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缚 作品

第392章 病情曝光!我患癌很久了

沈佳笑的声音落下。

顷刻之间打乱了刚刚已经发酵的气氛。

陆谨川猛地转身过来,一双幽深黑眸紧紧攫着温迎已经不算好看的脸色。

那一秒竟然觉得自己或许是听错了什么。

声音消散了一阵。

老太太他们都愕然了下。

瞿隋兰和温亦梁更是急忙站起来:“什么意思?迎迎怎么了?”

沈佳笑想到这个事就眼眶发红,恶狠狠地盯着陆家一干人等,又冷冷看了眼也皱眉的裴卿言。

“迎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陆家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觉得自己多委屈娶了迎迎,要不是你们,或许她还不至于这样……”

“笑笑!”

贺西承反应过来了,大步子上前,抬手揽着沈佳笑的腰,将她阻止得半抱出那方区域。

沈佳笑气得已经头顶冒烟儿。

尤其刚刚楼絮的质问。

她恨不能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其尖刻冷血!

贺西承沉着脸,低头看着沈佳笑:“大庭广众,这种事不说了,毕竟是迎迎的私密事,这样也是揭她伤疤。”

他声音只有温迎和沈佳笑能听到。

也是这么一句。

沈佳笑理智骤然回笼。

她急忙看向温迎。

温迎此刻骤然面对了那么一双双询问的眼神。

好像自己“命不久矣”的慌乱感再次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

病灶处又开始隐痛,脸蛋儿微白,额角有冷汗。

陆谨川已经绷着薄唇,走到她眼前,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微颤,他紧紧盯着她:“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甚至没能问出那句“要命的病”是什么。

场面似乎变得难看。

温迎没看陆谨川沁入慌乱的眸,只看向自己的外婆和舅舅,声音沙哑:“外婆,过会儿我再跟您说。”

毕竟今天是老太太的寿宴。

总不能因为她的事而搅得一塌糊涂。

她也不想临了临了承担这份责任。

瞿隋兰却颤抖着,“不行,说白了,今天对于外婆来说都不重要,唯独你才是外婆的心肝,你不说外婆怎么安心?”

老人家呼吸都急促起来。

“妈,我们私下聊。”温亦梁还算冷静,搀扶着老人家安抚一句。

老太太则努力平息着情绪,当机立断:“没事,寿宴还没有开始,先去休息间坐坐。”

十二点开始,现在还不到点。

更何况,裴卿言所说的“打掉孩子”这个事,也需要说清。

裴卿言看着这霎时间被压下来的局面。

她已经不好奇后面情况了。

因为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温迎“打掉”陆家孩子这件事,陆家不会容忍的。

至于沈佳笑所说温迎生病?

不过是给温迎开脱罢了!

她嘴角一扯,扫了眼明显因为“真相败露”而脸色难看的温迎,悄无声息退出这个场合。

陆谨川胸口似有锋锐的东西一下一下的挠抓,那种未知的恐惧席卷,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不受控握住温迎的手腕,仿佛感受着她的温度,才能让他内心有所安定。

楼絮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打掉孩子这种事也本不宜声张。

她脸色不好的安排人去安顿宾客。

然后又安排了休息间。

主桌的人悄无声息地过去。

今天,无论是什么事,都必须说清楚!

沈佳笑看着这一幕,胡乱擦了下眼角,挣脱开贺西承:“我也去。”

明摆着这就是审判温迎!

贺西承这回没拦着。

既然已经打算扯清关系,何必还要讲究什么“关起门来那是人家家事”的体面。

如今温迎身后,还有多少人?

也就他跟沈佳笑能给她撑撑腰了。

陆谨川握着温迎的手腕一言不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手指是冰冷的。

他们离开时。

程慕他们也发现了,还奇怪地远远看过去。

还没想清楚,周聿便到了。

他知道今天温迎会在,过来看看。

恰好看到程慕,便上前打招呼:“程总,陆总和温迎不在?”

程慕看他一眼,当即指了个方向:“刚去那边,不知道忙活什么。“

周聿这才朝着那边看过去。

今天他没跟蒋茜说。

他想着,慢慢解决这些麻烦事,再找温迎好好聊聊……

这边。

直到进了休息间。

目光逐一落在了温迎的身上。

几方人同时开了口。

“跟外婆说,你身体怎么了?”

“孩子的事你该交代交代了吧?”楼絮说。

“乖乖,奶奶不是要怪你,只是需要你说清楚。”老太太这时候缓过来一些气,对于老人家来说,这种事是大事,十分在意。

只有陆谨川。

他额角胀了又胀,最终还是抬头:“这种事,我希望你们能转换一下语气,她不是生育工具,需要给你们交代,如果因为这个事,你们能给的反馈只是指责,那现在就不要再问了。”

这话。

温迎心头还是颤了下。

就连沈佳笑都意外。

她本以为,陆谨川因为孩子没了的事怨恨温迎,起码这时候也会默许他母亲他们的疾言厉色,去讨伐温迎。

没想到……

楼絮当然听出来了。

陆谨川就差点她的名字了。

她面色狠狠一沉。

自己儿子这般狠情,她又能如何?

温迎知道,陆谨川是给了她机会,可以选择不谈,没必要因为他人质问就必须交代什么。

可……

她压在心里够久了。

无论是身体的折磨还是心里的强压。

总归是纸包不住火。

她深吸一口气。

陆谨川垂眼看她,感受到温迎攥紧了拳头,身体却挺得直直的,仿佛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事压垮她过。

他首先看到她泛红却又平静的眸。

呼吸也在那一刻,在不好的预感下,埋入喉头。

果不其然。

他眼睁睁看着温迎就那么看着瞿隋兰和温亦梁,像个无助又不得不假装无事的孩子般:“我……患癌,很久了。”

她话音落下那一秒。

室内落针可闻。

陆谨川似乎被当头重击,素来清冷淡漠的脸一寸寸僵住,血色顷刻之间褪去。

数之不尽的毒针穿透了他躯体般,让他神经每一处都泛滥起猝不及防又无法承受的锐痛。

耳边在轰鸣。

让他心跳都几近骤停。

那一刻,他竟可笑地祈求,希望是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