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袁谭后,郭图便把刘贤的信交给了他,袁谭脾气火爆,看完后,直接恼了。^丸^ ~ `鰰\戦, _已?发+布!蕞?新?蟑`结\
“岂有此理,刘贤分明是把我们当成了诱饵,他压根就没有顾及我们的死活。”
袁谭愈发激动,“先前迟迟不发兵,现在倒好,直接让我们弃守,连临淄也要让出,公则,你想过没有,一旦刘贤的兵马不能及时出现,青州就完了!”
辛毗、辛评也不赞成,辛评性格最是刚硬,当即说道:“刘贤心思狠辣,一向善于算计人心,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他会诚心诚意的来救青州。”
郭图想了想,还是劝道:“我觉得不妨试一试,刘贤决不会故意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他一定会出手的。这对我们,对刘贤,都是有利的,若不相信他,我们的境况只会更糟。”
辛评哼了一声,“反正我是不信他,这临淄是我们的根基所在,务必死守到底,绝不能让袁尚攻占!”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人相信刘贤,就算郭图自己,也不免有些半信半疑。
吕布的大军行至泰山脚下,便原地停了下来,臧霸也亲自带兵赶来汇合。
路过徐州的时候,刘贤主动和他见了面,向他发出了邀请,臧霸刚做了徐州牧,刘贤让他出力,他自然没理由拒绝。
吕布带来了两万兵马,臧霸也带来了一万人,加起来整整三万。
队伍停下后,张飞不解,凑到刘贤近前问道:“怎么停下了?不是袁谭快顶不住了吗?”
刘贤笑了笑,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众人,张飞听完顿时瞪大了眼睛,瞅了刘贤好久,才说道:“你这可是一条毒计啊。”
“不错,是毒计,但却很管用!”刘贤的语气斩钉截铁。
张飞摇了摇头,“恐怕袁谭不会答应。”
计策固然高明,却让袁谭置身险地,后果不堪设想。
没多久,步骘就匆匆骑马回来了,他马上向刘贤禀报,“中郎的计策,袁谭没有采纳。”
刘贤并不感到失望,甚至一点都不意外。
见他脸上还带着笑容,张飞又问道:“袁谭不相信你,不听你的,亏你还能笑的出来。”
刘贤却很从容的回道:“就算他不相信我,不听我的,我们的计划依旧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张飞想了一会,挠了挠头,随即拍手大笑了起来,“你是说,袁谭根本就守不住临淄。”
步骘开口道:“中郎果然算无遗策,料事如神,如果袁谭肯听我们的,乖乖配合,引袁尚大军进城,不仅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自己也能减少伤亡,现在好了,他不相信我们,执意据城死守,伤亡必将难以估量。”
刘贤发出一声冷笑,“这是袁谭自找的,可别怪我没给他机会!”
接下来,刘贤派人密切留意临淄的动向,三万大军继续按兵不动,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不到半个月,高览的先头部队就撕开了济南城的防线,将其迅速收入囊中。
而后,大军未作片刻停歇,一路狂飙突进,到了五月上旬,高览便抢先杀到了临淄城下,袁谭和袁尚两兄弟的决战便迅速拉开了。
随后,袁尚的大军便铺天盖地的开到了城下,犹如席卷而来的洪水一样,将临淄城围得水泄不通。
袁尚此番出征,足足带了十万大军,一路高歌猛进,连战连捷,到现在,也仅仅才损失了两万人马,仍有八万之众。
围住临淄后,袁尚志得意满,马上命人喊话,让袁谭出来相见。
袁谭没有办法,不得不登上了城楼,朝城外望去,兵甲闪耀,刀枪如林,袁军一眼望不到头。
在高览、沮授等人的簇拥下,袁尚身穿一身华丽的锦袍,骑马立于阵前,目光朝袁谭看过来,脸上透着毫不遮掩的得意。?鸿?特′小/说-王¢ +追/罪+辛¨章?节_
明明袁谭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可气势上却被袁尚狠狠的压了下去。
看到袁谭后,袁尚冷笑道:“袁谭,和我作对,你根本不是对手,如今临淄被困,败亡在即,念在昔日的兄弟情分上,只要你开城投降,我可饶你不死!不然,城破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随后,袁尚举起马鞭,朝着袁谭身边的将士比划了一下,“到时候,不仅你要死,你的将士,也将随你一同陪葬!”
