。

    龙菁菁“砰”地甩上门，压低声音：

    “云城来的‘赖皮狼’，出了名的道上滚刀肉。我需要从他嘴里扣出点东西，只是没有证据带他进来，我就是设了个局，诬他偷东西才弄进来……”

    “哟，”陆阳拖长了调子，“龙大长官也玩阴招？”

    “这叫策略！”

    龙菁菁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疼得陆阳龇牙。

    “这王八蛋跟暗刀门李仕仲勾着，很可能牵扯国宝失踪案。但是这家伙是老油条一个，软硬不吃……”

    她烦躁地扯了扯警服领口：

    “按规定，还剩两小时，不放人不行了。”

    陆阳眼睛一亮：“云城来的？交给我。”

    他捏响指节，嘴角勾起一丝兴奋。

    “老子就喜欢收拾嘴犟的。”

    龙菁菁秀眉一挑，带着警告：

    “你？别乱来！没证据，动手打人弄出事端，麻烦的是我！”

    “什么话，”

    陆阳撇撇嘴，一脸无辜：

    “你以为我除了动硬的，我就没点别的本事了？我可是个文明人，最讨厌暴力了！”

    说完也不等龙菁菁同意，他侧身就往门里挤。

    狭窄的门口里，两人身体不可避免地摩擦。

    龙菁菁警服衬衫被他蹭得“啪”地一声纽扣绷开，领口瞬间松敞。

    春光乍泄，龙菁菁慌忙用手掩住。

    对着陆阳挤进去的背影，狠狠比划了一拳。

    她迅速整理好衣服，转身走向隔壁的观察室。

    那里有单面镜，能清晰看到陆阳在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

    陆阳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腋臭和汗脚的混合臭味扑面而来。

    审讯椅上，一个大汉大喇喇坐着。

    一只鞋甩在一边，光脚丫子抖得欢实。

    一手抠着脚丫缝，不停搓出泥棍儿，形象是经典的抠脚大汉。

    “啪！”

    陆阳一巴掌拍在他锃亮的光头上。

    大汉赖皮狼脑瓜子“嗡”的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看清来人，他嗤笑一声，满脸鄙夷：

    “卧槽？咋还弄个保安进来唱戏？警察和你们联合执法啊？”

    陆阳也打量着他：

    花里胡哨的衬衫敞怀露着油腻肚皮。

    肥大热裤下蹬着双不伦不类的大皮鞋，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

    暗刀门金刚李仕仲怎会和这种货色有瓜葛？

    不过龙菁菁的情报应该错不了，此人必有门道。

    陆阳自顾自点了支烟，坐在审讯桌上，居高临下：

    “你叫‘赖皮狼’？是狼应该呆在山里，来江洲趟浑水？小心淹死。”

    “赖皮狼”“呸”一口浓痰砸在桌面：

    “吓唬老子？有证据就抓！枪毙老子都认！眨下眼算我怂！没有证据，就赶紧让老子走，还等着去红灯区睡妞呢！”

    陆阳乐了：“够硬气！在云城，你算第一号狠人吧，是不是云城你是最牛逼的？”

    “赖皮狼”一愣，摸不清这保安的路数。

    骂了一句：“少他妈阴阳怪气！老子混江湖时，你还撒尿合泥玩呢！”

    陆阳也不恼，掏出电话拨了个号。

    “陆爷，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异常。

    “猛叔，客气了。我跟你打听个人，云城有个叫“赖皮狼”的，是不是很牛逼呀？”

    陆阳笑着问。

    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云城跤王，又叫“杀人猛”的叶猛。

    他听了陆阳的话略一思索：

    “哦，三马路那边确实有个叫赖皮狼的小子？跟着黄大麻子混的一个小瘪三。陆爷，您怎么问起他？他惹您了？”

    “没什么，就问他点事儿，但是他不但不回答，还跟我放狠话呢。”

    叶猛声音骤冷：“小角色一个，也敢在你面前撒野，我让他老大废了他就如同碾一只臭虫似的。”

    一旁的“赖皮狼”听得火起，骂道：

    “装你妈个蛋呢！找谁都没用！”

    叶猛在电话里厉喝：

    ““赖皮狼”！敢跟陆爷叫板，活腻歪了？！”

    “你谁啊？！”

    “赖皮狼”梗着脖子。

    陆阳把电话对着他的耳朵给他听。

    “我是叶猛！你老大黄大麻子都得叫我一声爷爷！”

    “赖皮狼”浑身一僵。

    屁股刚离座又重重砸回去，瞬间来个透裆凉。

    “是……杀人猛…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