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有二十多间手术室。"沈霜华看着医院的平面图说。每一个都可能是凶手的藏身之处,而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
"不。"林夜白指着监控画面,"看那个窗帘的褶皱,这是在旧住院部。"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法医,他立即注意到了画面中的细节。那种老式的蓝白条纹窗帘,只有旧住院部还在使用。
"他为什么要选择那里？"白雨竹问。
"因为那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林夜白说,"两年前的医疗事故,就发生在旧住院部的手术室。"
特警队迅速向旧住院部推进。但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时,整栋楼的电力系统突然完全瘫痪。
"他切断了备用电源。"杨寒星通过对讲机说,"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五楼还有设备在运行。"杨寒星说,"我能检测到电磁信号。那里一定有独立的供电系统。"
林夜白回想起之前的分析:"极光医疗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们的不间断供电技术。即使在断电的情况下,也能保证手术设备持续运行。"
"所以他早就准备好了。"沈霜华说,"把这里改造成了他的舞台。"
特警队分成小组,开始搜索每一层楼。但是当他们到达西楼时,发现通往五楼的所有通道都被封锁了。
"电梯被锁死了。"队员报告说,"安全门也无法打开。"
"有其他路线吗？"林夜白问。
白雨竹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还有一条路。医用电梯！它在整修中,但是应该还能用。"
"太危险了。"沈霜华说,"那是一个完美的陷阱。"
"但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林夜白说。他看了看时间,还有25分钟。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手机同时收到推送：死亡首播间即将开始新的表演。
"首播间的观众己经超过三十万了。"杨寒星报告说,"而且..."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林队,你得看看这个。"
他发来一段视频。画面显示的是一间手术室,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各种医疗设备围绕在周围,显示屏上跳动着生命体征。
"这是实时画面？"
"是的。"杨寒星说,"而且你看那个心电图..."
林夜白仔细观察:"这个波形...不对劲。"
作为法医,他对心电图再熟悉不过。这个波形显示病人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心率远超正常值。
"如果心率继续升高..."白雨竹说。
"就会触发炸弹。"林夜白接过话,"这就是他的计划。让受害者在极度恐惧中等待死亡,而全世界都在观看这一切。"
"我们必须立即行动。"沈霜华说。
特警队开始准备强行进入医用电梯。但就在这时,广播系统响起:"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这么做。"
那个声音不再是机械音,而是一个真实的男声。
"你是周浩。"林夜白说。
广播里传来一声轻笑:"聪明。不愧是法医专家。是的,我就是两年前死亡的那个网红主播。"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周浩的声音突然变得狰狞,"因为他们毁了我的一切！那场手术本来很简单,但他们为了掩盖医疗事故,让我成为替罪羊。你知道被全网谩骂是什么感觉吗？"
"所以你伪装死亡,然后策划这一切？"
"不,这不是复仇。"周浩说,"这是艺术。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当一个人在绝望中挣扎时,会绽放出怎样的光芒。就像那些女主播,她们的死亡是如此美丽..."
"你是个疯子。"沈霜华说。
"疯子？"周浩笑了,"不,我是一个艺术家。而现在,我要呈现我最后的杰作。"
突然,手术室的画面变了。镜头拉近,所有人都看清了手术台上的人:那是陈明远,星光首播的总监。
"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要选择他。"周浩说,"因为正是他,在两年前签署了那份虚假的事故报告。现在,让他也体会一下,被全网首播死亡是什么感觉。"
监控画面显示,陈明远被固定在手术台上,周围连接着各种医疗设备。心电图显示他的心率在不断上升。
"还有二十分钟。"周浩说,"如果你们能在那之前找到我,也许能救他一命。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你们确定要用那部医用电梯吗？"
林夜白看着眼前的电梯,陷入了沉思。这明显是个陷阱,但他们别无选择。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陈明远的生命也在倒计时。
"我去。"林夜白最终说,"你们在这里策应。如果我没能阻止他..."
"你一定要阻止他。"白雨竹说,"因为这不仅关系到陈明远的生命,还关系到几十万观众的心理健康。如果他们真的看到一场首播死亡..."
林夜白点点头,走向电梯。就在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广播里传来周浩的声音:
"欢迎来到终场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