“城破之日,一个不留!”
当袁尚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一旁的沮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惜,袁尚话已经出口,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沮授不免轻叹了一声,袁尚杀心太重,不给城中将士活路,这不是要逼着他们死守到底吗?
但在袁尚看来,袁谭马上就要完了,根本挡不住他,袁尚很有信心踏平临淄,所以,说这种狠话他觉得根本就不算什么。
袁谭脸色不停的变幻着,一阵青,一阵白,袁尚这哪里是劝降,明明是逼降,这对袁谭来说,简直是羞辱。
一旦开了
城,袁谭知道,等待自己的还会有更多的羞辱和折磨,袁尚心狠手辣,根本就不会顾及兄弟情分。
袁谭咬牙道:“我宁可战死,也绝不向你摇尾乞怜!”
见逼降无果,袁尚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攻城!”
当即,袁尚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城破后,他一定亲手杀掉袁谭,让他知道,和自己作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袁尚一声令下,八万大军如潮水般向临淄城涌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
不到半个时辰,攻城战就如火如荼的展开了,攻城的云梯如一条条蜿蜒的长龙,迅速向城墙攀爬。
投石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巨大的石块如雨点般向城内砸去,弓箭手们则弯弓搭箭,箭如飞蝗,向城楼上射去。
袁谭只得咬牙指挥守城,他虽然不甘心,但兵力毕竟远不如袁尚多,攻城战从一开始,袁谭就陷入了被动。
袁尚的攻势如排山倒海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袁谭一连十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伤亡越来越大,守军的处境愈发艰难。城墙上的箭矢和石块不断减少,将士们的体力和士气,也都快耗尽了。
反观袁尚则愈发得意,每天都在不停的催促着,恨不能马上就杀进城,他不仅要将临淄踩在脚下,也要将袁谭狠狠的踩在脚下。
战事焦灼不下,双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伤亡,这边的消息,随时有密探报给刘贤。
刘贤表现的很悠闲,要么练剑,要么和张辽等人切磋闲谈,别人从他身上看不出丝毫紧迫忧虑的样子。
仿佛这一次压根不是来出征,而是大家一起来泰山旅游团建的。
甚至抽时间,刘贤还真的爬了一次泰山,难得的欣赏了一次古代版的泰山日出。
袁谭两兄弟,就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刘贤也不会着急。
又过了几日,袁谭快要撑不住了,到了这时,他终于想起了刘贤。
袁谭后悔了!
“来人,快去把郭图找来。”袁谭扯着嗓子,几乎要咆哮了起来。
不多时,郭图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的气色也很差,虽然不必亲自参与守城,和敌人厮杀,但是依旧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压在身上。^0-0^小!税+罔* ¨无?错,内/容!
准备粮草、救治伤员、打造箭矢、往城楼上运送滚木雷石,好多事情都离不开郭图的参与,除此之外,还要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
“公则,你觉得刘贤还会帮我们吗?他的兵马是否还会出现?”袁谭跨前一步,脸几乎贴在了郭图的脸上。
他是真的急的不行了,现在城中兵力连一万都不到了,岌岌可危,根本撑不住了。
“公子,我也说不准,毕竟你拒绝了他的计划。”
郭图无奈的叹了口气,和刘贤接触过几次,他是知道的,刘贤这个人或许对自己人很好,但对外人,却并不友好。
“现在的情况,只怕很难守住,悔不当初,没有听刘贤的建议。”
袁谭被磨的已经没了脾气,他咬了咬牙,说道:“我想派人护送你出城,去向刘贤求援,你可愿意?”
郭图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心,“公子,城外到处都是袁尚的兵马,只怕想要突围,难以成功。”
“那也要试一试。”
袁谭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如果刘贤不能及时出现,一切全都完了。”
他的声音甚至都带出了哭腔,硕大的汉子,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
连郭图这种一向自私自利的人,都有些心疼他。
袁谭再次登上城楼,目光阴沉地望着城外连绵的敌营。火把如星,照亮了袁尚的防线,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虽然夜间攻势已经停了下来,但包围网依旧非常的严密,一队队甲士来回巡视,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袁谭眉头紧紧皱起,他这个兄弟虽然性情骄狂,做事心狠手辣,但能力还是有的,连日来,袁尚一直亲自督战,没有丝毫的懈怠。
虽然守卫严密,但袁谭也不得不豁出去,必须赌一把。
子时三刻,东门突然开启。
三百精锐骑兵在郭图的率领下,如利箭般刺向夜色,突然从城中杀出,带队的是大将刘询。
但很快,就被发现了。
刹那间,城外火把大亮,袁尚的兵马便冲了过来,郭图心头大骇,挥鞭猛抽战马,大声的催促着,“冲出去!别停下!”
