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早不裁人,晚不裁人,偏偏这个时候裁人!”
季雄激动道。
他双眼喷火的看着眼前的刘大人。
“殿下慎言。”
跟在季雄身旁的侍从脸色一变,小声提醒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万一刚刚季雄的话传到皇帝太子耳朵里,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
刘大人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殿下,昨天太子殿下忽然下达旨意,让工人根据自己意愿决定去留,本来只是裁走一半人。”
“谁承想这些宫人在接到旨意后,能走的都走了。”
“剩下的自然都是些不能自理的。”
刘大人越说,脸色越难看。
太子殿下随随便便一道懿旨下来了,工人高兴了,户部高兴了,就把烂摊子留给工部。
年轻力壮的工人都走了,剩下的活谁来干,总不能让剩余的残废去干吧。
“那你就不能拦一下吗?”
季雄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最让季雄气愤的是这么多人走了,工部的这些官员竟然都没去拦。
“拦了,没拦住。”
刘大人苦恼道。
那么多青壮年走了,他不是没拦,但压根拦不住。
那些工人都是强征过来的,家里有妻儿老小不说,干完活后也不会给工钱。
除了保证基本吃喝,其余什么也不会给。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离开,他们脑子被驴踹了才会想留下来。
季雄闻言,重重叹了一口气。
“现在招用一个工人要花多少钱?”
站在季雄右侧嗯巴图温塔莎开口问道。
“一百两银子一个月。”
“那算了。”
一听要一百两一个月,巴图温塔莎觉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只是干些活而已。
“十五皇弟。”
季黎塘身穿玄黑色华服,身披大氅从外面走来。
季雄一看来人是季黎塘,脸黑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季雄朝季黎塘躬身行了一礼。
即使看不惯对方,但也还是要维持面上的恭敬。
巴图温塔莎也学着季雄朝季黎塘躬身行礼。
季黎塘瞥了眼巴图温塔莎,随即赶紧扶起季雄。
“皇弟不用多礼,本宫就是过来看看翡天殿的进度如何。”
“太子殿下,今日工人纷纷离宫,臣弟这边有些无人可用。”
既然本人在这里,那该说的就要好好说道说道。
总不能这些脏活累活,苦活重活,都是自己一个人看。
“本宫知道皇弟力大无穷,区区七百斤,不在话下。”
季黎塘脸上一副温暖和煦的笑容,但说出的话是实实在在扎在季雄内心。
季雄心里忍不住冷笑:
呵呵,我要真有那么大力气,我早就当太子了。
“可是这么大的柱子总要找人固定吧。”
季雄有些这难道。
他是力大无穷,但找位置固定这件事,还是要工匠来。
季黎塘听后,让人把能用的工匠都带过来了。
看着这些瘦成排骨的工匠,季雄脸色很不好看。
“大皇兄,这样不妥吧?”
“如何不妥?”
季黎塘淡漠的扫了他一眼。
季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就奇了怪了,以前太子从不理他,最近是怎么了?
总是在想办法针对他。
“并无不妥之处,太子殿下,工人的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不劳殿下费心。”
巴图温塔莎打破两人尴尬的处境,主动开口道。
季黎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既如此,那本殿就不叨扰了。”
季黎塘说罢,转身离去。
季黎塘走后,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一处密林内
一阵风吹过,刘所捂着被砍伤胳膊不断向前奔逃。
一缕疾风吹过他的脸颊,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伤口。
他脚下一滑,向后栽倒在地。
他不断向后退去,眼神惊恐的看着前方。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直直向他冲来。
“阁下何故要置我于死地?”
他的话音一落,寒光在距离他鼻尖不到一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阁下非亲非故。”
“阁下没必要置我于死地吧?!”
刘所声音惊恐道。
墨水渊手拿长剑,从远处缓缓走来。
他看向刘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意。
刘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你是庆国派来的人?”
墨水渊和刘所都做过皇帝身边的暗卫,即使刘所不掏出腰牌,但从气质和言行举止来判断,墨水渊也知道刘所做过暗卫。
“是。”
刘所思忖片刻,说道。
墨水渊收起了自己手里的长剑。
如果对方不是皇帝身边的人,他绝对不会留活口。
既然对方跟自己一样是贴身暗卫,那就有必要留对方一命。
“是干什么的?”
“监视犬戎这边的动向,实时汇报情况。”
墨水渊脸色微缓。
他丝毫不怀疑对方会说谎,因为犬戎确实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刘所犹豫了片刻,说道:
“渗透犬戎内部,瓦解犬戎,让犬戎彻底成为庆国的一部分。”
刘所觉得庆国肯定是这么想的。
不然不会放任五十多万人在犬戎定居。
现在这五十多万人已经在犬戎彻底站稳脚跟,就连犬戎本地人有时候也要看他们的脸色。
墨水渊听后,心头一惊,他没想到一向骚操作频出的庆国竟然在下这么大一盘棋。
兵不血刃的渗透犬戎,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犬戎全都替换成自己人,这样就能兵不血刃的拥有一座城池。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皇上。
“大哥,我们都是皇上的暗卫,不如你得饶人处且饶人,放我一马?”
“放你一马?”
“你私闯我房间的事该怎么说?”
墨水渊冷哼一声,剑尖离刘所又近了一分。
墨水渊之所以会追杀刘所,就是因为刘所擅闯自己房间,然后又手欠的打开抽屉里的信封。
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被曝光出去,他这才追杀刘所。
“前辈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一定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宣扬出去。”
刘所信誓旦旦的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