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连滚带爬地扑向陈凡，一把抱住他的腿，哭嚎道：“凡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这帮王八蛋要弄死我啊！”
陈凡低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峻的表情。
老鬼站在一旁，叼着烟，嗤笑道：“哟，这不是刚才嚷嚷着要单飞的六爷吗？怎么，这么快就怂了？”
六子干笑两声，讪讪地松开手，但仍旧躲在陈凡身后，冲那群惊魂未定的混混挑衅地比了个中指。
林小荷。
不，现在应该叫她“豹哥”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讥讽更浓了。
她双手抱胸，红唇勾起一抹冷笑：“陈凡，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蠢货。”
她抬手一挥，周围的混混们再次聚拢过来，眼神凶狠。
“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豹哥狞笑道，“把车给我抢过来！人废了丢山里喂狼！今晚卖了车，咱们就吃肉喝酒！”
混混们闻言，顿时兴奋起来，挥舞着棍棒，一步步逼近。
陈凡神色不变，只是微微侧头，对老鬼淡淡道：“你左我右。”
老鬼吐掉烟头，咧嘴一笑：“行啊，正好松松筋骨。”
六子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凡哥，那我呢？”
陈凡瞥了他一眼：“站远点，别碍事。”
六子：“……”
混混们挥舞着棍棒，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陈凡眼神一冷，身形骤然一闪，如鬼魅般闪入人群。
他的动作极快，但步法却略显生涩，似乎还在适应某种新的节奏。
老鬼叼着烟，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嗤笑道：“小子，你这‘游龙步’学得也太糙了，脚步虚浮，重心不稳，跟喝醉了似的。”
陈凡侧身避开一记闷棍，反手扣住混混的手腕，猛地一拧，咔嚓一声脆响，混混惨叫倒地。
他皱眉道：“少废话，打架还分什么步法？”
老鬼嗤笑一声，身形一晃，如闲庭信步般游走在混混之间，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避开攻击，又恰好卡在对方最难受的位置。
他一边打一边指点：“游龙步讲究的是‘形散意不散’，你太死板了，脚步要活，像水一样，懂不懂？”
陈凡冷哼一声，但眼神却微微专注起来，尝试调整自己的节奏。
混混们很快发现，他们根本碰不到陈凡和老鬼的衣角，反而像是被戏耍的猴子，被两人当成了练手的靶子。
“妈的！这两个家伙在耍我们！”一个混混怒吼着冲上来，结果被陈凡一脚踹飞，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老鬼叼着烟，笑眯眯地拍了拍另一个混混的脸：“小伙子，打架不是靠蛮力，得动脑子。”
说完，一个膝撞顶在他肚子上，混混瞬间弓成虾米，跪地干呕。
六子站在外围，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嘀咕：“凡哥和老鬼……也太变态了吧？”
混混们越打越崩溃，有几个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这俩还是人吗？！”
“老子不打了！跑！快跑！”
“踏马的这两人把咱们当靶子了！简直不是人！”
混混们纷纷抱头鼠窜。
然而，陈凡和老鬼哪会让他们轻易逃走？
两人如猫戏老鼠，一个闪身就拦在逃跑的混混面前，笑眯眯地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对方晕头转向。
林小荷原本还站在后方，得意洋洋地等着看陈凡和六子被收拾，结果局势完全逆转。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闪烁，脚步悄悄往后挪。
“想跑？”六子眼尖，早就盯上了她，假装不经意地绕到她的退路上。
林小荷刚转身要溜，六子突然伸脚一绊。
“啊！”
林小荷猝不及防，狠狠摔了个狗啃泥，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
她猛地抬头，怒视六子：“你找死？！”
六子咧嘴一笑，蹲下来，贱兮兮地说道：“豹哥，别急着走啊，戏还没看完呢。”
林小荷气得脸色铁青，破口大骂：“你少得意！你就是个废物，早晚会被陈凡他们抛弃！”
六子耸耸肩：“无所谓啊，反正我现在挺爽的。”
林小荷咬牙切齿，还想再骂，却见陈凡和老鬼已经解决了所有混混，正朝这边走来。
她脸色瞬间惨白，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栽了。
混混们四散奔逃，荒地里只剩下陈凡、老鬼、六子和无处躲避的林小荷。
她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苍白的脸，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
“陈凡……”她声音哽咽，带着几分柔弱，“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我保证以后重新做人，再也不做这些勾当了……”
“我也是被逼无奈，我最开始和你们说的，我被自己哥哥逼着卖出去，都是真的。从很小开始，我就被我爹娘嫁给了村里的傻子。”
“那时候我被卖了十块钱，才十块钱啊！就把我一声都搭进去了！”
“后来那傻子死了，我逃回家，本以为只要我装作乖顺，我爹娘就能放过我，却没想到他们又把我卖了，理由是我哥要娶媳妇。”
“等我靠到那个老男人死了，我得知我爹娘被哥哥气死了。本以为这样我就能彻底解脱了，却没想到又被我哥卖了！”
“我一个女人啊！我想要活命啊！我能怎么办！我总要想活下去的办法啊！”
“陈凡！你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啊！”
陈凡面无表情，对待林小荷的诉苦完全不为所动。
如果不是他们察觉到不对劲，说不定这女人早就把他们给弄死，卖了他的车去逍遥快活了。
陈凡迈前两步：“你说的这些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是我让你……”
就在靠近的瞬间，林小荷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袖口寒光一闪，一把短刀直刺陈凡胸口！
“小心！”
老鬼厉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至，一把扣住林小荷的手腕，猛地一扭！
“啊！”林小荷痛呼一声，短刀“当啷”落地，但她反应极快，另一只手猛地朝老鬼咽喉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