骑兵们疯狂催马,可前方早已竖起拒马枪,绊马索横拉,冲在最前的将士瞬间人仰马翻。
不一会,高览亲自杀了过来,来到近前,大喝一声,“想要突围,痴心妄想!”
高览跃马挺枪,直奔刘询而来,刚一靠近,噗噗便刺出两枪,长枪带起呼啸的风声,紧跟着便是两声惨叫,
人登时落马。
高览目露杀意,嘴角透着不屑的狞笑,很快便冲到了刘询的近前,刘询哪里是他的对手,勉强走了五个回合,便被高览挑落马下。
高览刚要取他性命,刘询竟当场大喊饶命,“我愿归降,不要杀我。”
高览停住了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刘询,当即狂笑了起来,“就你这点胆量,也妄想突围,看来大公子帐下无人了。”
说完,高览便摆了摆手,让兵士将刘询当场生擒了起来。
连刘询都投降了,剩下的那些人更加慌乱,郭图哪里还敢继续突围,吓的赶紧掉头,“撤,快回去!”
残存的数十骑调转马头,可归路亦被截断。箭矢如蝗,人马接连倒地。
最终,仅十余人浑身浴血,跌跌撞撞逃回城中,高览紧追不舍,差一点就被他夺了城门杀进城。
袁谭见郭图逃了回来,刚要怪罪,却发现郭图的脸色有些苍白,没等一会,便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公则!”
袁谭一把扶住坠马的郭图,却见他后背上多了一支箭,血迹在衣服上染红了一大片。
“公子……”
郭图喘息着,满是自责的说:“卑职……无能……”
袁谭仰天一声长叹,“莫非……天要亡我?”
翌日清晨,袁尚命人用长长的竹竿挑着数十颗头颅,高悬于阵前。
“袁谭!”
他策马至城下,放声大笑,“想要突围求救,别做梦了,你的人一个也走不掉!都乖乖的等死吧!”
城上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袁谭用力的握紧拳头,倍感屈辱。
可是他却拿袁尚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袁尚还不算完。
袁尚随后挥手示意,让部下敲鼓大喊:“袁谭无能!临淄必破!”
声浪如潮,羞辱直刺人心,袁谭眼珠子都红了,气火攻心,竟在城楼上吐了血,守军变的更加慌乱。
袁尚愈发得意,“袁谭,你大势已去,连老天都快要收你了,传我命令,继续攻城!”
袁谭越绝望,袁尚的攻势越是凶猛!
又苦撑了三日,高览终于带人攻破了东门,袁军顿时如汹涌的潮水一样,疯狂的冲进城中。
到处都是呐喊声和打斗声,王修、管统带人奋力抵抗,却被杀的节节败退。
最后,袁尚也亲自进了城,大军将袁谭逼的退到了州牧府,被袁尚的兵马里三层外三层,死死的围困起来。
袁谭想要突围,根本做不到,到处都是人,困如铁桶一般,高览继续带人进攻。
攻打一个牧府,可远比攻城要容易的多。
袁尚骑在马上,得意的指挥着,“冲进去,谁能生擒或者杀掉袁谭,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将士们架起梯子,疯狂的展开进攻,王修管统则带人在里面顽强抵挡,战斗愈发的白热化。
但小小的一座牧府,面对袁尚的数万大军,不过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罢了,注定是要倾覆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城外不远处的密林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队人马。
来的正是刘贤,步骘匆匆飞奔而来,这种时候连他都亲自充当斥候,可见,刘贤对情报的重视。
“中郎,袁尚的大军并没有全部进城,城外大概还留下两万人马。”
“子山,怎么办?”吕布习惯性的看向刘贤,自从身边有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婿,吕布遇事自己便不怎么动脑了。
刘贤也感到有些为难,如果袁尚的人马一股脑的都进城,那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这样就能把他们全部堵在城里了。
“要不先把城外这两万人吃掉?”路昭开口道。
刘贤没有理他,这种时候,必须果断行动,成大事者,不赖众谋!
