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调理好自己的情绪和面部表情,微笑着从内室出来。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分行的事多,怠慢刘主任了!”
刘永成老练,已经看出闻哲内心的不安,就笑道:“一方诸侯,不忙才怪。”
他又看看安琪,“要不今天就到这?闻行长事多呀。”
“我就是一个牵线的,你们说好了就好了。”
大家笑着起身。
“与君一席话,胜十年书!谢谢闻行长的指教,你尽快把资料发给我。再见!”
刘永成说完,就率先出了房间。
安琪望着闻哲,有些不舍的样子,“你马上就赶回分行?”
“嗯,有些急事要处理。”
“好,一路保重,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上了江大维的车,闻哲先给王玉发了信息说回长宁。
再打了马科元主任的手机,
“马主任,你好。我在回分行的路上。总行领导要我同你沟通一下,
对,有些情况需要核实。好,我到了就联系你。你不用来分行,我去空招就好了。”
他放下电话时,想想,又打了邱虹的电话。
“邱行,我在回分行的路上,在总行沟通的挺好的。听总行曾部长说,分行又不太平?”
邱虹显然并不意外,“你也听到消息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挂在心上,有什么了不起的!”
闻哲不好多问,挂了电话。
心想,邱虹果然是神通广大的人。
巨大的孤独感让闻哲有些疲倦。
这时,他接到了张光恒的手机,“您好闻行长,我是小张,现在马上到长宁分行。
想向您报到并汇报工作。”
闻哲一皱眉,他是什么来头,就去分行了?
他口气有些冷淡的说:
“你先向欧阳行长报到吧,等你先了解一下分行的情况,拿出措施,我们再谈,就这样!”
这时,江大维把一个塑料袋子递给他,“估计您没有时间吃饭,给你准备了一份羊肉粉。”
“谢谢!还真有些饿了。”
下午四点,长宁空招。
总行纪检监察室主任马元科的房间。
马主任把一堆信件放在闻哲面前。
举报信有九封,全部是用电脑打印的,连信封也是一样电脑打印。
信封各异、电脑纸也稍有不同,似乎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马科元见闻哲认真看了一遍这些信,脸色冷竣。
闻哲把信又全部交回马元科手中,
“呵,马主任,你看,也是难得这些人,捏造了这么多事,还追逆到十多年前的事。”
闻哲看了信,却放了心,他担心的同方淑慧的事,虽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信上只字未提。
哪怕是影射,也没有。足见写信的人并不知道多少情况,只是拿此冷饭在炒。
“毅凡书记要明天才回长宁来。
闻行长,你
有什么要解释的,等书记来了以后,好好谈一次嘛。”
“谢谢主任。其实我本来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纯粹是子虚乌有的污蔑。
我请求,在分行行长办公会上公开这些信,也请求总行纪委查清,给我一个交待。”
马主任苦笑道:“这些信,一是匿名,二没有提供任何可调查的线索。
总不能交到公安局去,用刑侦手段来查吧。”
闻哲站起身,在会议室踱了几步,冷笑一声说:
“第一,说我生活作风有问题。早在十几年前,就同元知韵有不正当关系。
说我是出于元家当年不同意我同元知韵的婚事,蓄意打击元家、干扰长丰支行正常工作,致使长丰支行工作受到严重影响。
二是又说我在分行招待所‘金屋藏娇’?找了一个长相同元知韵一样的女孩子。
这是指刘小月吧,这条我倒是想请组织上调查一下,她是怎么到招待所工作的。我也纳闷!
三是说我长期家庭生活不正常,夫妻间形同陌路。呵,就这点说对了,可是原因说反了。
第二,说我同企业有利益输送的问题。妈的,我才来几天,业务都没有摸过,客户都没有见过。往哪输送?
第三,说在分行干部使用问题上,严重违反组织原则,一手遮天、搞一言堂。逼死了涂在德。”
“哼,好犀利的三大罪状!可惜,全是子虚乌有!”
闻哲冷笑着边摇头、边说着,其实心中有一丝悲凉。
按说这样明显的诬告信,不致于要兴师动众的来查嘛。
总行这是不信任我,还是在敲打我?
马科元听了,也不得不佩服闻哲的脑子像电脑一样。
这些乱七八糟的信,自己看了五六遍,而且作了笔记,才勉强理出个一二三来。
闻哲只是很快的看了一遍,就清晰的从九封信、二十一页电脑打印纸中,提炼、总结出来三大点来。
“闻行长,你也大不必为此动肝火。”
闻哲又坐到马主任对面,“唉,马主任,你同我是一起到长宁的,
你说说,这个局面,问题症结在哪?我不仅仅说这些举报信的事。”
“是呀,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马主任皱眉说,“长宁分行在沙濠手里,是有长足进步的。他来了五年多,从第二年开始,
就将分行一举带入总行业绩考核排名前三名,而且一直保持着。
这可不易,你知道,长宁市的经济发展,在全省只能算是二流地区。”
闻哲点点头,也是佩服沙濠的魅力、能力。
马主任说,“可是,业绩的提升,并不意味着这支员工队伍综合素质随之必然的提升。
而且,银行普遍存在的重业务了展,轻规范管理的问题。老沙这个人,就是如此。
平时在廉洁自律上、在合规经营上、在员工队伍管理上,都有问题。”
见闻哲看一眼自己,马主任明白是什么意思,苦笑说:
“是呀,轮到我们纪委部门出面时,往往是马后炮!可是……”他欲言又止。
其实他们心里在都明白,在上级领导看来,好干部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只要能出业绩,一般不会要求太高。这也是沙濠出问题的原因之一。
可是,这个问题他们之间没有办法谈。
闻哲说:“我一到分行,就在处理各种问题中打转,基本没有空来过问业务上的事。
但是,黄玉龙的这一跳楼,正砸在分行核心业务的中枢神经上。
马主任,不瞒你说,我对分行的整体信贷业务,很是担心!”
马科元一愣,“闻行长,具体有什么所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