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虫月二 作品

第519章 张保胜

山里的村庄其实并没有外面人想得那么富裕,沿海的地方钱像海水一样多,穷山僻壤之地依然是泾渭分明。

这里是一处三山夹缝的地方,中间的滩涂就是冲沟形成的河,雨季的时候水很大,旱季的时候就只是两条小溪的汇集。

此时这里是一条高速公路的立交区,高架桥交汇于此,而村庄就依着一边的山坡而建,大部分都是砖混结构的小楼房了。

这个村叫跃村,飞跃的“跃”,只不过这么年过去了,这个村庄依然如故,还是坚守在山中。村庄距市里还有几十公里,距镇上也有十几公里,算起来交通并不方便。

跃村准确的说,它是一个山村,也和现在大部分农村一样,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常驻村里的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

一条乡村路把跃村分为坡上坡下,两山中间的边上倒也有许多良田。

如果说没有那些高大的桥墎,没有高架桥上奔驰的汽车发出的刺耳喇叭声,那么这里还算是山清水秀。

当然了,山清水秀往往和穷乡僻壤相通,而民风也还相对淳朴,受外面干扰的少。

秋水长五人很顺利的在一户姓康的妇女家租到了几间房,再弄好了床铺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秋水长一个人闲着没事,其它人也不愿出门,他只好一个人顺着河滩走走。

此时还未进入真正的雨季,小溪水并不大,而且还很清澈。

秋水长并没有其它多想的,只是看着远处几百米的那座山。

那座山当地人叫雄黄山,据说是根据这里的一种鸭子名起的。这里水还是比较充足,盛产一种鸭子,当地人就叫它雄黄,所以他们把那座山就叫雄黄山了。

那座山就是这一次他们要冒险进入的山,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特点,和十万大山中的其它山一样,如果不是有那一幅画,没有人想到山的里面竟然还藏着大秘密。

秋水长走着走着心里却忽然间一惊,他马上回头看去,但身后并没有人。

看了看前面,他已经走出了跃村的村舍,前面有一家乡村小饭馆,于是他就径直走了过去。

他走得很快,并没有回头,他知道刚才这一惊并不是无中生有,是一种直觉。

“老板,给我上份炒米粉。”

“老板也给我来份米粉,再来几瓶啤酒。”

秋水长刚招呼完身后就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可他进屋之前知道他身后根本就没人,现在这个中年男子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对于这一点秋水长十分肯定,毕竟他现在的警觉性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马上就来。”

老板是一个年轻男子,这个时候并没有几个人,几张桌子上都是空的,小老板也正独自刷着手机。

他看了看秋水长陌生的样子并没有奇怪,反而是看了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

“老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雄黄山守着吗?”

“有几个朋友来了,下来看看。”

老黄并不愿搭理小老板,但他的话却引得小老板笑起来了。

“朋友,你他妈还有朋友?”

小老板说完给老黄先上了几瓶啤,这里的人也喜欢喝酒,但和其他山村不一样,他们喜欢喝啤酒,却不喜欢喝白酒。

小老板走过秋水长桌边还特意擦了擦桌子。

“我也来几瓶啤酒吧。”

秋水长翻看着手机并没有理小老板。

“先喝着这三瓶,不够再拿。”

小老板顺手拿了三瓶酒放在桌上就进幺厨房炒米粉去了。

等他弄好端出来时老黄已经坐在秋水长一桌了。

小老板心里也是奇怪,这么多桌子老黄为啥就要和秋水长凑一桌呢?

但他知道,老黄是一个老光棍,黄赌毒俱全,以前修路时占了他的房地,分了不少钱,然后就出村去了。

结果几年后回还是一个人,而他剩余的房子都破烂不堪了,就一个人搬到雄黄山去了。

雄黄山眼镜蛇很多,他就靠捕几条蛇再弄点野味出去卖卖赚点钱养着。

平时都是靠低保过日子,显然也是蹭吃蹭喝惯了,村里人自然也是习以为常了。

小老板并没有说话就到里屋去了,他以为秋水长就是老黄口中的“朋友”。

“你在找我?”

秋水长一听冷冷回道:“我不认识你,不过这一顿的酒钱还有米粉钱我可以给你付。”

秋水长用装一两的小酒杯自己倒着啤酒喝着。

这里的人酒量虽然不怎么样,但喝酒的毛病却不少。他们喜欢把杯子摆开喝。

一小组三杯,中组六杯,大组九杯,甚至于喝高兴了喜欢用盆喝。汤盆,洗脸盆都可以,一次倒两三瓶,一口干了。

这种喝法还是很有威势的。

“钱,你当然要付了,因为你在找我。”

老黄的话让秋水长有点弄不清楚了。

他知道的这个老黄不简单,但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从来也不认识,他又怎么这么肯定呢?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找你?”

秋水长才喝了两杯,对面的老黄已经吹了两瓶了,然后他抬手就用袖子擦了擦嘴,然后说道:“名字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过我知道你叫秋水长。”

老黄的话还是让秋水长一愣,他虽然以前也来过福建执行任务,但那都是保密的,而且少有接触外人。

可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张三,是张三让你来的?”

秋水长说完还是松了口气。

他想起了张三,而刚才小老板说这个人驻在雄黄山上,看起来应该是张三和这个人联系过。

“嘿嘿嘿,我不认识张三,我认识你。”

老黄一边吹口啤酒,一边大口吃着米粉,其样子邋遢粗粗鲁像一个几天没说饭的人。

很快在秋水长思考的短短时间里他的米粉已经吃光了。

而且他的酒已经喝完了,又开始喝秋水长的酒。

“咕噜咕噜”的声音让秋水长有些心烦意乱。

“你到底是谁?”

“你脑袋瓜子不太好使,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那就算了。

我现在要去撒尿,你要不要一起来。”

老黄再次擦了擦嘴站起身来,他的话让秋水长很懵逼。

只有很熟的人才会说“走,一起去撒尿。”

可眼前这个人却连是谁都不知道。

但接下来老黄的行为更让秋水长吃惊,他并没有从正门走出去,而是径直走向房间的墙壁,而且真的就走进去了,整个人就在大白天消失在秋水长眼皮底下。

“张保胜?”

秋水长恍然大悟冲了出去,可墙外空空并没有任何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