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那已经是近一个月的花销。
哪能说借就借的，就算现在家里有钱了，那也是一分一毛赚来的。
“姐，你有钱吗？”
向美云回头看着刚回到家的弟弟，哑巴了两秒钟才说道：“没有啦，钱全都在你姐夫那里，他现在还没回来呢。”
向前进故意做出一副着急用钱的样子来。
“那我现在去找姐夫，我这外面还赊着五块钱的账呢。”
向美云的眼中掩饰不了心中的惊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弟弟面前。
把来找自己借钱渡过难关的同事都撂在一边不管。
就算弟弟没发达的时候，家里也从来不在外面有赊账。
现在家里多的没有，千八百的还是能拿得出来。
怎么可能还有五块钱的赊账呢。
“你怎么回事，出门又没带钱啊？”
向前进抓了抓头发，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也不是，上一次出门买东西钱没带够。”
“幸好人家认得我这张脸，不然都不让我走呢，这两天事情多我都忘了。”
向前进把从山上打下来的那些东西一股脑的放下。
还叮嘱姐姐今天晚上就把这几只山鸡炖了吃。
兔子明天他来弄烤兔肉，也让田娃换换口味。
向美云不关心今天晚上吃什么，只是担心弟弟说的都是真的。
你真的欠了人家五块钱，这对于向美云来说那可是丢脸的行为啊。
“你快点去找你姐夫，他哪里应该是有钱的，赶紧把赊账还回去。”
来找向美云借钱的同事，站在原地尴尬的不知所措。
可能就是那么巧合，她刚才和向美云借钱的时候。
她就说家里没钱，家里最后那点钱全都被田卫东带走了。
她这还想去打点酱油呢，都得等明天才能去了。
可是向前进一回家，就嚷嚷着要五块钱。
眼看着向前进骑着自行车出去了，向美云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美云啊，没想到你家现在也这么困难啊，我还以为……”
向美云把地上的几只兔子和鸡捡起来。
“你不会以为前进在外面赚大钱，我们就能跟着一起富裕吧。”
“那你是真想多了，我弟弟赚的多，他花的也多，存下的钱那也是他自己的。”
“你不要把我们两家混为一谈，你找我借钱我是真没有，田娃学校这两天也要交钱了。”
向前进来到工厂，看到姐夫正在给买米的装米，也没上前打扰。
等到买米的那些人都走了，工人们也关了机器准备下班。
田卫东则是负责最后的检查，确定电源都关闭好了，这才放心。
“姐夫，等会回家吧，那个女人又来了。”
向前进这么一说，田卫东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又来了，又是让你姐安排工作啊？”
向前进摇头：“来借钱的，我回家的时候正好撞见，灵机一动就说在外面赊了账。”
“估计我姐姐也当真了，催着我过来找你要钱呢，不过我这么一闹那人也识趣的走了吧。”
等向前进和姐夫双双回家，家里就只有姐姐和田娃。
“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啊，快点帮我抱点柴火进来。”
向前进两手空空，又不像姐夫那么辛苦，抱柴火这点小事情肯定就他来了。
向美云一个人把三只鸡都收拾出来，一股脑的全都炖了。
里面放了晒干的土豆片，豆角干，还有买了不知道多久的粉条。
烟囱里冒着烟，向前进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
“怎么不进屋，在外面喂蚊子啊？”
田卫东在工厂里忙活了一天，别看现在天气比之前凉快多了。
但还是累出了一身汗，要是不抓紧洗个澡，吃完饭就不想动弹了。
“不管你了，我先去洗个澡，等会就能吃饭了。”
向前进进屋帮忙，给姐姐递这递那。
“账还了？”
“什么账？”
向美云手里拿着烧火棍，棍子头还冒着火星子，就往向前进的大腿上招呼。
“你说什么账，不是你说的赊五块钱账。”
果然，向前进猜的没错，姐姐还真是把这个事情当真了。
“那都是我说瞎话的，我进门之前就听见她在那里说。”
“五块钱可是你命根子，怎么能说借就借，我要是不那么说，她得留到后半夜不走。”
向美云嘿了一声，继续盯着灶火，差不多的时候打开锅盖一看，山上的野鸡肉香好吃。
想着隔壁的柱子，虽然村长天天送饭，照顾。
但也只是凑合活着，村长家吃的也不是山珍海味。
今天三只野鸡挺肥，炖了一大锅，盛到搪瓷盆里都还冒尖呢。
分出一小碗交给向前进：“前进，把这个给你柱子叔送过去。”
向前进想要抱怨两句，但还是咽了回去。
哪怕心里舍不得这一碗鸡肉，但还是送了过去。
正好和来送饭的村长碰着了。
“今天轮到你了？”
向前进呵呵一笑：“我姐让我来的，说是怕柱子叔吃不好。”
村长看了一眼碗里的鸡肉，别看不多，那全都是精华啊。
“行，你姐姐就是心肠善良啊，这要是换了别人才懒的管呢。”
“既然你送饭来了，那我这个就端回去了，省的这小子又发癫浪费。”
向前进把东西放下后，柱子叔闻着味就起来吃。
自从疯癫之后，这还是向前进第一回过来。
“婶子还是不愿意回来吗？”
村长摇头，之前两个人闹成那个样子，回来之后能干什么。
就算是不疯了，那也是个流哈喇子。
一个女人家工作不如男人，又要照顾孩子，还得照顾一个疯癫啊。
傻子才会选择回来呢。
“听说正在物色新的人家，不管怎么样都比回来强。”
“怎么，你还指望婶子回来呢，你婶子之前做的那么多，够仁至义尽了。”
向前进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婶子的消息，难免会有点好奇。
“不回来也好，咱们就帮一把呗，咱们村的好心人也是不少，都能帮衬一下。”
向前进突然发现村长好像也憔悴了不少。
“村长，要不来我家吃点，三只野鸡呢，我们一家子吃不完。”
向前进怕村长拒绝，还比划了一下。
村长啧啧两声：“你小子，就知道馋我，走，上你家喝两杯去。”
村长过来后，向美云也好声招呼，田卫东也把珍藏已久的好酒拿出来了。
要跟村长来个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