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和知知。
有的人也许生来要继承血脉,也有的人生来注定就是要逃离原生血脉的。
慕容棣这话说完后,大家都明白意思。
之前吵吵嚷嚷的紫玄长老也不说话了。
薛玉成揉揉额头,失笑道:
“各位实在是过虑了……玉成并未因此对孔武有偏见。”
“我们薛家军恨胡人,但恨的是那些贪婪无度,毁我疆土的胡人,孔武是个好孩子,我听营中将士们都提过孔武杀敌的勇猛之姿,我们军中有此等人才当庆幸才是。只要他想回来,心向大齐,他就是我们的人。”
“我和倪天机去敌营探情况时,那孩子很想回来。”
秋锦玉想到孔武的哭声,心里一揪。
秦老头听到薛玉成这么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一些。
村民们说了要去偷孔武回来的计划,薛玉成也在一旁参谋。
薛玉成思忖道:“偷一个人不比偷一件物什。各位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敌营把守重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老徐:“薛将军有高见?”
薛玉成:“我在西北同胡人交战数年,对他们的做法盘算也能摸清一二。浑邪从去年秋季发兵到现在,战事已经拖了半年,马上春夏来临,正是他们放牧时节,他们很可能会撑不下去想要和谈。”
苏知知和薛澈的眼睛一亮:
“可以趁和谈的时候?!”
薛玉成微微颔首:
“我们此时若丢出一个和谈的饵,胡人很可能会上钩。呼隆和赫连乌沁若离开军营去和谈,军中防备会减弱一些,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好,就这么办!”
……
胡人军营。
最大的帐篷里,呼隆坐在厚实的毯子上,面前案几上放着两杯马奶酒。
他对面坐着眼下乌青的赫连乌沁。
赫连乌沁看着精神不太好,晚上脑中想事情想了一夜,白日就困倦地要补觉。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
今日赫连乌沁正要睡下补觉时,呼隆派人把他请过来。
赫连乌沁来的时候还有点心慌,带了好几个身手矫健的侍从,生怕呼隆再对他出手。
但是走到呼隆帐内的时候,侍从们都被拦在外面,只有赫连乌沁能进。
呼隆这个时候看着倒是很和气,他豪爽地大笑几声:
“赫连少将军不必担心,我呼隆也不是见人就打,上回让你受惊了。”
“可汗让人找我来,是为了什么?”赫连乌沁警惕地看着呼隆。
呼隆喝了一口马奶酒:
“我像你这样年轻的时候,也有一颗冲动求胜的心,希望有更多的功绩,得到更多的崇拜。”
“可年轻时吃过了亏,就会明白,中原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识时务者为俊杰。该退的时候就要退。”
“如今打到这个地步,再同大瑜打下去也没有胜算,不如与大瑜和谈。”
赫连乌沁正要去拿酒的手顿了一下。
眸中划过一丝冷意和了然。
呵,果然。
赫连乌沁本来伸出去拿酒的手又收了回来。
他笑得眼中森然:
“看来可汗已经决定了,叫我过来,不过是通知我一声。”
呼隆说得直白,没留什么面子:
“难道你父亲那边没有传信来劝你休战?再这样打下去,铁勒汗也吃不消。你们之前被大齐人从长安打回去的时候,兵力损耗得更严重,再打下去,你们开春放牧的人手都不够了。”
赫连乌沁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脸上仍旧逼出笑容:
“我父亲派人来送过信了,既然走到这一步,那也只能向大齐低头了。只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