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靴男
看来现在应该是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对方不怕她的叫喊。
皮靴男人回到另一个男人那边,那个男人继续嬉笑道: “这妞还挺识相,不喊不叫的,挺省心!”
皮靴男人没有说话。
安南听着两人吃完了泡面,再次开口: “你们抓我有什么目的如果是为了钱的话,我并不是有钱人啊!”
流里流气的那个男人开口, “没关系,你本身就很值钱,你看看,你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可以卖去当小姐,身体玩坏了还能再卖器官,所以你有没有钱不重要。”
皮靴男人仍旧没有说话。
安南不知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她如果逃不出去,估计最后真的会是这个下场。
一阵老式的手机铃声响起,两人很快走了出去,安南坐在椅子上,努力听着外面动静,可惜那两人可能走的比较远,安南什么都听不到。
如果他们是冲着靳佑安来的,不知他们会怎么联系他。
刑警大队监控室,靳佑安一遍一遍过着婚纱店旁边的监控,安南停车那片区域,正好是个视觉死角,只见到安南离开婚纱店,却再没看到人离开。
刑警大队队长杨成指挥技术员继续排查来往车辆,然后他拍了拍靳佑安, “靳队,这些事交给我们,你再想想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
靳佑安手机响,是云青山。
临安市监狱,靳佑安坐在探监椅上。
一会,对面长得像泥勒佛的男人走了过来…
聂锋坐下后看着靳佑安绷着的脸惬意的笑, “你终於来看我了!”
靳佑安面无表情, “是你做的吗”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问我做什么!”
“她在哪里”
“呵呵,你说呢”
“你想要什么”
聂锋身体向前探过来,摊开双手, “我这样还能要什么”
“你已经判了终身监禁,我可没那么大能耐救你出去!”
“你不需要救我出去,你只需要救我的女人,你的女人才能安全回来。”
“你说的是姬乔”
“对!”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到最后还会记得自己的女人!虽然你幸运被判了终身监禁,可惜她贩卖人口数量众多,还有悬着的一两条人命案,估计是判死刑!”
“现在不是还没定罪么,就看靳队想不想救你的女朋友了……”
“你想要我怎么做”
他摊手, “这就得靳队你自己想办法了!”
靳佑安眼神锐利的盯着他,他悠闲的在桌子上弹了三下手指, “靳队,时间有限哦!”
出了监狱,门口云青山和李晓雯焦急的迎了上来。
“都怪我,当初让你去找青山,没想到最后连累了你和安南。”
云青山也一脸自责,但他最先问: “聂锋什么条件”
“他要我救姬乔。”
“四天后姬乔的案子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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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坐在椅子上,回想着最近所有的细节,前几天她在停车场感到有人关注的视线,看来不是错觉,但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半小时后,她听到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听声音不是那个皮靴男人,他越走越近…
他来到安南上方,双手直接向安南胸前摸去。
安南大叫, “啊……救命啊!有人强奸!”
男人扇了安南一个耳光, “操,给老子老实点,让老子爽了,说不定到时候我送你去个好点的地方。”
很快,门被大力踢开,皮靴男人一把拉开这个男人,接着安南听到一声沈重的落地声,和手枪的上膛声。
“给我老实点,再毛手毛脚坏事,别怪我不客气!”
“我只是摸一摸,又不真枪实干!”
一声枪响,安南小声惊呼,地上的男人大声惊叫。
“只要完成任务,我不介意多一条尸体。”
“我…我再也不敢了!”地上的男人惊慌的求饶道。
皮靴男人冷冷道: “滚出去,别再靠近这个房间!”
地上的男人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皮靴男人收起了枪。
安南因为刚才的事,身体还在下意识的发抖,她努力梳理思路,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她试探的问, “你们真的准备把我卖去当小姐”
皮靴男人走开,坐到了远处,他没有回答安南的问题。
“你们抓我也是为了威胁别人,反正我也没看到你们的脸,最后达到目的你们就把我放了吧!”
