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陆崖初见杨成瀚,飞刃杀人于无声
“二十五岁.”
杨成瀚在心里嘀咕着,当他将视线跟随着赵韫初拉着婉豆的手奔向楼外的身影,当他转身瞧见门外的抬头拥挤的人群,以及嘈杂的惊呼声和磅礴绵长的曲调中,他似乎看见了什么。
那是一名穿着薄薄青衫,坐在几丈高的酒家屋顶的俊美青年,只是他微微闭上的双目之上,随着风吹青丝飘扬额前,一股淡愁伤感充斥在眉宇之间,这种愁云惨淡的神色与他磅礴的笛声稍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而在他身侧,一柄四尺三寸青绿的长剑挺拔矗立,似有登天之拔高之势俾睨众生;在腰间由三五个拇指大小的铜铃串成的风铃轻摇满晃,清脆的铃声与笛声相互交缠引得城中人伫足留步。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黄州城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他们抬头仰望那屋顶的吹笛的青年,心中涌现出无数的猜想:“这人是谁”
雅香楼外聚集的江湖客们人人蹙眉,而他们心中想的却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也就在此时,龙吟虎啸的叫喊声传入他们的耳中,急促的脚步不由得这些江湖客心中一顿慌张。
旁观的人们在叫喊声中自觉或是害怕的让出一条道路,随着脚步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一个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赵韫初在听到熟悉的笛声后从江湖客的身间穿过,她领着婉豆和梨盯着屋顶身上的俊美青年,高兴的挥手大声呼喊道:“陆哥!”
不过,这位名叫陆崖的青年,他的思绪似乎还在笛声和风铃声中,对于赵韫初的呼喊不得丝毫听闻。
但是,赵韫初的这一声却让壮汉与书生以及一众江湖客胆战心惊,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此女居然和陆崖有着某种关系。
而那些高大的身影如今已来到赵韫初的身前,为首的男子抱拳躬腰行礼道:“小姐,赵宅百名护院来迟,还请小姐责罚!”
“还请小姐责罚。”
为首男子身高足有七尺五寸,体似猛兽,虎背熊腰,面色在城中灯火的照耀下似青若红。
随着护院为首的男子的一声小姐以及众护院的恭敬声响起,方才的壮汉与书生顿时焉了气火,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才欺负的人家中竟然有此等人物,正所谓血勇之人,怒而面赤;骨勇之人,怒而面青,此等人物就算在场所有的江湖客联手,想要杀他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更何况还有个陆崖。
赵韫初见状赶紧将男子扶起,满是娇羞的搂着他那粗壮的手臂笑道:“秦哥,跟你们没关系,是我们不好,总是给你添麻烦。”
秦姓护院闻言浅浅一笑,继而怒视眼前的这帮江湖客,不过当他瞧见杨成瀚从楼内走出时顿时将赵韫初挽着自己的手拿开,并行礼道:“成瀚少爷,您受惊了。”
杨成瀚正盯着屋顶之上的陆崖,当他听到有人叫自己的时候明显恍惚了一下,随后他看着站在高猛男子身侧的赵韫初问道:“这是.”
“成瀚哥哥,这是秦哥,是咱家的护院头头。”
赵韫初站在男子身旁好似侏儒小人,而杨成瀚闻言则回礼道:“秦哥。”
秦姓护院见状赶紧上前阻止,言说道:“少爷,万不可如此。我本护院,当尽此责。再有,您贵为杨老爷的公子,您一声秦哥实在消受不起,我单名一个华字,少爷叫我秦华便好。”
说罢,秦华对着杨成瀚再次躬身行礼,而杨成瀚则是点头答道:“知道了。”
随着杨成瀚的话音落下,屋顶上陆崖的笛声也渐渐停下,只见他提剑而起,横笛收于腰间,双目清漠扫视了一圈,周遭顿时哗然阵阵:“陆公子。”
听到声音的杨成瀚与秦华此刻也不再寒暄什么,而是纷纷侧身看去,。
四目相对,陆崖瞧见杨成瀚之后忽的笑了一下,随后环手抱剑于胸前,身后圆月托其身,口中却轻声念念有词道:“一萧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杨老前辈,您的儿子没了您当年的风采啊。”
陆崖的嘀咕让赵韫初有些迷糊,于是她喊道:“陆哥,你在那上面做什么呢”
“没什么。”
陆崖回应道:“听说你被人欺负了,我过来看看。”
赵韫初本想接话却被那书生给打断了,只见他对着陆崖抱拳行礼道:“陆公子,这其中有误会.”
陆崖不等书生说完,只见他闻声后冷眼瞧着书生,而书生也被站在屋顶,头悬明月的陆崖给震住了:“我不想知道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我在黄州城数年,一直被这小丫头的父亲养着,所以你也不必解释什么。”
说着,陆崖忽然从屋顶跳下,负剑直奔赵韫初而去,待他来到身前后,伸手抚摸着她的对着书生说道:“今日的事情,我必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陆公子”
书生正要开口说话,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柄飞刃,直奔书生咽喉而去,众人哗然,书生倒地。
血染青石,数道身影纷纷落在陆崖方才所在的屋顶,或蹲,或站,最后听得其中一人开口道:“陆崖,比武虽然输给了你,但你也不能这么使唤我们吧”
“就是啊。”
“这么晚了,正准备歇息了,结果你这笛子一响,我们这几人跟不要命了往这赶。”
说话的这几人与陆崖年龄相仿的,不过这几人跳脱的言语和语气相比,陆崖要稍显稳重许多。
“这我管不了许多,谁让把你们非得扰我清净。”
陆崖与那几人侃侃而谈,而杨成瀚、赵韫初、婉豆和梨以及一众江湖客这边却是被鲜血流了一地的书生给吓着了。
江湖客的害怕是因为陆崖的功夫,他们也都知道,今日在场的没有谁是能跟其过上几招的,所以面对书生悄无声息的死亡,众人保持沉默;而杨成瀚他们这是另一种害怕,杨成瀚虽然是曾经的江湖魔头的儿子,但这十几年来他们远离江湖,不问世事,就算最后杨成瀚学人行商那也是站在不会死人的情况下;至于赵韫初一众,尽管知晓江湖上二三事,但当一切都发生在眼前之后,心中的恐惧也是油然而生。所以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死亡,他们流露于表相的害怕不同,但心中的惊颤却是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