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忠懒得废话,肃声道:
“陛下口谕,十天之内,必须让贾环返京,向太上皇灵位致以沉重哀悼!”
“至于贾家和锦衣卫都不要蹦跶了,都是瓮中之鳖,杂家劝你们留在京师,敢有逃跑的念头,刀剑无眼,届时死得更凄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人心都在万岁爷这里,尔等莫要有邪念。”
“皇权鹰犬,给杂家老老实实候着!!”
魏永忠说完调转马头,潇洒离去。
那可是贾奸佞的心腹大将,他魏永忠照样居高临下俯瞰,训他们跟训狗一样,这就是形势!
想逃?逃得出京畿,是大乾朝廷无能!
贾奸佞,老老实实回京引颈受戮,晚一天,屠尽贾家和锦衣卫!
期间胆敢逃窜或者大肆破坏,照样屠!
等你返回京师,八位镇守随便挑一位,就能让你化作灰烬!!
五更天。
中枢重臣们被一个个内侍从家中唤醒,相继赶赴皇城东宫。
这时,巍巍紫禁城正式敲响丧钟,悲恸恢宏的钟声响彻不绝,借此昭告天下。
太上皇姜玖龙驭上宾,归于无极。
东宫大殿,一尊灵柩放置在正中间,景德帝跪倒在灵柩旁边抽噎,以内阁首辅杨太岳为首的重臣们扑通跪地,悲伤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们是发自内心地悲痛。
太上皇从登基到退居东宫,在位太久了,深深刻在臣民心中。
昨日还龙行虎步精神抖擞,今日却
俄顷,镇南王趋行入殿。
景德帝蓦然冲上去,一把抱住镇南王,哭嚎道:
“皇弟,皇弟,父皇没了,咱们的父皇没了啊。”
镇南王如灵魂出窍的血肉傀儡,一动不动盯着灵柩。
景德帝嚎啕大哭,泪如泉涌。
镇南王强行推开他,膝行到灵柩前,握住父皇冰冷的手腕,轻轻放在脸上摩挲,整个身躯剧烈抽搐,鲜血自口中涌出。
望着这一幕,重臣们心中动容,悲恸到无以复加,竟然流淌着鲜血。
景德帝不顾其它,只是放声哭泣。
过了许久,内阁首辅眼眶通红,在灵柩前磕了几个响头后,拉起景德帝颤声道:
“陛下,商议太上皇身后之事。”
诸公纷纷磕头请求。
景德帝早有此意,可还是爬到灵柩前死活不动弹。
迫不得已,首辅请来尹皇后和宗人府的皇族老一辈,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苦谏,才拉走形容枯槁的皇帝。
君臣悲恸万分,齐齐走进偏殿,独留镇南王握着父皇的手腕,久久沉浸在痛苦之中。
东宫偏殿。
气氛哀伤,冗长的沉默过后。
还是由杨首辅嘶声问道:
“陛下,太上皇是遇刺驾崩,具体过程呢?”
重臣们纷纷抬起头,虽未直视帝王,可眼里深处满是困惑之色。
景德帝擦拭泪痕,恨声道:
“皇贵太妃钟氏跟白莲教牵扯很深,父皇跟她见面交谈之时,蛇蝎毒妇暴起刺杀,父皇惊惶之下被击中腰间,阴寒魔气侵蚀脏腑,轩辕御医称神仙难救。”
他话说完,贴身内侍给群臣递上宣纸和一系列罪证。
景德帝悲恸道:
“在启祥宫搜查到一座修炼密室,以及江无疾写给钟毒妇的密信。”
诸公相继看完之后,杨首辅问道:
“陛下,轩辕御医呢?”
景德帝心下一沉,嘴上喟叹道:
“轩辕御医陪伴父皇五十年,伤心过度昏厥过去,待明日,让他前往内阁衙门。”
杨首辅稍有疑虑,沉默许久没再追问。
景德帝翕动嘴唇,有气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