想了想,刘贤迅速做出了决定,“文远、温侯、文长、翼德,你四人各引五千人马,速速拿下东西南北四门,切记,必须扎紧口袋,不可贪恋斩获,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务必守住城门!”
见刘贤此刻面沉如水,表情相当严厉,众人齐齐点头,“放心吧!”
吕布又问:“那城外的两万人马,怎么办?”
“交给我吧!”
关键时候,刘贤也不能再悠哉的“摸鱼了”,他带着臧霸和高顺,去对付城外的袁军。
吕布等人则开始分兵,分头向各自负责进攻的城门摸了过去。
城外的袁兵状态非常的悠闲惬意,他们由文丑指挥。
文丑虽然很有能力,但此刻胜利在望,临淄已经被攻破了,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所以大家都很放松。
这一次高览先拔头筹,率先攻破了东门,文丑的心里并不感到嫉妒,索性破城后他便留在了城外,看守大本营,把功劳全都让给了高览。
刘贤带着臧霸和高顺靠近后,观察了一会,手指指向了西北方,那里密密麻麻,有许多的粮垛和草垛。
“宣高,你
带人过去,把那些粮草放火烧掉。”
臧霸愣了一下,问道:“全部烧掉吗?”
“全部烧掉!”刘贤用力点头。
这粮草烧了虽然可惜,但在刘贤看来,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臧霸又看了刘贤一眼,心中不由一凛,那么多的粮草,说烧就烧,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臧霸暗暗佩服,难怪他能救出天子并且杀掉袁绍,确实心性非同一般。
臧霸马上带人朝粮草所在的方向摸了过去,等靠近后,臧霸一声令下,数千兵马一起冲出,孙观、吴敦等人纵马冲在最前面。
这些人可都是威名赫赫的泰山贼寇,曾经横行一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虽然军纪差了一些,但玩起命来绝对够狠。
他们突然杀出,犹如一群出笼的猛兽,登时把城外的袁军给弄的一愣,好多人都懵了,疑惑的嘀咕道:“这是哪来的兵马?”
臧霸从外围径直绕过了袁军大营,根本不和袁军厮杀,目标明确,伴着急促的马蹄声,他们迅速的接近了粮草所在的位置。
只有不到一千人看守粮草,面对突然杀来的臧霸,那些守军哪里抵挡的住,臧霸带人冲破辕门,马上下令,“马上放火,将粮草全部烧掉!”
孙观挥刀砍翻了一个袁兵,瞧见不远处有照明的火把,马上催马冲了过去,然后在马背上一个侧身捞月,便将火把抄在了手中,随即纵马快速的冲向了一个草垛。
等离近了之后,孙观大喊一声,手中的火把便抛了过去,火把迅速在空中飞过,落在了草垛上,火势便马上烧了起来。
将士们冲过来,纷纷效仿,只要有一处起火,事情就一下子变的容易了。
一个又一个草垛被点燃,火势不断的蔓延开来,尽管今夜没有大风,但火势依旧愈发失控。
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文丑被惊动了。
他大步从营帐中冲出,只见西北角腾起冲天火柱,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堆积如山的粮草,映得夜空通红如血。
夜风裹挟着火星四处飞散,远处的草料垛接连被引燃,可把文丑给吓了一跳。
“快去救火!”
文丑暴喝一声,他飞身上马,带人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文丑刚刚离开,刘贤便和高顺出现了,他们的目标则是袁军的营帐,将士们四处散开,将一座又一座大帐点燃,无数的火星腾空而起,不仅让火势迅速蔓延开来,也让本就惊恐失措的袁军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中。
火势燃起后,自然也引起了城中袁军的注意,沮授正好靠近东门。
意识到不妙,他急忙带人想要出城,可是还没到城门口,东门便响起了打斗声。
袁军在城门口并没有派太多的人留守,沮授看到有人惊慌失措的朝这边跑来。
那些袁兵一边慌张张的奔跑,一边大喊,“不好了,吕布来了!”
进攻东门的正是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