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萍姑你慢慢说。”谢南城也有些懵。
“就是……就是昨天夫人回来时候,就很不对劲。”
“饭也没吃,我给倒的水都没喝。”
“就回了卧室。”
“我下午去送燕窝的时候,夫人还在睡。”
“我也没敢叫醒她。”
“但今天早上她凌晨三点半就醒了。”
“就开始下楼开始做饭,做了很多老爷爱吃的糕点。”
“嘴里还一直念叨,老爷最爱的人是她。”
“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谢南城越听心越凉。
“最可怕的是,夫人她说自已才三十岁。”
“说您去上学了,还让我别忘了告诉司机接你放学。”
“我马上回去。”
萍姑能边说边哭,就知道母亲情况很不乐观。
其实昨晚谢南城就想回老宅安慰母亲的。
但昨晚临时加班,开完会都深夜了。
他想着母亲已经睡下,就没去打扰。
哪知道才过了一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徐芊芊今天没来上班,一直在老宅陪着姑姑。
她也发现了姑姑的异常,又是乡下来的小姑娘,被吓惨了。
“萍姑,我姑姑之前有精神病吗?”
“没有的。”
“那她怎么好好的人忽然就疯了?”
“我也不知道,等南城少爷回来再说吧。”
萍姑偷偷抹眼泪。
而此时此刻,谢夫人穿着二十多年前的裙子,正在客厅翩翩起舞。
甚至开始自言自语……
“我的舞姿可以吧?”
“我都没怎么学过,但我跳的舞最好看了。”
“怀宇一会回来,我要他陪我跳一段。”
“对了,南城晚上是不是要吃小牛排来着。”
“萍姑……”
“夫人,我在。”萍姑有些哽咽。
“萍姑你怎么这样老了,你都有白头发了。”
萍姑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夫人的话了。
正在这时,谢南城进来。
“妈。”他脚步匆匆。
“表哥,你回来可太好了。”
“呜呜呜,姑姑好像疯了,吓死我们了,她一直在自言自语。”
徐芊芊趁机想去挽住谢南城的胳膊,却被谢南城一把无情的推开。
“你是南城?”谢夫人看着眼前的男人。
“妈,是我。”
“怎么可能?”
“我的儿子还在上小学。”
“妈,我先带您去医院。”
“诶诶诶……你别碰我,我不是你妈,我的儿子还小。”
在谢夫人的尖叫声中,谢南城强行带着夫人去了医院。
谢夫人检查的空挡,谢南城有些心态崩了。
他拿起手机,打给涂然。
“老婆。”
“怎么了?”涂然此时正在开会,起身走到外面接听。
“老婆,我妈好像疯了。”
“什么?”涂然大惊。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里好乱。”
“她不认识我了。”
“你现在人在哪里?”涂然冷静的问。
“我在医院。”
“我马上到。”挂了电话,涂然走进来,环视一圈。
“大家辛苦了,今天会议先到这里。”
“我临时有点事。”
“回头再继续说,大家各自去忙吧。”
“老板,我开车送你。”魏铭起身。
“不用,你手里活很多,忙着吧,我自已开车去。”
随后,涂然拿过车钥匙,就一路飙车到了谢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在走廊里,她见到了焦虑不安的谢南城。
“南城,现在什么情况?”
谢南城看见涂然来了,猛地就给她搂住,搂的死死的。
似乎这一刻,心里才有那么一点安全感。
涂然知道他情绪不好,就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的,有我在。”
“不会有事的。”
走廊的长椅上,谢南城叼起一根香烟,靠在墙壁上。
将昨晚的事情,简单跟涂然说了一遍。
说实话,涂然有些没想到。
谢爸很久都没跟他们联系了。
没想到又谈了女朋友,而且要领证结婚了。
前婆婆一直放不下丈夫这件事,涂然一直都知道。
不管在爱情还是婚姻里,其实大多数女人的忠诚度都比男人要高。
谢爸已经不是那种好色的人,但这一生也有好几个女人了。
而谢夫人从头到尾,只有这么一个男人。
按照她的脾气秉性,现在让她去接受别的男人也不可能。
所以,她陷入了一个执念。
乔可兰的事件里,就可以看出前婆婆十分在乎婚姻和爱情。
可偏偏最后他们走到了离婚散场的地步。
涂然和谢南城离婚,是假离婚,心知肚明,都知道对方还爱自已。
所以没有那么痛苦。
但谢爸和夫人的离婚,是真的曲终人散,各自生活。
这才是心病的根源。
“原来是这样。”
“看来,她是受了刺激,加上睡了一夜,起来脑子不清明了。”涂然说。
谢南城心里难受,只是默默抽烟,不再说话。
这时,病房门打开。
“我妈现在什么情况?”
“谢总,少夫人。”
“你们跟我到办公室去说吧,我们给夫人用了镇静剂,她暂时不会醒。”
医生脸色有些凝重,看起来并不乐观。
医生办公室里
“谢总。”
“夫人的脑电波异常。”
“大脑过度活跃的厉害。”
“她应该是受了什么外部的刺激。”
“加上心电图配合一些测试,初步诊断为妄想症+精神分裂。”
“精分?我母亲家族没有这个家族史。”谢南城蹙眉。
“不一定都是遗传,也有后天形成的。”
“女性精神异常,大多数都跟感情有关,当然,也跟性格有关。如果是个钻牛角尖的性格,就很容易内耗自已,给自已逼到死角。”医生解释。
涂然也是学医的,马上就明白了。
“那现在怎么办?”涂然问。
“我们建议先住院,稳定住她的情绪。”
“家里人也要经常来陪伴。”
“夫人刚发病不久,有很大的治愈可能性,我们会尽力的。”
“但也需要你们的配合。”医生说。
“那也只能这样了。”谢南城叹气。
“谢总,那您进去陪陪夫人吧。”
“好。”
“我就不去了,我怕她看到我更激动。”涂然主动拉着谢南城的手。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
“先住院治疗再说。”谢南城声音有些沙哑。
本来以为最近可以跟涂然过一段平静日子,却没想到又出了这事,顿时心里憔悴。
涂然走出医院,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
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已。
但她回过头时候,又什么都没发现。
“奇怪……好像有人在看我。”她自言自语。
二十米开外的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内,聂修坐在副驾驶,安静的凝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主子,您真的不打算下车吗?”
“跟她说句话也好。”小杰急的团团转。