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没出京城了，又能出去浪了。
想起来，还有点小激动。
方明最怕的就是那些繁杂的国事，忙起来，连女人都碰不了，还不能睡个安生觉。
反而出去能一觉睡到自然醒，还能跟血红做点夫妻之事。
这次的目的地是曾经的鲁国地界，现在已属于大周天下。
“相公，又要出门？”
“你想出门么？”
血红鬼笑着：“当然想了，你知道我不喜欢住在皇宫里。这都一年了，你就宠幸我两次，烦死了。”
那就不说什么了，离京！
当天方明安顿好宫里的事，连夜跟韩慕白交代一下情况后，带着血红于子时出发。
从京城去旧日的鲁国，骑马需要五天时间。
一出城门，方明顿觉如释重负，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星光下，夫妻二人有说有笑，都不觉得困。
“相公，你总跟我一起出来，白荣姐姐可很不满意啊。你为什么不带她出来呢？”
一者，白荣要照顾刚出生的小公主；二者，她的武功和血红比，相差太远；三者，国家大事，白荣处理起来，比方明要游刃有余。
所以，留下白荣只会有好处。
通过对案情的了解和猜测，方明有八成胜算可以料定，那个贼人一定会去鲁国。
陶云是鲁国人，陶云的情人也是在鲁国画的画，那贼人八成是去找道士的墓穴去了，当然得去鲁国地界上查询。
只要找到清远先生的墓穴，守着就可以。
血红乐了：“我看难，几百年过去了，多少聪明人去光顾，都没能找到那道士的墓穴，你能啊？”
“不一定没找到。”
“哦？”
“找到的人也不会声张，可能把东西全都给盗走了也说不准。”
具体怎么样，还是去了那里再说吧。
鲁国以前叫鲁地，现在叫鲁州。
因为地方大，所以朝廷给安排了一个巡抚住在这儿。
鲁州地界远不如中原的江南富足，但这儿被称为仅次于江南和大理的第三大人文荟萃之地。
文人墨客居多，武林豪侠也不少。
快接近鲁州边缘时，已经看到城外的不少商贩和客栈了。
但从商路来看，鲁州比京城还要繁华。
京城郊外可是异常冷清的。
他们在路边的茶摊坐下，看见茶摊的窝棚内还挂着字画呢，颇为雅致。
“小二。”
“来嘞！~二位，喝点儿什么？我们这儿什么茶都有。”
“香片吧。”
“二位是从京城来吧？”
香片是京城最畅销的茶，比其他所有茶加起来都要受欢迎，人家这么认为，也无可厚非。
但方明和血红都不是京城口音。
方明没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小二，我们是外地过来经商的，听说鲁州的书画大家不少，慕名而来。你们店里挂的几幅字画，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小二傻笑道：“客官说笑呢，我们这儿能有什么好字画啊。都是走过路过的秀才们留下来的，算不上墨宝，不值几个钱。”
“鲁州现在最厉害的画家是哪一位？”
“姓乔，人称乔老怪，那真是一手丹青啊，不过他半年前刚过世，他儿子是个商人，其他人的画，就没那么多说道了。”
“那你知道陶云么？”
小二一边倒茶，一边激动着：“陶云谁不知道，她可是原鲁国历史上最厉害的画家，还是个女人，这人人都知道。就是……”
“什么？”
“呵，她的画是好，但生活不太检点，也招了不少骂名。”
有夫之妇在外头勾勾搭搭的，当然有骂名了。
血红问：“很多人都找过陶云的墓吧？”
小二愣了愣：“二位不是来做生意的？是盗墓的？”
“哈哈哈，我们不懂盗墓，只是听人说过。”
其实，血红的问法不对，她应该问的是‘清远先生’的墓，而不是陶云的。
因为盗窃画卷的贼人，为的是清远道士的炼丹术。
然而小二却表示，陶云也是有墓的，可惜早被人盗过了，在几百年前就让人给挖空了，里头的字画全被拿了出来。
方明拿出十两银子：“小二，赏给你的。”
“哟！爷，您太客气了！真敞亮啊！”
“你知道清远先生吗？”
小二愕然：“清远先生？没听说过，也是画家？”
另一张桌上的老头说：“清远先生也是几百年前的人，是和陶云同一代的人，还是当时的国师。”
哟，还是有明白人的。
方明朝前问：“这位先生是？”
“我不过是个游方僧人，原先也是鲁国人，读过书，略知皮毛而已。”
连几百年前的事都知道，还能是皮毛么。
方明凑过去：“小二，这位师傅的茶钱，我付了。”
僧人穿的不是僧衣，而且长着头发，只是手上有一串佛珠罢了。
他打量着方明：“你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师傅，出门在外的，你不问我是谁，我也不问你是谁，大家交个朋友，多简单。”
“好！痛快！你们找清远先生干什么？以往打听他的人，都是奔着盗墓去的。鲁国这数百年来，盗墓的人层出不穷，外人都说，清远先生留下来的丹药，比黄金还贵重，拿到一个配方，就十辈子都不愁了，而且江湖上很多人都收这种配方的，尤其是黑市上的人。”
说的也是啊，那么多盗墓大家，还有武林高手，乃至堪比私家侦探的牛人都没能在几百年里做成的事，方明又凭什么能做成呢。
其实啊，他也不想那个墓穴能找到，这样贼人也就找不到了。
可是如果找不到的话，贼人还怎么显身呢。
“师傅在何处下榻？”
“我不过是个云游僧人，没有地方下榻。”
“不对吧，按照佛门规矩，凡是寺庙，都可以接受游方僧人。”
“那是在外地，鲁州这个地方不行。你们刚从外地来，不知道这儿的寺庙规矩不一样，此地和尚就是土匪。”
啊？还有这种事？
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和尚怎么能是土匪呢。
方明没见过，血红也不曾听说过。
都出家了，还那么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