皮靴男人还是没有说话。
她听到他似乎在用刀削着木头。
半小时后,军靴男人还在削着木头。
安南这次喃喃自语,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雕刻,后来因为总是削到手,就放弃了。”
这次皮靴男人轻笑一声,冷漠中带着一丝轻嘲。
安南继续, “我小时候学过得的东西很多,但坚持下来的只有画画,我父亲说,小的时候就应该多尝试,这样才能知道你自己真的爱什么,喜欢的事情自然会坚持下去,不喜欢的就当尝试一下也好。”
皮靴男人“嗯”了声, “你有个好父亲。”
“人们都这么说,我也这样觉得,小时候我不像现在一样能静下心来,总喜欢到处跑,我父亲就带着我到处走……”
安南拉拉杂杂说了一个小时,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她刻意没有透露任何关於靳佑安的事,中间皮靴男人只偶尔“嗯” “啊”的回覆一两声。
最后安南开始提出一个小的要求, “能给我一杯水吗”
说完她听到军靴男人起身,一会,一杯水递到了她嘴边,她低头喝了一口,水是温的。
她抑制住嘴里的笑容, “谢谢!”
从社会心理学上来讲,有种“登门槛现象”,对一个小行为的承诺可以让人们更愿意做一件更大的事。
一个人如果从一开始接受你小的要求的话,之后也会接受你大的要求。
而且,通常情况下,人们会对自己所帮助的人存有好感。
列夫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就写道: “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并不是因为别人对我们好而喜欢他们,而是因为我们对他好。”
喝完水,安南歇了一会,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她把自己从小生活中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和小感悟像和朋友聊天一样,说个不停。
皮靴男人虽然很少应和,但也没有打断她。
直到安南突然一顿,皮靴男人视线疑惑的转向她。
安南犹豫的开口, “…我想上厕所!”
皮靴男人起身走到她旁边,停顿了两秒,解开了她的手和脚。
他拉起她的胳膊, “跟我走。”
她向左手方向走了三十步,闻到一股厕所的味道。
皮靴男人推开厕所门, “进去吧!”
安南进去后关上了门,摘下眼罩,入眼是一个五平米大小的蹲坑式厕所,上面有个淋浴头,脏旧的墙面,坑洼的地面。
安南快速的解决了三急问题,再一次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厕所,然后冲了水,戴上眼罩,从里面敲了敲门。
门被从外面打开,他拉着她回到椅子上,这次他只系上了她的胳膊。
临走开时,他似是自言自语道, “你和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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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乔,三十二岁,云南索桥村人,十七岁来到临安市打工,做过洗碗,洗头,按摩,陪酒…后来搭上了两个富商,二十五岁时自己开了家娱乐城,那时候搭上了聂锋,两人一个贩毒,一个贩人,狼狈为奸……”
靳佑安靠在桌子上听着对面云青山叙述姬乔的资料,他眉头紧皱,右手托腮,眼神紧紧盯着白板上聂锋和姬乔的照片。
李晓雯端着两杯茶走过来,放到两人面前,靳佑安拿起一杯茶,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情绪。
李晓雯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也坐在沙发上,摸着肚子,听着云青山叙述。
“她跟过的那两个富商,最后和聂锋在一起后,两个都断了,能让聂锋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愿意为她做这些,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云青山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富商的照片贴到白板上。
“这两个富商现在在哪”靳佑安瞟了眼照片后问道。
“这两个人都是临安市……”
“我知道!”坐在沙发上的李晓雯打断云青山的话,靳佑安和云青山都转头望向她。
靳佑安的眼神还没褪去刚才的锐利,而云青山则疑惑的望着她。
“左边那个是我表舅,婚礼的时候没过来,所以你没见过。右边那个和我父亲经常一起打高尔夫球,是咱们省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开发商李邹铭,前两年娶了一个年轻女人叫齐双双,现在看来,那人和姬乔有几分相似。”
靳佑安和云青山两人对视了一眼。
一个深陷牢狱还想着为她脱罪,一个被甩了之后娶了一个和她相似的女人……
这姬乔,看来是真的不简单呐!
“好好查一查这个姓李的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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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南在椅子上的身体已经快要僵掉,除了腿能动,背部和胳膊酸困到快失去知觉。
皮靴男人早已离开房间,之前那个动手动脚的男人也没再过来。
她开始想念靳佑安。
经过白天的试探,她已经确定他们的目的和靳佑安有关。
可惜,皮靴男人太过防备寡言,她没有收集到有用的的信息,不过,她总得预防最坏的事情发生,今天看样子,她似乎是和皮靴男人建立了一点点感情联系,如果能持续加深,或许可以让他饶她一命,就算不能饶她一命,在动手时能有一丝犹豫,为自己争取些时间也是好的。
她无比感谢母亲是大学心理学教授,虽然她没有专攻这方面专业,但从小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以及母亲的耳濡目染,曾经母亲就说过,她无害的外表,本身就是最好的伪装。
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皮靴男人走了进来,他走到安南旁边,一边用手解开她的眼罩,一边没有感情的叙述。
“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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