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那汉子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流血，满脸惊骇：“你……你敢打我？！”
陈凡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低沉：“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汉子脸色涨红，恼羞成怒，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怒吼道：“老子弄死你！”
他挥舞着刀，朝陈凡扑了过来。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陈凡单手扣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扭，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汉子惨叫一声，刀“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跪倒在地，疼得冷汗直冒。
陈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滚。”
汉子再也不敢嚣张，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面馆，连头都不敢回。
面馆里鸦雀无声。
陈凡没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转身蹲下，伸手轻轻扶起小乞丐。
“没事了。”他低声说道。
小乞丐呆呆地看着他，眼泪终于决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乞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瘦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眼泪混着脸上的污渍滑落，显得格外可怜。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惹了祸！我只是太饿了，我没想找麻烦……”他抽噎着，声音细弱如蚊。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便“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声音在安静的面馆里格外清晰。
小乞丐顿时窘迫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破旧的衣角，不敢抬头看陈凡。
陈凡看着他，眼神柔和了几分，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不怪你。”
他转头对老板道：“再来一碗牛肉面，加肉。”
老板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好、好！”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了上来，肉片堆得高高的，香气四溢。
小乞丐盯着那碗面，眼睛都直了，却不敢动筷子，只是怯怯地看向陈凡。
“吃吧。”陈凡把面推到他面前。
小乞丐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住，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但他也只是吃了小半碗的面，吃了一片牛肉就停了下来，直接把汤喝得一滴不剩，而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一个磨损严重的铝饭盒，把剩下的面和牛肉都装了起来。
装完后，他抹了抹嘴，感激地看着陈凡：“谢谢您……我、我没什么能报答您的……”
陈凡摇摇头：“不用报答。你要是没吃饱，我可以帮你再要一份。”
“不用，不用的恩人！我吃饱了，真的吃饱了。”小乞丐连连摆手。
陈凡看他神色认真，点点头起身结账，准备离开。
小乞丐却突然追了上来，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红布，小心翼翼地递过来。
“这个……给您！”
陈凡低头一看，红布里包着一根干瘪的人参，虽然品相不佳，但确实是真货。
“我本来想去药店卖的，可他们不让我进门……”小乞丐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都嫌我脏……”
陈凡沉默片刻，伸手接过人参，道：“上车吧。”
小乞丐愣住了：“啊？”
“带你去个地方。”
……
陈凡开车带着小乞丐去了商场，给他买了新衣服、鞋子，又带他去理发店收拾干净。
原本脏兮兮的小乞丐，换上新衣服后，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陈凡问。
“我……我叫小石头。”少年低着头，声音依旧怯怯的。
“家里还有人吗？”
“只有爷爷……”小石头眼眶微红，“他腿脚不好，走不了路。”
陈凡点点头，又买了些老人能穿的衣服、米面粮油，开车送小石头回家。
那是一间破旧的土房，屋顶漏风，屋内昏暗潮湿。
小石头的爷爷躺在床上，见孙子带人回来，挣扎着要起身。
“石头，你是不是惹祸了？”老爷子瘦骨嶙峋，但还是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这位同志，求求您看在孩子小的份上，原谅他。”
“有什么冲着我来，我这一把老骨头抗揍！”
“爷爷，小石头没惹祸！”小石头连忙跟爷爷解释刚刚在面馆发生的事情，又见陈凡手里头的确拎着米面粮油什么的，浑浊的双眼顿时湿润了。
他颤抖着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抓住陈凡的胳膊，声音哽咽：“恩人……恩人啊！您救了我家石头，还给我们送吃的、穿的，这……这让我们怎么报答啊！”
老爷子挣扎着要下床磕头，陈凡连忙按住他：“老人家，您别动，好好躺着。”
“我……我这把老骨头不值钱，可石头还小，他不能饿死啊！”老爷子老泪纵横，粗糙的手掌抹着眼泪，“要不是您，这孩子今天怕是要遭大罪了……”
陈凡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温声道：“老人家，您别激动。我学习过中医，您要是信得过我，要不我给您看看腿？”
“中……中医？”老爷子一愣，随即更加激动，嘴唇哆嗦着，“您、您还愿意给我这糟老头子看病？”
“举手之劳。”陈凡笑了笑，坐到床边，伸手搭上老人的脉搏。
老爷子紧张地看着他，小石头也攥着衣角，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片刻后，陈凡收回手，道：“您这腿脚不好，是多年劳累过度，气血淤滞，经络不通。再加上营养不良，身子骨虚，所以一直好不了。”
老爷子连连点头：“是啊！年轻时候在矿上干活，伤了腰腿，后来就越来越不行了……”
陈凡沉吟片刻，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展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几根银针。
“我给您扎几针，疏通经络，再开个方子调理气血，慢慢会好起来的。”
老爷子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地点头。
小石头“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陈凡连忙扶起他：“别这样，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本分。”
他让老爷子平躺，手法娴熟地在他腿上的穴位施针。
银针入穴，老爷子起初有些紧张，但很快，一股温热的感觉从针尖扩散，原本酸胀疼痛的腿竟渐渐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