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哭?你儿子去歌舞厅鬼混被抓,你男人贪污受贿,你还有脸在这儿装可怜?!”
这年头的人们都很珍惜自己的工作,所以对那些在工作上以权谋私的人,都格外的深恶痛绝。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愤怒的指责声,周母被骂得抬不起头,只能死死攥着衣角,浑身发抖。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哭得够惨,就能煽动群众,逼苏祁安松口,甚至让公安迫于压力放人。
可没想到,陈凡几句话就把真相全抖了出来!
“我……我……”周母结结巴巴地想要辩解,可周围人的唾沫星子都快把她淹没了。
“呸!亏我刚才还同情你,原来你才是那个最恶毒的!”
“就是!装得可怜兮兮的,实际上是想利用我们!”
“滚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周母彻底慌了,她没想到舆论反转得这么快,刚才还站在她这边的人,现在恨不得把她轰走。
她狼狈地后退几步,差点被地上的石子绊倒。
陈凡冷眼看着对方狼狈慌张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
他刚刚就说了。
既然这娘们喜欢用舆论造势,那他也同样,可以用舆论反击对方。
周母眼见舆论彻底反转,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狰狞。
她咬牙切齿地盯着苏祁安和陈凡,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好!你们逼我是吧?那我就死给你们看!”她突然尖声大叫,猛地朝一旁的砖墙冲去,“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不好!她要撞墙!”
众人惊呼,有人下意识伸手想拦,但周母冲得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然而,就在她即将撞上墙的瞬间,她本能地收住了力道,额头“咚”地一声磕在墙上,力道却远不如她喊得那么狠。
“哎呦!”周母捂着脑袋,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她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红彤彤的,像顶了个小馒头,滑稽至极。
“噗……”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要撞墙吗?怎么还收力了?”
“演得挺像,可惜怕疼啊!”
“唉呀妈呀,吓得我心脏砰砰直跳,结果她就演一出这个?”
周母又羞又恼,捂着脑袋直叫唤:“哎呦……疼死我了……你们、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一伙儿的!”
周母完全忘记了刚刚这些人是怎么帮她说话的,只觉得丢了脸,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恨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几名公安快步走来。
原来,苏小满趁着混乱,偷偷跑回家里的书房,拿电话报了警。
“怎么回事?”为首的公安严肃地问道。
陈凡上前一步,指着周母说道:“公安同志,这位周太太刚才不仅煽动群众闹事,还试图以死威胁,干扰司法公正。”
公安皱眉看向周母,见她额头肿得老高,但显然没什么大碍,便冷声道:“周太太,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周母这下彻底慌了,挣扎着喊道:“我、我没犯法!我就是……就是一时冲动!”
公安不为所动:“是不是冲动,到派出所再说。”
两名公安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周母。
她还想挣扎,但周围群众纷纷指责:“公安同志,她刚才还想撞墙威胁人呢!”
“对!我们都看见了,她就是想闹事!”
公安点点头,又看向苏祁安,郑重道:“苏主任,关于周振邦和周新明的案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您是被冤枉的,厂里也会尽快恢复您的职务。”
苏祁安微微颔首:“谢谢公安同志。”
公安又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煽动,法律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众人纷纷点头,有人甚至鼓掌叫好。
周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临走时还捂着脑袋哎呦叫唤,模样狼狈又可笑。
陈凡嗤笑一声,低声对苏祁安道:“苏叔,这下总算清净了。”
苏祁安淡淡一笑,摸了摸苏小满的头:“小满,做得不错。”
苏小满甜甜一笑,眼中满是崇拜:“爸爸本来就没做错,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温雅也松了一口气,挽住丈夫的手臂,轻声道:“回家吧。”
人群渐渐散去,这场闹剧终于以周母的自食其果告终。
……
两天后,清晨的阳光透过招待所的窗户洒进来,陈凡刚洗漱完毕,前台就说有电话找他。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苏祁安沉稳的声音:“小陈啊,有消息了。你要找的那个圆脸光头、眉心带红痣的人,现在就在城西的老槐树胡同,听说在那儿摆了个地摊,专门给人看疑难杂症。”
陈凡眼睛一亮:“苏叔,消息可靠吗?”
“可靠,是公安那边的朋友帮忙查的,这人叫刘陈安,在那一带有点名气。”苏祁安顿了顿,“不过这人行踪不定,你最好尽快过去。”
“好,我这就去。”陈凡挂断电话,迅速收拾了一下,直奔城西。
老槐树胡同并不难找,巷子口有一棵百年老槐树,枝繁叶茂。
眼下陈凡要找的那个人,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面前摆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饭桌,上面摆着针灸包和脉枕。
树下已经排了七八个人,有老有少,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扶着腰,显然都是来看病的。
他站在队伍末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下一个。”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和陈凡同来的周小草看清楚那人,激动的抓着陈凡的手腕。
“陈凡哥!就是那位老神仙!虽然他爸胡子剃掉了,但那个人是他!绝对是他!”
老鬼从昨天就出去了,如果他现在在场,绝对能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就是他们失踪已久的师叔。
可以说。
老鬼他们寻找师父多就,这位师叔就失踪了多久。
陈凡探头望去,只见一个圆脸光头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眉心一颗红痣格外显眼。
他正给一个老太太把脉,手法娴熟,眼神专注。
“刘大夫,我这心口老是闷得慌……”老太太愁眉苦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