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冲和真人的道观朴素自然,没有什么亮晶晶、香喷喷之物。,w′u+x?i¢a+n+g′l`i-.,c¢o!m`

为此众玉兔未能一展所长,混个师祖指导、道律塔进修的待遇。

唯一被他们祸害的便是观中几松树,其上松子被被它们摘下不少,以门牙嗑开吃品尝松子滋味。

见周元与桃园土地落座,它们还伸出手掌推来不少松子,言此物微苦油香别有风味,大师兄也尝尝。

桃园土地也未被冷落,除了得到松子,还被玉兔连连问好。

“土地,你几时成了自己人,往后我可还能去摘桃。”

“土地,你可会种桃。

不如加入月宫分院传授种桃之术,有我等护卫定不会丢失灵桃。”

桃园土地现学现卖,以冲和真人之言答曰,诸位同道几时还钱。

此言一出惊的众玉兔各自忙碌,再也不敢询问种桃之法。

冲和真人见此微微摇头,唤谭越一同入殿准备膳食。

隐隐可闻冲和真人教导之言,为师帮你还了不少钱,已无力看管百余后辈,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谭越则言,老师不必担心,我弟子福德深厚几无取物之名,众玉兔久居月宫、常挂月门,少有时间招惹是非。!兰·兰¨文^穴¢ .已¢发.布?醉~薪+璋¢劫\

事实证明,欢喜玉兔可缓和气氛、衬托可靠。

有它们至此,谭越不必入观受罚,冲和真人也需忙碌布宴,没时间回忆往昔追究往事。

周元见此按下帮忙布宴之心,留一老一青两道人说些远近之事。

大约一刻钟后,阴阳周流气相合成环,上盛道道糕点瓜果、冰饮热食游动而来。

冲和真人与谭越亦先后出殿于院中落座,笑看众玉兔吃瓜食糕。

却听蝉鸣忽减、蛙声凌乱,原是青金蝉前来偷饮杯中汁液,水灵蛙窃取桌上瓜果。

但众玉兔是何等人物,各个身具善财之心,又是此中熟手,怎能被他人无故抢了吃食。

一时间,兔跳蝉飞、赶蛙落水,使得祥和之宴有了几分醉酒之状。

但青金蝉、水灵蛙皆非无名之辈,均为55级状态,又占据身形灵敏、娇小善藏的优势,怎会被玉兔压制。

最终闹得追蝉蛙来,驱蛙蝉归,道观各处缝隙均成了灵蛙堡垒、参天大树亦是飞蝉城关。

远远看去,几棵银杏树下有老道含笑、福神静坐,青年道人取酒尝、少年道人品冰饮。

却是与玩闹玉兔、青蝉水蛙静动相映,成一坐看嬉闹图。

“莫追了,还是尽快入腹为安好,否则这文杏灵心液你们怕是喝不了几口。^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在冲和道人的呼唤下,众玉兔方才先后归来,鼓动腮帮吞食盘中菜肴。

谭越亦取出黄皮葫芦,倒了三杯江湖行路酒,起身礼敬冲和真人。

“师父在上,弟子江湖行路得浊酒一壶,将那三分痴狂、三分傲骨、三分顽固酿入其中。

后挣脱困顿,驱九分醉意、见最终之真,方知人生最逍遥、莫过学艺时。”

“浊酒一杯敬师父赠我无忧无虑、无烦恼,满眼尽是人间美。”

看兔为乐的冲和真人听闻此言,收敛笑意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待品出其中滋味便多了几分温和。

“辛辣炽烈、百味交杂,这一路走的应当不易吧。”

“师父宽心,有师长遮挡风霜雨雪,我只不过沾染少许尘土、淋了几场细雨。

万幸未染风寒而头脑昏沉,还有机会修补为我遮风挡雨的房屋。”

“那便好,故乡老宅尚安在,游子归乡自有家。”

谭越接过酒杯,俯身拜倒欲叩首行礼,却被一温暖手掌轻轻撑起,亦得教诲一句,不必懊悔、前路还长。

待起身后,他又举起第二杯酒水敬上。

“浊酒二杯敬师父赐我傲骨不怯懦,敢笑天下纷争事。”

冲和真人接酒再饮,似是从浊酒杂味中品出新的滋味,哈哈大笑颇为欣喜道。

“终是酿了一壶好酒,百味过后回甘至纯,这一路应当收获不小吧。”

“师父放心,我耍了几年戏法,亦窥见一分真实,抓住一分虚幻。

竟在那水火交融真幻相炼中取出一轮明月,既照他乡同归路、也得清静无忧心。”

“真好,心安之处可为家园,故乡常在新家亦安。”

谭越双手接过酒杯,再次叩拜行礼,又被宽厚手掌托起,得一教诲之言,今日不易、前路永记。

再起身后,他又举起第三杯酒水恭敬奉上。

“浊酒三杯敬师父赐我学识不困顿,能见诸法明其理。”

冲和真人欣慰点头,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似是被那烈酒勾起往事,轻叹了一句。

“初饮只觉此酒畅快、多饮方知酒烈难消,这一路应当醉了几日吧。”

“师父省心,我醉了几年陈酒,得一少年扶持,跌跌撞撞醒了酒、也复得清明脱困顿。

侥幸万般事还来得及,未错过来日之事。”

“大善,既知来日需自筹,便是长成了,也长大了。”

冲和真人递送酒杯,谭越弯腰接下又俯身拜倒。

这次冲和真人伸手晚了些,等他重重行了一礼后方才伸出苍老手掌将他托起,又送宽慰之言,来日方长、前路莫停。

再起身时谭越方取来黄皮葫芦痛饮一口,似是担心师父偏爱,不言酒中缺陷。

“师父,我这壶酒可能示人。”

“瑕不掩瑜、别有风味,自然是好酒,亦能示天下人。”

玉兔忙碌抢食,恐被青蝉灵蛙占了便宜,但周元一直在安静注视敬酒之事。

他能听出谭越认错谢恩之意,也能听出冲和真人从未疏远、多有怜爱之心。

想来也只有这般外严内宽的师父,才能教出谭越这等洒脱不羁的徒弟。

如此看来,谭越亦算得上是福德深厚之人,有师长不弃、有红颜不离,还有道门长辈高拿轻放,给他几分实惠。

很难说是谭越天赋异禀,再开一脉富足道门;还是说道门包容后辈,让他们有了闯荡的机会。

毕竟换做邪派魔教,似谭越这般人早晚会成为叛教者,边逃边跑间亦会与邪派魔教争斗不休。

在周元的注视下,谭越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酒可示人、道亦可示天下,师父可能为我选一建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