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昌被带走后，秦羽集中精力查看脑海中时光回溯的画面。
约莫一个时辰便全部看完，知道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除了再次确定就是四皇子干的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搜查朱孝昌私人物品的士兵来汇报，除了找到几百两的银票，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就目前明面上查出来的，无法指向四皇子。
此时已经天黑。
继续等下去没有意义，秦羽便早早休息。
次日早早起床去找赵强。
赵强双眼满是红血丝，眼窝深陷，显然昨晚一夜没睡。
“幸苦了。”
秦羽拍了拍赵强肩膀说道。
赵强摇头：“辛苦不算什么，可惜的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这个家伙骨头特别硬，我们都快把他整残废了，愣是一口咬定杀郑飞的原因就是看其不顺眼。”
闻言秦羽眉头紧皱。
一时间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偏偏赵强又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羽略微沉思一番后道：“这样吧，你先去休息，让下面的人继续用刑，本官找大营的其他人调查一下。”
“休息就不用了，我还是给大人添把手，这案子牵扯太大，查不明白的话，咱们怕是不好交代。”
“也罢，那咱们接下来就深挖朱孝昌的跟脚，本官就不信了，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赵强试探着问道：“大人您书，这个朱孝昌会不会真跟大皇子遇刺没有什么关系？”
秦羽刚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假装思索一番后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许就是我们恰巧遇到这事儿了，所以咱们得加大排查力度。”
“是，大人。”
赵强又忙活了起来。
秦羽则去营帐见朱孝昌。
此时朱孝昌已经不成人形，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见到秦羽有气无力的道：“秦大人，杀了我，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求你了。”
秦羽表情冷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的谎言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本官，本官很好奇，那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呵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大皇子是该死之人吗？”
“不该死。”
“那你为什么指使人杀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大皇子遇刺跟我有什么关系？”
“……”
秦羽足足花费一个时辰，将他所掌握所有审讯技巧都用上了，但朱孝昌就是什么都不说，一口一个听不懂。
最后秦羽只能放弃。
临走前交代道：“强灌食物给他，别让他死了，每隔半个时辰便将大理寺的酷刑使一遍！”
走出大营，秦羽决定亲自将金元浩的传令兵过一遍，刚将众人再次召集起来，便有人前来禀报，说金元浩回来了。
秦羽决定见一见此人。
刚出帐篷便遇到了。
“秦大人，查出来是谁没有？”
“没有。”
“该死的！”
金元浩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愤怒。
秦羽问道：“不知金将军对此可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本官的？”
“末将哪有什么线索？谁能料到，末将麾下传令兵还有这等逆贼，要不是王爷信任，本将军现在都成阶下囚了！”
闻言秦羽暗暗点头。
这话没错。
肃亲王对他确实信任。
这要是放在一般主帅身上，就算不将金元浩打成阶下囚，也会派人将其控制起来，岂会让他随便四处乱跑？
就在秦羽这么想的时候，金元浩又说：“对了，本将军现在军职停了，王爷让我过来配合你调查。”
出了这种情况停职是必然的，秦羽点了点头道：“好，咱们去营帐中一叙。”
两人来到营帐，秦羽令御林军四散开来，站在距离帐篷百步的位置，叮嘱他们没有自己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尔后直接问道：“金将军，你觉得是谁坑你？”
金元浩也不打马虎眼，怒声道：“除了苏松山那个贱种还能是谁？苏家嚣张跋扈至此，欺我金家太甚，这笔账将来定要讨回来！”
秦羽闻言皱了皱眉。
这个猜测对，也不对。
主意是苏天鹏出的，施行的是四皇子。
这事儿不好明言，秦羽问道：“你可有什么线索？”
“秦大人，你刚刚不是问过了吗？真没有！全程我都蒙在鼓里，直到得知刺杀大皇子的人是我麾下传令兵时，我才知道。”
金元浩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秦羽之所以再问一遍，是因为怕金元浩知道些什么，但在刚刚人多嘴杂的地方不好说。
现在得知他一无所知后，便叹了口气。
这就有点麻烦了。
突然。
金元浩对秦羽躬身一拜。
“不是，金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快快平身！”秦羽连忙将金元浩拉了起来。
金元浩正色道：“秦大人，你可一定要查明真相，还末将一个清白！”
秦羽哑然失笑：“本官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王爷显然也没有怀疑你，谈何还你一个清白？”
“只要没查出真正的凶手，末将就不会清白！即便陛下也信任末将不与处置，但这事儿会像一根刺埋在陛下心中，我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秦羽闻言暗暗点头。
金元浩很聪明，是这么个理儿。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个事儿，苏家步步紧逼，我金元浩已忍无可忍，今日我便代表金家给大人表个态，我金家从此站在大皇子这边！”
金元浩盯着秦羽目光炯炯的说道。
秦羽闻言心中大喜。
但表面上却没有什么神色变化，略微沉默一番后道：“我理解金将军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代表得了金家吗？”
“我做出选择，父亲便只能跟着我的选择走，而且他本来就不希望三皇子上位，只是谨慎的性格使然保持中立罢了。”
秦羽笑了：“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金元浩却笑不出来：“秦大人，你给末将透个底，如果查不出刺杀大皇子的幕后主谋是谁，你们打算让谁背黑锅？”
秦羽知道金元浩担心背黑锅的那个人是他，便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好了，肃亲王也是站大皇子这边的，任何人都可能背黑锅，唯独金家不会。”
金元浩闻言彻底松了口气。
“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