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江海的咄咄逼人之势,让之前那个自以为正直王雷彻底哑口无言。
王雷被对方连连将军,脸色青紫,哑口无言。
汪江海退了半步,说:“王道长,人我已经给你了,你要是把他带走,之前的事情可以翻篇。”
镜德道人跪在地上,抱着王雷的大腿,说:“师叔,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怪我财迷心窍,一时间没能降服心魔,师叔您知道是我们修道者都会经历魔考大劫,是我失败了。”
汪江海目光笃定,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态度,绝对不是这些修道之人能够模仿出来的。
“王道长,你自行处理吧。”
说完这番话,显然是将王雷放在火上烤,如果他不处理,那茅山派的名声就算是臭了。
就算处理,名声同样也臭了。
人吃五谷杂粮,都有私欲。
而修道之人的欲望,往往要比普通人更强。
一旦欲望出笼,那就如同猛兽般,害人害己。
王雷攥紧拳头,目光通红,“镜德,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你心性未曾稳固,就放你出去做事,现在闯下这么多的祸事,我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他掌心凝聚雷法,对着镜德道人的天灵盖拍下,接着就是一股白气抽离。
镜德道人缓缓跪下来,人在眨眼间就没了气儿。
王雷平静道:“镜德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的错,我也有责任,今日我会向师叔师伯请罪,这次大会,我就不参加了。”
王雷将镜德道人背起,转身离开寺院。
我站在人群的角落里,盯着那群小鬼子,这些人的眼神很是笃定,像对一切的事情都已经十拿九稳。
但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对劲。
就像是一场球赛,两只势均力敌的球队,在比赛未曾开始之前,就已经被人预知到结果,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踢假球。
所以说,这事儿肯定有猫腻。
汪江海缓缓扫视众人,说:“现在茅山派退了,我妻子虽是日本人,可他已经嫁给我,改了姓氏,现在就是我汪家的人,这片公园由他们出资建设,如果你们有人反对,也可以出这份钱,或者找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反驳我,现在还有谁反对?”
遇仙派那边站出一位年长者,客气道:“汪贤侄,我与汪老爷子也算是故交,参与过当年那次镇龙风水的大事,这座公园建立的初期,当年也是有我参与的,如果你们真的要重新建造,那必然会引起许多后果,那个时候真的就无法收场了。”
“冯老爷子说的对,风水之说,不可不信,但我已经请到日本那边的风水大宗师,他们所学的风水之法,是唐朝时期袁天罡一脉,法脉清晰,绝对能够妥善处理镇龙风水,不会让此地出现变故。”
“可是,小鬼子贼心不死,如果真的要他们插手,我担心。”
“如果冯老爷子可以出钱,那么一切可谈。”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小鬼子的身份不行!”
“他们不行,那好,你说谁行?”
汪江海丝毫不退,言语中咄咄逼人之势,直接将遇仙派的冯老爷子逼到死角。
冯老爷子沉声道:“道门中人,都有家族在俗世,我觉得八大家族出钱,也不是不可以。”
“你冯家出吗?”
“冯家之事,我已经不再过问。”老爷子摇头叹息。
汪江海狂笑不止,说:“当年道门八家,分别领取八大神咒,各修一脉,但多年过去了,这八大家族哪个不是为非作歹,作威作福,他们早就没有当年的盟约,更不会遵守祖师诺言。”
“贤侄,你未免有些太过偏激了。”
“去,将那个人带来!”
汪江海摆摆手,保镖快速离去。
过了不到三分钟,又在地藏殿抗出一个麻袋,然后丢在地上。
麻袋里面爬出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脸色惨白,眉骨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看着甭提多悲惨了。
冯老爷子瞧见对方,也很意外,说:“李会计,你怎么来了?”
汪江海不屑道:“这会计是你们观里的,把所有的账目,偷税漏税,怎么欺上瞒下,怎么中饱私囊,还有冯家的人,是怎么侵占善款,包括你们冯家那位在国外开豪车的小儿子,他们的钱都是哪来的。”
冯老爷子脸色骤变,整个人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贤侄这样就不必了吧。”
“老爷子,你是自己不趟这趟浑水,还是你的人不管这闲事?”汪江海背负双手,缓缓扫视在场中的所有人,“各位同修,各位长辈,我汪江海绝不是背弃祖宗之人,这个地方,我要开发,谁要是敢阻拦,那就先问问自己你们的屁股干不干净?”
汪江海的态度,表明了他还有没曾使出来的底牌。
给我的第一直觉,这人是个人物,也是个枭雄,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将所有人全部震慑住。
这恰恰也验证了老爷子当年说过的话。
玄学圈子,早就烂透了。
无论是修道的,修法的,修巫的,只要是偏门行业,打着行人间正道,嘴里谈着信仰,背地里全是生意。
而且这种生意经,能够把普通人玩弄股掌之间。
赵四笑呵呵看向我,我们两个四目相对,那一刻,我小声问:“你跟我说实话,守秘局是不是也有把柄?”
“你猜对了,咱们这边的把柄不在我身上,在陈伯身上,陈伯说了,如果不能灭口,就不趟浑水,但是现在有你了。”
我还没等反应过味儿,汪江海一步步走向苗疆赫赫有名的苗老鬼,那可是正儿八经天师级别的高手。
可汪江海丝毫没有畏惧感,反而隐隐之中有着凌驾对方的势头。
“老鬼前辈,你虽然身处苗疆,修的是太阴道,但是。”汪江海顿了顿语气,盯着苗老鬼那双浑浊的眼睛,说:“你还记不记得,四十年前的下雨天,旋风谷下有两个坟包,那坟里面。”
苗老鬼脸色突变,说:“贤侄真的好手段,我苗老鬼不掺和这件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