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准时开始。
林夜白被绑在手术台上,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手术衣渗入皮肤。周浩戴着那张标志性的小丑面具,正在消毒台前整理手术器械。
"欢迎收看死亡解剖首播。"他的声音通过变声器变得怪异,"今天我们有一位特殊的志愿者。"
摄像机的红点闪烁,首播间的人数在飞速上升。弹幕如瀑布般滚动,有人质疑这是假的,有人期待接下来的表演,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围观者。
"让我们玩个游戏。"周浩拿起一把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观众们可以选择使用哪种手术器械。我们将用最专业的方式,解剖一位法医。"
他打开一个托盘,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手术器械："切骨刀、止血钳、开胸器...应有尽有。来吧,让我们用民主的方式决定。"
弹幕疯狂滚动,投票开始。有人选择最锋利的手术刀,有人要求使用开胸器,甚至有人建议首接用电锯。这些隐藏在网络背后的观众,仿佛完全忘记了这关系着一个人的生命。
"真有意思。"周浩看着投票结果,"看来大家都很期待。但在开始之前,让我们先了解一下今天的主角。"
他走到手术台前,摄像机对准了林夜白的脸："林法医,你解剖过多少具尸体？"
"比你杀过的人多。"林夜白平静地说。
"杀人？"周浩笑了,"我可没杀过人。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被系统杀死的。就像我妹妹一样,死于所谓的设备故障。"
他拿起一把手术刀,在林夜白的胸口比划："知道吗？我特意研究过解剖学。为了这一刻,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一个专业人士是如何被自己的专业杀死的。"
首播间的观众数量突破十万。周浩的表演开始吸引更多人的注意。有人开始怀疑这是真实的,有人报警,但更多的人只是冷眼旁观。
"让我们先做个小测试。"周浩说着,在林夜白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立即涌出,证实了这不是演戏。
弹幕瞬间沸腾。有人开始谴责这种行为,但更多的是兴奋的叫喊。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感觉如何,林法医？"周浩问,"这就是活着被解剖的感觉。是不是比解剖死人有趣多了？"
林夜白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周浩,看向手术室的某个角落。在那里,一个微小的红点正在闪烁。那是他们商量好的信号。
"别东张西望了。"周浩说,"现在,让我们看看观众们的选择。"
投票结果显示在屏幕上。开胸器以微弱优势获胜。
"很好的选择。"周浩拿起那个狰狞的器械,"这可是最痛苦的方式之一。你知道吗？当这个东西打开时,肋骨会发出咔嚓的声音。"
他走向手术台,但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注意到了林夜白嘴角的那抹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
"你说得对。"林夜白说,"这确实是一场表演。但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在每场表演中,观众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时,首播画面突然分屏。另一半屏幕上出现了医院的监控画面。所有被控制的医疗设备同时报警,数千条生命危在旦夕。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对吗？"林夜白说,"用我的死亡来转移注意力,然后在所有人都在看首播的时候,让那些病人悄悄死去。"
周浩的手停在半空："你果然聪明。但现在知道又能怎样？你还是得死。"
"也许吧。"林夜白说,"但在死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他的声音通过首播传遍全网："各位观众,你们现在看到的不只是一场表演。这是一个疯子的复仇计划。就在此时此刻,全市医院的病人都在危险中。而你们,正在观看一场转移注意力的表演。"
弹幕的风向突然改变。人们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人报警,有人转发求助,有人开始质问这一切的真相。
"闭嘴！"周浩怒吼,手中的开胸器重重砸在手术台上,"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不。"林夜白说,"我只是在帮你完成表演。你不是想要真相吗？那就让所有人都看到真相。"
首播画面再次变化。这次显示的是两年前的监控录像,周浩的妹妹在手术台上挣扎,医疗设备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够了！"周浩的声音开始发抖。
"这才是你的痛苦源头,对吗？"林夜白继续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悲剧正在重演。只是这次,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医院的病人。"
周浩的手开始颤抖："你懂什么？你知道看着亲人死去是什么感觉吗？"
"我当然知道。"林夜白说,"作为法医,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但我选择用真相来安慰死者,而不是用更多的死亡来报复。"
首播间的观众数量继续攀升,但评论的内容己经完全改变。人们开始关注医院的情况,有人组织救援,有人联系媒体,整个网络都在为生命奔走。
"你毁了我的表演。"周浩说。
"不,我让它变得更完美了。"林夜白说,"因为真正的表演,不是展示死亡,而是唤醒生命。"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特警队员冲了进来,枪口对准了周浩。
"结束了。"林夜白说。
但周浩突然大笑起来："你说得对,表演确实要结束了。但结局,会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他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整个地下室突然响起了滴滴声。那是定时炸弹的倒计时。
首播还在继续,几十万观众正在见证这场生死时刻。而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