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建涛还在嘴硬,陈阳玩味的笑道:“路副总经理,你未免有些太高看我了!
我进会议室的时候,拿着得你伪造的那份虚假材料,而你交给钱县长那份则是他中途拿出来的。
在这期间,不论是我接触材料,还是看材料,都是在领导注视下进行的,
你说我偷摸篡改了上面的信息,是觉着领导们都傻了瞎了聋了嘛?”
“我……”
路建涛忽的老脸一红,语塞起来。
显然,他也意识到刚才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
陈阳又道:“还有,你说这份材料是你辛苦做出来的,可刚才却又说当时看的时候分明上面没有我的名字,你不觉着这话很矛盾嘛?
如若真是你做的,还需要特意查看?还需要带有质疑的说这种话?不应该是很笃定的认为上面没有嘛?”
“我……这……”
“说啊,你刚才不还振振有词嘛?不还慷慨激昂的斥责我吗?”
面对陈阳的嘲讽,路建涛彻底哑口无言。
跟前的邢副市长更是忍不住冷哼道:“说陈阳虚伪可笑,现在,到底是谁虚伪,是谁可笑?
路副总经理你倒是继续拿出那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来继续啊。”
此时的路建涛,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想着陈阳会像是个小丑任由他嘲讽,可闹了半天,小丑竟是他自己!
钱一鸣见他已经彻底无言以对,为了避免事态恶化,急忙插话道:“刑市长,要不还是先说陈阳要被联名罢免的事情吧。”
邢副市长讽刺道:“我也想说啊,可你这位路副总经理一个劲的在强调他的优秀之处。”
“路建涛,赶紧给刑市长道歉!”
“对不起邢副市长,我错了,我……”
“是邢市长!”钱一鸣纠正道。
“别,我不是市长,只是个副的。路副总经理说的对着呢。”
直到此刻,路建涛也才真正反应过来,为什么邢副市长后续对他所说的话里都带着一股火药味。
又为什么会每次在喊他职位时都特意加重语气。
意识到自己犯了官场里最低级的错误,路建涛急忙诚恳道歉:“对不起邢市长,我这次是真的知错了。”
“呵呵,别说这些虚伪的话了,继续说正题吧,陈阳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二建引起众怒,又是因何要被联名罢免的。”
路建涛唇角微动,这次没敢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这才讲述道:“陈阳引起众怒,和多方面的因素有关,涉及到了处理张谭、任大丰等干部职位的问题。
也与他昨天没有亲自参与做汇报的事有关,除此之外,还因为大家都觉着他能力与现在的位置不契合。
陈阳没有管理事业单位的经验,也没有承接这么多大项目的能力,体制内的那些职员干部们,懂得听从命令,即便存有质疑也不会轻易表达出来。
但二建下游的那些监理、工头之列的人,大多都是从草根奋斗起来的,他们对能力方面格外信奉,深以为然的觉着,陈阳这样的干部,除了纸上谈兵外,根本就没有能力领导他们做好那些大项目。”
邢副市长听完后陷入了沉默。
这些理由,从任何角度来都说,都是有客观逻辑的。
事业单位的负责人,除了要具备管理才能之外,也还得拥有足够令人信服的其他能力。
尤其是涉及到专业问题的事宜,更是得具备远超常人的远见和专业性能力才可以。
比如建筑这方面,虽然不需要陈阳懂得怎么砌砖,怎么和泥,怎么绑钢筋,但最起码,他得懂得一些工程规划,建筑基本常识,以及图纸怎样能够更合适,出来的效果又能如何更完美。
至于路建涛先说的那些职员任用和职位调动的问题,也确实不能马虎大意。
因为目前的二建很重要。
想做好每一个项目,想让所有的领导都放心,首先第一步就得先让二建内部稳定下来,毕竟只有人心齐了,劲儿才能使到一处去。
想到这,邢副市长看向了陈阳:“对这些问题,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