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屠户那句“现如今……还是算了吧”的叹息还带着烟味儿飘在清冷的空气里。~嗖~艘*小?税,枉? ·首\发+
王安平已经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行,姐夫,那就照你说的办。一块二就一块二,稳妥要紧。别再干什么犯傻的事情,这一次要真是被抓住的话,那真和上面没有办法交代了。”
庄屠户讪讪地笑了两声,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他这运气也真没有谁了。
简直就是倒霉到家了。
别人搞粮食那么多次呢,都没有任何的事情。
他呢,就第一次搞粮食被人给抓住了。
吃过早饭,王安平就让草儿开始烧水,准备动手杀猪,今儿的话,怎么说也得将三头种猪给杀了,然后给运输出去。
早饭一吃过,王安平对着庄屠户说道,“姐夫,开干吧!现在还早,今儿先将三头种猪给运出山谷,送到厂子里面。”
“成!”庄屠户也掐灭了烟头,脸上的市侩和懊悔瞬间被一种属于屠夫特有的、混合着血腥气的职业专注取代。
他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像座移动的小山,走向他带来的那个油腻腻的褡裢。
解开系绳,里面寒光一闪——一把磨得雪亮、厚背薄刃的杀猪刀,刀尖微微上翘,泛着森冷的幽光;
王安平走到草儿身边,低声说:“去把灶火烧旺,多烧几大锅热水。¨e+z-暁·说`徃′ ?最?鑫·漳¢节~更+辛′哙?待会儿烫猪毛用。”
草儿点点头,又往灶台里面添加了一些柴火进去。
庄屠户选定了目标——一头约莫五六百斤的大公猪(家里面的种猪,已经养了好几年的时间了)。
“柱子,过来搭把手!”
柱子是个精壮的小伙子,闻言立刻上前,脸上带着年轻人对血腥场面的好奇和一丝兴奋。
两人合力,用粗麻绳熟练地套住猪的后蹄,猛地一拉!那猪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笨重的身体轰然倒地。
柱子死死压住猪的前半身,庄屠户则用膝盖顶住猪的脖颈,一手牢牢攥住猪耳朵,另一只手抄起那柄雪亮的杀猪刀。
“大舅子!盆!”庄屠户低喝一声。
王安平早已将一个厚实的木盆放在猪脖子下方。山谷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猪绝望的嘶鸣和粗重的喘息。
庄屠户眼神一凝,手腕稳如磐石,刀尖精准地找到猪脖子下方、前腿之间那个微微跳动的凹陷处——那是心脏通往脖颈大动脉的位置。他手腕微微一送,刀身没入大半!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嗷——!”一声更加高亢、扭曲的惨嚎撕裂了山谷的宁静,惊飞了远处树梢上所有的鸟雀。
滚烫、粘稠、带着浓重腥气的猪血,像一股失控的暗红色喷泉,“哗啦”一声激射而出,精准地注入下方的木盆里。¨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
血柱起初强劲,喷溅在盆壁上发出“噗噗”的闷响,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随着生命的流逝,血柱渐渐变得无力,断断续续,最终变成粘稠的滴落。
猪的挣扎从一开始的疯狂蹬踹,到剧烈的抽搐,再到最后只剩下四肢神经质的、无意识的弹动,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变得灰蒙蒙一片。
木盆里的血很快积了小半盆,表面浮起一层细密的泡沫,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
柱子松开手,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点,长长吁了口气,“姐夫这杀猪的活,真是这个……”说着竖起了大拇指来。
王安平笑着点点头,确实如此,这猪让他来杀的话,简直就是折磨了。
好在他发明了,捶大肥猪,拧着斧头,一斧头砸在猪头上面,绝对也能够做到一击毙命。
庄屠户拔出刀,在旁边的草叶上随意蹭了蹭血迹,刀刃依旧寒光闪闪。
一连杀了四头半大猪,猪圈里暂时安静下来。
“歇口气,烫毛开膛!”庄屠户招呼道。
这时,王安平和草儿合力抬着一大桶滚烫的开水过来了,热气腾腾,白雾弥漫。
烫猪毛是门技术活。
水太烫,皮烫熟了刮不动;水温不够,毛又褪不干净。
庄屠户试了试水温,点点头。
王安平和柱子合力将一头刚断气的猪拖到空地上。
庄屠户用木瓢舀起滚水,均匀地浇在猪身上,特别是鬃毛粗硬的背部和腹部。
滚水浇过,猪皮瞬间变红,一股更浓烈的腥臊气混着水汽蒸腾起来。
庄屠户放下瓢,拿起一个边缘磨得锋利的铁皮刮子,开始利落地刮毛。
他动作极快,力道均匀,刮子所过之处,黑色的硬毛和白色的软毛纷纷脱落,露出底下粉白细腻的猪皮。
他先从猪头开始,然后是脊背、四肢、腹部,连蹄夹缝隙都不放过。
热水浇过的地方需要趁热刮,一旦凉了,毛根就顽固地嵌在皮里,很难弄干净。
一时间,只听到“唰唰唰”的刮毛声,地上很快堆积起一层湿漉漉、脏兮兮的猪毛。
褪毛后的猪身变得光洁粉白,看起来竟有些滑稽的“干净”,与方才血污满地的景象形成诡异反差。
三妹王安慧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哥,姐夫这手艺比你强太多了!你杀猪,那毛根本都弄不干净,每一次收拾起来,要收拾好长时间呢。”
“你不是废话,姐夫干了这行当多少年?你哥我才杀过几次猪?”王安平没好气的说道,不过看着姐夫杀猪的手艺,看起来简直就是艺术啊!
将屠宰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看着也是让人赏心悦目。
不像是他,弄起来慌手慌脚的。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专业的人来干。
柱子站在一旁看着开膛破肚的大肥猪,咽着唾沫说道,“平子,这猪真肥呀!吃起来肯定很过瘾,今儿中午就那这个猪烧红烧肉怎么样呢?”
“是呀!当家了,你说中午杀鸡呢?这都杀猪了呢,还杀鸡吗?”草儿也连忙说道。
“那就不少了!弄点猪肉吧!那一只小的割一些肉下来,那猪阉过!这老母猪,肉能吃吗?”王安平说道。
看着走了过来的徐大娘,王安平问道,“大娘,找到了吗?”
徐大娘摇了摇头,“不在山谷里面,我也就看看,刚刚数了数,还有一百三十步,就在这洞穴里面。”
“洞穴里面?”王安平转过身来,看着身后幽暗的洞穴,错愕了一下,这洞穴他还真是,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呢?
每一次不管是进出,那也都是匆匆而过。
“那您进去找一找!草儿,给大娘把手电筒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