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裴家不会叛国的,裴小将军胜了!”
“对啊,先前日子还有谣言说裴小将军叛国,说裴家人有不轨之心,现在一看,都是有心人故意的。”
“快别说了。”
报信的兵骑着大马不断驶过,街道上的百姓立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经历了先前那场风波,如今裴玄杀出重围,怎么看怎么都重创了背后谋划之人。
这下,足矣证明裴家全门跟裴玄的清白,也让之前朝中那些参裴家人的大臣们无颜再指责。
江朝华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有赞赏,没有惊讶,因为她从始至终都相信裴玄,相信裴玄一定能胜出。
西拾院。
“郡主,风陵渡一战小胜,但接下来有了反王势力的加入,只怕这站没那么好打。”
这次来回禀消息的人是幽狼。
幽狼一直盯着风陵渡的消息,江朝华比长安城的人提前一步知道消息。
“宋家人已经领命出发长岭,反王的地盘被人攻打,哪怕再想出口气,派去风陵渡的人也不会太多的。”
昨日反王跟皇帝对上的事燕景已经告诉江朝华了。
从反王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其实他特别矛盾,矛盾的既恨皇帝,但又不想要皇帝的命。
他只是跟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样,希望得到别人重视、认可。
也希望一直背负在身上的脏水能洗刷干净。
“那郡主觉得反王会派多少人去风陵渡。”
幽狼又问,江朝华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似在思索,又不似:
“五万人马。”
反王蛰伏在长岭那么多年,虽不断招兵买马,但人手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五万人马已经是反王能派出去最多的人了,这还是他极力想证明自己清白的情况下派出来的。
“那主子,您觉得风陵渡一战谁会胜。”幽狼很好奇。
“盛唐险胜。”
损失也很惨重,因为这次盛唐的举动彻底惹恼了反王。
先是东海王,又是风陵渡,哪一件不是在针对他,他要是能继续忍,只怕就没有活路了。
这一点,反王本人再清楚不过。
“继续盯着风陵渡,有消息立马回禀我。”
江朝华挥挥手,幽狼立马领命:“那主子还有何吩咐。”
“燕景那边有什么要你转告我的?”江朝华点头。
“小侯爷只说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他的时候属下直接联系青离他们就行。”
幽狼如实回禀,这很像燕景的做事风格。
江朝华低低一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幽狼退下了。
午后的温度更热了,热的花跟草都蔫吧了。
江朝华看了一会书便命翡翠去备水,她要沐浴。
卧房内放着冰桶,沐浴过后再喝一碗温度适宜的果饮,简直不要太舒服。
可此时在御书房等候皇帝吩咐的大臣们,日子就没那么好过。
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燕南天跟沈秉正。
裴玄突破重围重创笛族的事是一个好消息,可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先前那场风波。
这让皇帝心中不安,若没有燕景及时找来了裴鑫的妻子,只怕裴家现在已经全门获罪了。
“父皇,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冤枉我。”
“是你,害死了大哥!”
反王的话再次涌现在脑海中,皇帝猛的站起身,失手打翻了桌案上的茶水。
“陛下。”
他从未这么失态过,看的下方的大臣们心中一紧。
“朕没事。”安德路还在养伤,伺候的小太监不如安德路得力,皇帝很是疲惫,挥挥手示意下人将泡了茶水的纸张都收下去。
“陛下,裴小将军这次突破重围,实在是神勇不凡,幸亏多日前陛下英明,没有定罪于裴家人。”
丁夏率先说着。
他一开口,以林相为首的官员根本不敢吭声,这个时候吭声,怕是要被扣上一顶大帽子。
“说的不错。”皇帝颔首,视线一一扫过下方的大臣们。
风陵渡打了胜仗了,这一仗有多险,在场的人心中有数。
当然,这险不是指战场有多凶险,而是从头到尾,从长安城纵观风陵渡。
“陛下,此战都是反王从中作梗,临安侯已经率兵出发长岭,待消灭了反王余孽,风陵渡一战便可大获全胜了。”
有大臣说着,可这话却不得皇帝的心。
他反复琢磨反王的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倘若真的不管反王的事,他只是被冤枉的,那长安城中便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一切。
甚至,那人势力大的都能让所有人误以为是反王在中间搞鬼,进而冤枉反王,再次挑起战火。
“裴玄重重有赏,待班师回朝后,再定夺。”在场的大臣们都有嫌疑。
皇帝能信任的人并不多。 “陛下,风陵渡那边来报,裴玄请旨先让靖王回京,殿下身受重伤,需要医治。”
一直没吭声的沈秉正提醒着皇帝,皇帝点点头:“准了。”
他心中疑点重重,差点将靖王忘了。
所有人都看出皇帝的异样,只是不敢开口。
“其他人都散了吧,沈卿跟南天留下。”
皇帝觉得心很累,身为帝王,需要纵横谋划,操心的事太多了。
可有时候他也会迷茫,需要别人的建议。
“臣等告退。”
大臣们陆续往外面退,除了大臣,还有睿王跟禹王等王爷。
皇帝的子嗣不多,如今靖王又身受重伤,皇帝为了未来考虑,别关是否身有残疾又或者是不堪重用,都叫来一起听政了。
“单独留下你们二人,一来是商定一下你们两家的婚事,另一件事,朕也不确定,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皇帝挥手,示意沈秉正跟燕南天放松一些。
沈秉正跟燕南天早就约定好了婚期,只等着回禀皇帝。
既然皇帝问了,那再好不过了,他们如实说了,皇帝并没有意见,左右婚事早就定下了。
“风陵渡一事你们怎么看,你们当真觉得这件事跟反王有关系么。”
皇帝开始动摇了。
沈秉正跟燕南天垂着头。
沈秉正是没开口,燕南天抬头看着皇帝:“陛下,风陵渡一战是否跟反王有关,臣觉得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因而臣觉得都有可能。”
“怎么说?”皇帝蹙眉。
燕南天又道:“反王叛出长安城这么多年,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为何要挑起风陵渡一战,这对他似乎并没有好处。”
“当然,也不排除反王就是想报复盛唐,这才刻意布置了这一场战事。”
燕南天说的何尝不是皇帝想的呢。
但他想问的是,这件事是否跟当年先太子谋反一事有关。
信不着别人不能多说,可他现在信任沈秉正跟燕南天。
恍惚间,他好似又苍老了不少,语气沉沉:“你们觉得今日之事跟先太子谋反一事有联系么。”
背后操控之人是否是同一个人。
毕竟同样的场景太熟悉了。
唯一不同的便是反王不会乖乖的认命,而先太子那样温润端正的君子,将礼法刻进了骨子中,更是将孝道奉为己行。
是他要先太子死,先太子这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